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第六部:杜令也要到苗疆去】</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第六部:杜令也要到苗疆去】</h3><br /><br />  我一時之間,思緒十分亂,竟然不知問甚麼才好。倒是猜王在繼續道:「她說有要緊的事,必須回去一次。」<br /><br />  我忙問:「她沒說是甚麼事?還有,你有沒有見到那姓溫的年輕人?」<br /><br />  猜王的聲音很響:「沒有見到,也不知道她回家去幹甚麼。不過好像事情很嚴重,我從來未曾見到她那樣緊張過,是為了甚麼?」<br /><br />  我歎了一聲:「不是很清楚──請問,藍家峒的正確地點,你知道嗎?」<br /><br />  猜王道:「我不知道,只知道是在中泰緬三國國界的交匯處。」<br /><br />  我苦笑:「這三國的國界,從來也未曾有過確定。」<br /><br />  猜王道:「反正那地方,全是不服歸化的苗人,確不確定都一樣。」<br /><br />  我沒有甚麼再好問的了,只好道:「一有藍絲姑娘的消息,就請她和我聯絡。」<br /><br />  猜王降頭師也十分擔心:「她會有意外?」<br /><br />  我苦笑:「不知道。」<br /><br />  在這樣說了之後,我心中陡然一動,問:「降頭術之中,是不是有甚麼奇特的方法,使人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看到──想看到的情景?」<br /><br />  猜王呆了一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br /><br />  我解釋著:「像中國的異術之中,就有一種叫『圓光術』,利用一面鏡子,或是一盆水,看到遠處的情景。」<br /><br />  猜王又呆了一會,才道:「降頭術之中,沒有這種異術,通常,我們看遠處的情景,都利用電視機。」<br /><br />  我歎了一聲:「真幽默──有消息請隨時和我聯絡,謝謝你。」<br /><br />  猜王也說了幾句客氣話,我放下了電話之後,發著怔,只覺得掌心冒著汗──可以肯定的是,溫寶裕一定有了非常的意外。<br /><br />  我打開書房門,向在樓下的白素招了招手,白素以極快的速度奔上來,一看到白素離開,溫太太的嚎叫聲,更是驚天地泣鬼神,胡說在一旁,正嘗試用手去掩住她的口,可是卻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痛得胡說摔手不迭。<br /><br />  這種亂七八糟的情形,都在白素奔上來的那一剎間發生,等到書房門又關上,我和白素面對面站定,白素用手輕拍心口,表示驚悸──要令白素有這種動作,絕不簡單,而溫太太的嚎哭,居然可以達到這個目的,可知她嚎哭的聲勢,實在有過人之處。<br /><br />  後來,溫寶裕這小子對良辰美景胡說他們說起來,這樣說:「那算甚麼,古代孟姜女,曾把長城也哭坍過,我母親哭壞了衛斯理家中的甚麼沒有?」<br /><br />  一提起這件事,仍然不免面色大變的胡說道:「這倒沒有聽說。」<br /><br />  溫寶裕一拍大腿:「這就是了,我媽媽的嚎哭,在人類歷史上,至多只能排名第二。」<br /><br />  良辰美景不服:「孟姜女哭倒長城,只是傳說,怎麼可以作準?」<br /><br />  溫寶裕一翻眼:「你們懂得甚麼,哭聲是一種音波,任何物質,都有一個音波上的破碎點,如果哭聲的頻率,恰好與之相同,別說是長城,就算是一座核電廠,也照樣可以哭倒了,這正是音波毀滅性武器的理論根據。」<br /><br />  溫寶裕這一輪急攻,替他母親開脫,說得良辰美景,啞口無言。<br /><br />  這一切,都在我面前發生,當時我的想法是:溫寶裕還是很有道理的,他善於把許多沒相干的事,運用想像力聯繫起來。而在聯繫的過程之中,對本來不明究竟的事,也就產生了新的理解。<br /><br />  當然,這一切全是後話,當時,人人為了溫寶裕下落不明,而焦急萬分,以後會發生的事,根本沒有人可以知道一絲半毫。<br /><br />  我把和陳耳、猜王通話的結果,向白素迅速地說了一遍,白素的眉心打著結,一時之間,也沒有甚麼妥善的方法,而下面的嚎哭聲,又不斷傳了上來,令人心煩意亂,至於極點。<br /><br />  我忽然之間,起了一個頑皮的念頭,伸手向窗口,指了一指,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如跳窗逃走算了。<br /><br />  白素當然會明白我的意思,令我想不到的是,白素竟然立即表示同意,而且,先我一步,來到了窗前,把窗子打開,立即跨出了窗子。<br /><br />  我跟在她的身後,兩個人出了窗子之後,沿著排水管,一直向下攀去──我和白素竟然落得這樣狼狽地落荒而逃,溫太太的號叫威力,也可想而知。<br /><br />  更令得我們狼狽的情景,接著又發生了。在我們兩人,動作一致,鬆開了手。一聳身,躍向地上之際,卻發現有一男一女兩人,正以驚訝莫名的神情,望定了我們。他們顯然已看了很久,從我們一爬出窗子時,他們就已經看到了。<br /><br />  而他們的神情如此驚訝,自然是絕對無法明白我們為甚麼要從自己的住所的窗子中爬下來。<br /><br />  這一男一女,正是杜令和金月亮。<br /><br />  我們兩人落地之後,和他們的距離相當近,互相對望著。尤其是杜令,神情驚疑莫名,顯然我們的行為,又令得他迷惑之至,以為那又是地球人不能令他理解的一面。<br /><br />  我先開口,在苦笑了一下之後,我道:「兩位不必奇怪,進去看看,就可以明白。」<br /><br />  杜令忙道:「一定要,一定要。」<br /><br />  他說著,伸手搔著頭。既然遇上了他們,自然只好再進屋子去,而當我們四人,走進去的時候,正在嚎叫的溫太太,也陡地停止了哭聲──由於她是真的傷心嚎哭,所以陡然停止之後,還不斷的抽掇著。<br /><br />  她盯著金月亮看,神情之中,充滿敵意,和溫先生一見金月亮之後,竟然有一剎間的不再愁眉苦臉,大不相同,但原因則一,都是由於金月亮出眾的美麗。<br /><br />  忽然之間,溫太太轉過頭來,用極其嚴厲的目光,瞪了她丈夫一眼,把正望著金月亮出神的溫先生,嚇得連忙低下頭去。<br /><br />  可是,溫先生剛才那種神態,還是落到了溫太太的眼中,所以她也勃然大怒,口出惡言:「甚麼閒雜人等,都跑來了。」<br /><br />  我「哈哈」一笑:「這是我的屋子,對我來說,最閒雜的人就是你。」<br /><br />  我在這樣說的時候,伸手直指著她,態度十分之不客氣,而白素並沒有阻止我,顯然她也認為這個胖女人非這樣對付不可。<br /><br />  溫太太在剎那之間,像是想站起來,可是她的體重,限制了她動作的靈活性,所以她只是動了一動,並不理我,伸手指了指杜令:「你是甚麼人?」<br /><br />  我大聲道:「他是甚麼人,就算你減一半的肥,也弄不明白,他整個人是由一組密碼拼湊出來的,你能想像這種用數碼拼出來的生命嗎?」<br /><br />  溫太太雖然十分努力在聽我的話,可是她當然聽不懂。這令得她靜了大約三十秒,接著,她又大聲嚎哭了起來,一面哭一面叫:「我不管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是拼出來的還是砌出來的,我要你們把我家的小寶交出來。」<br /><br />  我本來想回她一句「你甚麼時候把你們家的小寶交給我的」,但是隨即知道,如果我和她爭辯起來,會無休無止。而且,衛斯理豈能淪落到了和婦人爭辯的地步?<br /><br />  所以,我只是冷笑了一聲,同時,我準備請杜令和金月亮到書房去──那裏隔音設備雖然不算很好,未能全部阻絕噪音,但總比面對著溫太太好得多了。<br /><br />  我望向杜令,向他作了一個手勢,他立時會意,我轉身上樓,把白素也拉了上去。等到我們四個人,進了書房,又關好了房門之後,杜令說了一句話,實實在在,叫我啼笑皆非。<br /><br />  他竟然這樣說:「衛斯理,你真的交遊廣闊,和各個星體上的人,都有來往。」<br /><br />  他把溫太太當作異星人了。<br /><br />  我實在想笑,可是又笑不出來。只是歎了一聲:「你錯了,她是地球人,不折不扣的地球人。」<br /><br />  杜令還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我伸手在他的肩頭上拍下拍:「忘記了?地球人每一個都有他自身的生命密碼,每一個人都和別人不同,你研究地球人,顯然不是很夠資格,還得好好下功夫。」<br /><br />  杜令仍然搖著頭,喃喃地道:「怎麼可能呢?她甚至連外型──也不同。」<br /><br />  白素搖頭:「她本來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只不過由於體內的脂肪積聚過多,所以才變成這樣子。」<br /><br />  杜令一揮手:「對!人體內的脂肪細胞,十分狡猾,為了無限止的發展,脂肪細胞會向大腦發出假訊號,製造飢餓的感覺,不斷進食,以便它們擴充。」<br /><br />  他說了之後,忽然又笑了起來:「其實,只要稍為變動一下密碼,就可以達到目的。」<br /><br />  我冷笑:「有點意志力就好了!」<br /><br />  杜令道:「改變密碼,正是為了使她產生意志力。」<br /><br />  我沒有興趣在這個問題上討論下去,單刀直入地問他:「隔了那麼多天,你應該對我的為人十分清楚了,你有了甚麼決定。」<br /><br />  杜令的回答,也乾脆之至:「我決定不借用你們的身體,而把操作的方法告訴你們,請你們操作。」<br /><br />  我和白素都呼了一口氣,表示滿意。這時候,金月亮緊抱著杜令,花容失色,神情十分驚恐,杜令則在安慰她:「別擔心,他們一定會做得極好。」<br /><br />  我感到他們是在做戲,可是白素的心地好,她問:「是不是操作的手續十分複雜,怕我們會出錯,而誤了大事?」<br /><br />  金月亮連連點頭:「是,只要有一點差錯,那──我就完了──我就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不知道會落到甚麼可怕的境地之中。」<br /><br />  白素用十分誠懇的聲音安慰她:「不可能出錯的,只要我學會了,就不會出錯,請你相信我。」<br /><br />  金月亮的神情,倒說明她心中真的十分惶急,白素在那樣說了之後,她無可奈何地歎了一聲,把杜令摟得更累了一些。<br /><br />  我看不過眼,悶哼了一聲:「我相信,由她去做,比你借用她的身體去做,更保險得多,她的智力,至少是你的十倍。」<br /><br />  金月亮聽我說得那麼嚴厲,這才嘟著嘴,不再出聲。<br /><br />  杜令道:「無論如何,兩位都必須和我們一起,到一處地方。」<br /><br />  我問:「在哪裏?」<br /><br />  杜令說了一個經緯度──用經緯度來表示地球上的某一處地方,是十分簡單而又精確的方法。我一聽了他說出來的那個經緯度,就呆了一呆,和白素互望了一眼。<br /><br />  我書房中有一隻相當大的地球儀,白素立時,輕輕地轉動了它一下。<br /><br />  在聽到那個經緯度之前,我以為我們要去的地方,會是沙漠,那團「白衣女妖」居住的地方。<br /><br />  可是,杜令所說的那個經緯度,顯然不是中亞沙漠的所在地,雖然一聽了數字,我和白素,也還不能就一下子知道那是甚麼所在,但總有一個概念,剎那之間,我們的心頭,都有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br /><br />  等到白素轉動地球儀,我將它按停,我們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所在。<br /><br />  剎那之間,我和白素的神情,更是怪異莫名。<br /><br />  杜令顯然覺察到了這一點,他遲疑了一下:「我習慣了用經緯度來稱呼一個正確的地點,地球上的國家、地名等等,對我來說,沒有意義。」<br /><br />  他這樣解釋了之後,我和白素仍然互望著,神情仍然怪異莫名。<br /><br />  這一來,連金月亮也看出事情不對頭了,她和杜令異口同聲問:「有甚麼不對?」<br /><br />  我和白素這才如夢乍醒,連聲道:「沒有事,沒有事,嗯──不關你們事,只是有些事,太巧了。」<br /><br />  我只能對他們說事情太巧了,無法作進一步的解釋,因為要作進一步的解釋,實在太複雜了。<br /><br />  杜令所說出來的那個經緯度,兩個數字的交叉點,在地球上的位置,正好是在中、泰、緬三國交界處的苗疆,也就是藍家峒的所在地,溫寶裕正在生死未卜、吉凶難料盤天梯的地方。<br /><br />  這不是太巧了嗎?當然也無法三言兩語就向杜令解釋得清楚,我和白素心頭的駭異,也不是沒有來由的!<br /><br />  我悶哼了一聲:「你們的基地在這個地方?為甚麼要設立在那個地方?」<br /><br />  杜令聳了聳肩:「沒有特別的意思,在地球上任何一處,都是一樣的──怎麼,那地方──有不妥?」<br /><br />  我吸了一口氣:「是很特別,那地方崇山峻嶺,窮山惡水,和現代文明,幾乎完全隔絕,是蠻荒之地,又稱為苗疆。」<br /><br />  杜令對於苗疆是一個甚麼樣的所在,一點概念也沒有,他道:「那只是地球上的一個所在。」<br /><br />  白素覺得十分奇怪:「說起來很不通,那些白衣女人的記憶組,全在沙漠,那一批早已離開的,你的同類,應該也是在沙漠離開的。所有的設置,應該在沙漠,不應該在苗疆──兩個地方相去太遠了。」<br /><br />  杜令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兩位真會尋根究底,不過你們不問,我也會說,設置一直在──苗疆,那批人回去的時候,需要白衣女人作最後的操作,把她們帶到苗疆去進行。」<br /><br />  我不禁駭然:「從苗疆到沙漠,萬里迢迢,她們如何能回到沙漠去?」<br /><br />  我自覺這個疑問,問得十分有理,可是杜令卻以十分古怪的眼光望著我:「那很容易,在她們的記憶之中,輸入她們對歸途的記憶就行了──別說她們是人,有高度的智慧,許多魚和鳥,甚至昆蟲,也可以憑遺傳生命密碼所給的記憶,飛翔遷徙萬里,絕不會迷途。」<br /><br />  杜令的這一番話,自然令我再也無話可說,白素知道我的心意,伸手過來,和我握了一握,我們兩人的手部有點涼:輸入記憶,通過這種方法,杜令和他的同類,等於有了指揮任何人做任何事的本領。<br /><br />  事實上,有杜令這個人在地球上活動,就是靠這個本領──他不斷向勒曼醫院的一個醫生輸入記憶,用生命密碼,用一組數字,拼出了他這個生命來!<br /><br />  杜令相當關切地問:「有問題?」<br /><br />  我想了一想:「沒有問題,在旅途中,還可以告訴你們一個故事,和如今正在搶天呼地嚎叫的胖女人有關。」<br /><br />  杜令又伸手搔搔頭,因為地球上的事,實在太頭痛了,令得他越深入研究,越是弄不清楚。<br /><br />  我試探著問:「你可有特別的交通工具?」<br /><br />  杜令遲疑了一下,才道:「我改裝了一架直昇機,性能自然十分好,雖然很小,但是也可以坐得下我們四個人,直昇機在格陵蘭!」<br /><br />  我想了一想:「用最快的方法,把直昇機運到距目的地最近的機場去,我們這就出發!」<br /><br />  杜令道:「可以,這可以交給我們的同事辦。」<br /><br />  我知道他指的是勒曼醫院的同事,我趁機提出了疑問:「你為甚麼寧願找我們,而不去找同事?」<br /><br />  杜令搖了搖頭:「他們不知道我的真正身分,我又不想太多人知道。」<br /><br />  理由就是那麼簡單──在很多情形之下,越是簡單的理由,越是叫人想不透。<br /><br />  我們找來了詳細的地圖,找出了距離目的地最近的一個機場,雖然說最近,也還有兩百多公里,而且全是窮山惡水,蠻荒之地,如果杜令改裝過的直昇機性能夠好的話,那自然不成問題。<br /><br />  我們決定一起前去,我和白素到了客廳,對溫太太道:「你別哭了,我們盡快出發,到小寶去的地方去。」<br /><br />  胡說立時歡呼起來:「那太好了。」<br /><br />  溫太太這一次,站了起來,抹著眼淚鼻涕:「我也去,我去找小寶。」<br /><br />  我早料到她有此要求,所以也早就想好了對付的方法,我說的是:「對不起,你不能去,我們要使用一種特殊的交通工具,這種交通工具艙內的壓力很高,你會受不住,體內的脂肪層會迸裂。」<br /><br />  我一口氣說下來,說得溫太太不住眨眼,也無法分辨我的話究竟是真是假,我已經向在廚房門口,呆立了好一會的老蔡大聲道:「我們有急事出遠門,這兩位客人,如果喜歡這裏,不肯走的話──」<br /><br />  老蔡不等我講完,就大聲回答:「我知道,我不會坐以待斃,我會逃難。」<br /><br />  我「哈哈」一笑,連收拾行李都不用,好在我和白素,都是說走就走的人,能不面對溫太太十分之一秒,都是好的,誰還想久留?<br /><br />  在我們奪門而出之際,溫太太多半是從我唬弄她的那番話中,醒了過來,她又高叫了幾句,可是我們已經轉過街角,聽不清楚了。<br /><br />  當時,在我一知道了杜令要我們去的地方,竟然是苗疆之際,我想的是:自然那地點不會正是藍家峒,但是正在藍家峒所在的三國邊界。到了那裏之後,順便打探一下,應該可以知道藍家峒的所在。<br /><br />  那麼,順便可以到藍家峒去一次,溫寶裕要是已經離開了,自然沒事。若是他在那邊有甚麼困難,可以幫他,若是他在苗峒不思文明,那麼,也至少可以向他的父母,報一個平安。<br /><br />  只要杜令的直昇機性能夠好,我這樣的想法,應該可以實現。<br /><br />  當我們一起前往離目的地最近的機場途中,我把為甚麼一聽到那個經緯度,就十分驚異的原因,告訴了杜令和金月亮。<br /><br />  金月亮這個沙漠美女,雖然有了不少現代知識,可是苗疆、降頭、蠱術、十二天官、盤天梯,等等全是在她知識範圍之外的事,聽得她目定口呆,有不明白處,想問都不知如何問起才好,因為一切對她,都太生疏了。<br /><br />  別說金月亮,連自以為對地球已有相當研究的杜令,也嘖嘖稱奇,一開始,幾乎不相信我說的是實話。<br /><br />  等他多少弄清楚一些來龍去脈之後,也不禁稱奇:「真是太巧了!你的小朋友如果就在那一帶,應該不會難找,在我們回去之後,你可以使用那直昇機。」<br /><br />  杜令的提議相當好,事情到這時為止,都相當順利。那機場的所在地,是一個中等的城市,想不到的是,運直昇機來,竟耽了三天。<br /><br />  這三天,金月亮和杜令,只怕覺得和三分鐘差不多,兩個人好得蜜裏調油。我和白素,由於每次和胡說通電話,都說溫寶裕還沒有消息,和陳耳聯絡,也沒有藍絲的消息。<br /><br />  陳耳在第二天傍晚,帶著猜王,一起趕來了。<br /><br />  猜王一到我們下榻的酒店,杜令和金月亮正好在我們的房間內閒談。<br /><br />  一般來說,見到了他們兩人,誰都會為金月亮的美麗發一陣呆,可是矮胖的猜王降頭師,只是隨便向金月亮看了一眼,就目不轉睛地打量著杜令,杜令也以十分訝異的神情,望著猜王。<br /><br />  兩人互望了足有兩分鐘之久,這是十分尷尬的一種場面,我真怕他們會起衝突!<br /><br />  然後,他們兩人,同時伸手一指對方,不約而同說了同一句話:「你真古怪。」<br /><br />  我在第一次見杜令的時候,就覺得他古怪!</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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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杜令也要到苗疆去】



  我一時之間,思緒十分亂,竟然不知問甚麼才好。倒是猜王在繼續道:「她說有要緊的事,必須回去一次。」

  我忙問:「她沒說是甚麼事?還有,你有沒有見到那姓溫的年輕人?」

  猜王的聲音很響:「沒有見到,也不知道她回家去幹甚麼。不過好像事情很嚴重,我從來未曾見到她那樣緊張過,是為了甚麼?」

  我歎了一聲:「不是很清楚──請問,藍家峒的正確地點,你知道嗎?」

  猜王道:「我不知道,只知道是在中泰緬三國國界的交匯處。」

  我苦笑:「這三國的國界,從來也未曾有過確定。」

  猜王道:「反正那地方,全是不服歸化的苗人,確不確定都一樣。」

  我沒有甚麼再好問的了,只好道:「一有藍絲姑娘的消息,就請她和我聯絡。」

  猜王降頭師也十分擔心:「她會有意外?」

  我苦笑:「不知道。」

  在這樣說了之後,我心中陡然一動,問:「降頭術之中,是不是有甚麼奇特的方法,使人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看到──想看到的情景?」

  猜王呆了一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解釋著:「像中國的異術之中,就有一種叫『圓光術』,利用一面鏡子,或是一盆水,看到遠處的情景。」

  猜王又呆了一會,才道:「降頭術之中,沒有這種異術,通常,我們看遠處的情景,都利用電視機。」

  我歎了一聲:「真幽默──有消息請隨時和我聯絡,謝謝你。」

  猜王也說了幾句客氣話,我放下了電話之後,發著怔,只覺得掌心冒著汗──可以肯定的是,溫寶裕一定有了非常的意外。

  我打開書房門,向在樓下的白素招了招手,白素以極快的速度奔上來,一看到白素離開,溫太太的嚎叫聲,更是驚天地泣鬼神,胡說在一旁,正嘗試用手去掩住她的口,可是卻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痛得胡說摔手不迭。

  這種亂七八糟的情形,都在白素奔上來的那一剎間發生,等到書房門又關上,我和白素面對面站定,白素用手輕拍心口,表示驚悸──要令白素有這種動作,絕不簡單,而溫太太的嚎哭,居然可以達到這個目的,可知她嚎哭的聲勢,實在有過人之處。

  後來,溫寶裕這小子對良辰美景胡說他們說起來,這樣說:「那算甚麼,古代孟姜女,曾把長城也哭坍過,我母親哭壞了衛斯理家中的甚麼沒有?」

  一提起這件事,仍然不免面色大變的胡說道:「這倒沒有聽說。」

  溫寶裕一拍大腿:「這就是了,我媽媽的嚎哭,在人類歷史上,至多只能排名第二。」

  良辰美景不服:「孟姜女哭倒長城,只是傳說,怎麼可以作準?」

  溫寶裕一翻眼:「你們懂得甚麼,哭聲是一種音波,任何物質,都有一個音波上的破碎點,如果哭聲的頻率,恰好與之相同,別說是長城,就算是一座核電廠,也照樣可以哭倒了,這正是音波毀滅性武器的理論根據。」

  溫寶裕這一輪急攻,替他母親開脫,說得良辰美景,啞口無言。

  這一切,都在我面前發生,當時我的想法是:溫寶裕還是很有道理的,他善於把許多沒相干的事,運用想像力聯繫起來。而在聯繫的過程之中,對本來不明究竟的事,也就產生了新的理解。

  當然,這一切全是後話,當時,人人為了溫寶裕下落不明,而焦急萬分,以後會發生的事,根本沒有人可以知道一絲半毫。

  我把和陳耳、猜王通話的結果,向白素迅速地說了一遍,白素的眉心打著結,一時之間,也沒有甚麼妥善的方法,而下面的嚎哭聲,又不斷傳了上來,令人心煩意亂,至於極點。

  我忽然之間,起了一個頑皮的念頭,伸手向窗口,指了一指,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如跳窗逃走算了。

  白素當然會明白我的意思,令我想不到的是,白素竟然立即表示同意,而且,先我一步,來到了窗前,把窗子打開,立即跨出了窗子。

  我跟在她的身後,兩個人出了窗子之後,沿著排水管,一直向下攀去──我和白素竟然落得這樣狼狽地落荒而逃,溫太太的號叫威力,也可想而知。

  更令得我們狼狽的情景,接著又發生了。在我們兩人,動作一致,鬆開了手。一聳身,躍向地上之際,卻發現有一男一女兩人,正以驚訝莫名的神情,望定了我們。他們顯然已看了很久,從我們一爬出窗子時,他們就已經看到了。

  而他們的神情如此驚訝,自然是絕對無法明白我們為甚麼要從自己的住所的窗子中爬下來。

  這一男一女,正是杜令和金月亮。

  我們兩人落地之後,和他們的距離相當近,互相對望著。尤其是杜令,神情驚疑莫名,顯然我們的行為,又令得他迷惑之至,以為那又是地球人不能令他理解的一面。

  我先開口,在苦笑了一下之後,我道:「兩位不必奇怪,進去看看,就可以明白。」

  杜令忙道:「一定要,一定要。」

  他說著,伸手搔著頭。既然遇上了他們,自然只好再進屋子去,而當我們四人,走進去的時候,正在嚎叫的溫太太,也陡地停止了哭聲──由於她是真的傷心嚎哭,所以陡然停止之後,還不斷的抽掇著。

  她盯著金月亮看,神情之中,充滿敵意,和溫先生一見金月亮之後,竟然有一剎間的不再愁眉苦臉,大不相同,但原因則一,都是由於金月亮出眾的美麗。

  忽然之間,溫太太轉過頭來,用極其嚴厲的目光,瞪了她丈夫一眼,把正望著金月亮出神的溫先生,嚇得連忙低下頭去。

  可是,溫先生剛才那種神態,還是落到了溫太太的眼中,所以她也勃然大怒,口出惡言:「甚麼閒雜人等,都跑來了。」

  我「哈哈」一笑:「這是我的屋子,對我來說,最閒雜的人就是你。」

  我在這樣說的時候,伸手直指著她,態度十分之不客氣,而白素並沒有阻止我,顯然她也認為這個胖女人非這樣對付不可。

  溫太太在剎那之間,像是想站起來,可是她的體重,限制了她動作的靈活性,所以她只是動了一動,並不理我,伸手指了指杜令:「你是甚麼人?」

  我大聲道:「他是甚麼人,就算你減一半的肥,也弄不明白,他整個人是由一組密碼拼湊出來的,你能想像這種用數碼拼出來的生命嗎?」

  溫太太雖然十分努力在聽我的話,可是她當然聽不懂。這令得她靜了大約三十秒,接著,她又大聲嚎哭了起來,一面哭一面叫:「我不管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是拼出來的還是砌出來的,我要你們把我家的小寶交出來。」

  我本來想回她一句「你甚麼時候把你們家的小寶交給我的」,但是隨即知道,如果我和她爭辯起來,會無休無止。而且,衛斯理豈能淪落到了和婦人爭辯的地步?

  所以,我只是冷笑了一聲,同時,我準備請杜令和金月亮到書房去──那裏隔音設備雖然不算很好,未能全部阻絕噪音,但總比面對著溫太太好得多了。

  我望向杜令,向他作了一個手勢,他立時會意,我轉身上樓,把白素也拉了上去。等到我們四個人,進了書房,又關好了房門之後,杜令說了一句話,實實在在,叫我啼笑皆非。

  他竟然這樣說:「衛斯理,你真的交遊廣闊,和各個星體上的人,都有來往。」

  他把溫太太當作異星人了。

  我實在想笑,可是又笑不出來。只是歎了一聲:「你錯了,她是地球人,不折不扣的地球人。」

  杜令還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我伸手在他的肩頭上拍下拍:「忘記了?地球人每一個都有他自身的生命密碼,每一個人都和別人不同,你研究地球人,顯然不是很夠資格,還得好好下功夫。」

  杜令仍然搖著頭,喃喃地道:「怎麼可能呢?她甚至連外型──也不同。」

  白素搖頭:「她本來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只不過由於體內的脂肪積聚過多,所以才變成這樣子。」

  杜令一揮手:「對!人體內的脂肪細胞,十分狡猾,為了無限止的發展,脂肪細胞會向大腦發出假訊號,製造飢餓的感覺,不斷進食,以便它們擴充。」

  他說了之後,忽然又笑了起來:「其實,只要稍為變動一下密碼,就可以達到目的。」

  我冷笑:「有點意志力就好了!」

  杜令道:「改變密碼,正是為了使她產生意志力。」

  我沒有興趣在這個問題上討論下去,單刀直入地問他:「隔了那麼多天,你應該對我的為人十分清楚了,你有了甚麼決定。」

  杜令的回答,也乾脆之至:「我決定不借用你們的身體,而把操作的方法告訴你們,請你們操作。」

  我和白素都呼了一口氣,表示滿意。這時候,金月亮緊抱著杜令,花容失色,神情十分驚恐,杜令則在安慰她:「別擔心,他們一定會做得極好。」

  我感到他們是在做戲,可是白素的心地好,她問:「是不是操作的手續十分複雜,怕我們會出錯,而誤了大事?」

  金月亮連連點頭:「是,只要有一點差錯,那──我就完了──我就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不知道會落到甚麼可怕的境地之中。」

  白素用十分誠懇的聲音安慰她:「不可能出錯的,只要我學會了,就不會出錯,請你相信我。」

  金月亮的神情,倒說明她心中真的十分惶急,白素在那樣說了之後,她無可奈何地歎了一聲,把杜令摟得更累了一些。

  我看不過眼,悶哼了一聲:「我相信,由她去做,比你借用她的身體去做,更保險得多,她的智力,至少是你的十倍。」

  金月亮聽我說得那麼嚴厲,這才嘟著嘴,不再出聲。

  杜令道:「無論如何,兩位都必須和我們一起,到一處地方。」

  我問:「在哪裏?」

  杜令說了一個經緯度──用經緯度來表示地球上的某一處地方,是十分簡單而又精確的方法。我一聽了他說出來的那個經緯度,就呆了一呆,和白素互望了一眼。

  我書房中有一隻相當大的地球儀,白素立時,輕輕地轉動了它一下。

  在聽到那個經緯度之前,我以為我們要去的地方,會是沙漠,那團「白衣女妖」居住的地方。

  可是,杜令所說的那個經緯度,顯然不是中亞沙漠的所在地,雖然一聽了數字,我和白素,也還不能就一下子知道那是甚麼所在,但總有一個概念,剎那之間,我們的心頭,都有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等到白素轉動地球儀,我將它按停,我們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所在。

  剎那之間,我和白素的神情,更是怪異莫名。

  杜令顯然覺察到了這一點,他遲疑了一下:「我習慣了用經緯度來稱呼一個正確的地點,地球上的國家、地名等等,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他這樣解釋了之後,我和白素仍然互望著,神情仍然怪異莫名。

  這一來,連金月亮也看出事情不對頭了,她和杜令異口同聲問:「有甚麼不對?」

  我和白素這才如夢乍醒,連聲道:「沒有事,沒有事,嗯──不關你們事,只是有些事,太巧了。」

  我只能對他們說事情太巧了,無法作進一步的解釋,因為要作進一步的解釋,實在太複雜了。

  杜令所說出來的那個經緯度,兩個數字的交叉點,在地球上的位置,正好是在中、泰、緬三國交界處的苗疆,也就是藍家峒的所在地,溫寶裕正在生死未卜、吉凶難料盤天梯的地方。

  這不是太巧了嗎?當然也無法三言兩語就向杜令解釋得清楚,我和白素心頭的駭異,也不是沒有來由的!

  我悶哼了一聲:「你們的基地在這個地方?為甚麼要設立在那個地方?」

  杜令聳了聳肩:「沒有特別的意思,在地球上任何一處,都是一樣的──怎麼,那地方──有不妥?」

  我吸了一口氣:「是很特別,那地方崇山峻嶺,窮山惡水,和現代文明,幾乎完全隔絕,是蠻荒之地,又稱為苗疆。」

  杜令對於苗疆是一個甚麼樣的所在,一點概念也沒有,他道:「那只是地球上的一個所在。」

  白素覺得十分奇怪:「說起來很不通,那些白衣女人的記憶組,全在沙漠,那一批早已離開的,你的同類,應該也是在沙漠離開的。所有的設置,應該在沙漠,不應該在苗疆──兩個地方相去太遠了。」

  杜令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兩位真會尋根究底,不過你們不問,我也會說,設置一直在──苗疆,那批人回去的時候,需要白衣女人作最後的操作,把她們帶到苗疆去進行。」

  我不禁駭然:「從苗疆到沙漠,萬里迢迢,她們如何能回到沙漠去?」

  我自覺這個疑問,問得十分有理,可是杜令卻以十分古怪的眼光望著我:「那很容易,在她們的記憶之中,輸入她們對歸途的記憶就行了──別說她們是人,有高度的智慧,許多魚和鳥,甚至昆蟲,也可以憑遺傳生命密碼所給的記憶,飛翔遷徙萬里,絕不會迷途。」

  杜令的這一番話,自然令我再也無話可說,白素知道我的心意,伸手過來,和我握了一握,我們兩人的手部有點涼:輸入記憶,通過這種方法,杜令和他的同類,等於有了指揮任何人做任何事的本領。

  事實上,有杜令這個人在地球上活動,就是靠這個本領──他不斷向勒曼醫院的一個醫生輸入記憶,用生命密碼,用一組數字,拼出了他這個生命來!

  杜令相當關切地問:「有問題?」

  我想了一想:「沒有問題,在旅途中,還可以告訴你們一個故事,和如今正在搶天呼地嚎叫的胖女人有關。」

  杜令又伸手搔搔頭,因為地球上的事,實在太頭痛了,令得他越深入研究,越是弄不清楚。

  我試探著問:「你可有特別的交通工具?」

  杜令遲疑了一下,才道:「我改裝了一架直昇機,性能自然十分好,雖然很小,但是也可以坐得下我們四個人,直昇機在格陵蘭!」

  我想了一想:「用最快的方法,把直昇機運到距目的地最近的機場去,我們這就出發!」

  杜令道:「可以,這可以交給我們的同事辦。」

  我知道他指的是勒曼醫院的同事,我趁機提出了疑問:「你為甚麼寧願找我們,而不去找同事?」

  杜令搖了搖頭:「他們不知道我的真正身分,我又不想太多人知道。」

  理由就是那麼簡單──在很多情形之下,越是簡單的理由,越是叫人想不透。

  我們找來了詳細的地圖,找出了距離目的地最近的一個機場,雖然說最近,也還有兩百多公里,而且全是窮山惡水,蠻荒之地,如果杜令改裝過的直昇機性能夠好的話,那自然不成問題。

  我們決定一起前去,我和白素到了客廳,對溫太太道:「你別哭了,我們盡快出發,到小寶去的地方去。」

  胡說立時歡呼起來:「那太好了。」

  溫太太這一次,站了起來,抹著眼淚鼻涕:「我也去,我去找小寶。」

  我早料到她有此要求,所以也早就想好了對付的方法,我說的是:「對不起,你不能去,我們要使用一種特殊的交通工具,這種交通工具艙內的壓力很高,你會受不住,體內的脂肪層會迸裂。」

  我一口氣說下來,說得溫太太不住眨眼,也無法分辨我的話究竟是真是假,我已經向在廚房門口,呆立了好一會的老蔡大聲道:「我們有急事出遠門,這兩位客人,如果喜歡這裏,不肯走的話──」

  老蔡不等我講完,就大聲回答:「我知道,我不會坐以待斃,我會逃難。」

  我「哈哈」一笑,連收拾行李都不用,好在我和白素,都是說走就走的人,能不面對溫太太十分之一秒,都是好的,誰還想久留?

  在我們奪門而出之際,溫太太多半是從我唬弄她的那番話中,醒了過來,她又高叫了幾句,可是我們已經轉過街角,聽不清楚了。

  當時,在我一知道了杜令要我們去的地方,竟然是苗疆之際,我想的是:自然那地點不會正是藍家峒,但是正在藍家峒所在的三國邊界。到了那裏之後,順便打探一下,應該可以知道藍家峒的所在。

  那麼,順便可以到藍家峒去一次,溫寶裕要是已經離開了,自然沒事。若是他在那邊有甚麼困難,可以幫他,若是他在苗峒不思文明,那麼,也至少可以向他的父母,報一個平安。

  只要杜令的直昇機性能夠好,我這樣的想法,應該可以實現。

  當我們一起前往離目的地最近的機場途中,我把為甚麼一聽到那個經緯度,就十分驚異的原因,告訴了杜令和金月亮。

  金月亮這個沙漠美女,雖然有了不少現代知識,可是苗疆、降頭、蠱術、十二天官、盤天梯,等等全是在她知識範圍之外的事,聽得她目定口呆,有不明白處,想問都不知如何問起才好,因為一切對她,都太生疏了。

  別說金月亮,連自以為對地球已有相當研究的杜令,也嘖嘖稱奇,一開始,幾乎不相信我說的是實話。

  等他多少弄清楚一些來龍去脈之後,也不禁稱奇:「真是太巧了!你的小朋友如果就在那一帶,應該不會難找,在我們回去之後,你可以使用那直昇機。」

  杜令的提議相當好,事情到這時為止,都相當順利。那機場的所在地,是一個中等的城市,想不到的是,運直昇機來,竟耽了三天。

  這三天,金月亮和杜令,只怕覺得和三分鐘差不多,兩個人好得蜜裏調油。我和白素,由於每次和胡說通電話,都說溫寶裕還沒有消息,和陳耳聯絡,也沒有藍絲的消息。

  陳耳在第二天傍晚,帶著猜王,一起趕來了。

  猜王一到我們下榻的酒店,杜令和金月亮正好在我們的房間內閒談。

  一般來說,見到了他們兩人,誰都會為金月亮的美麗發一陣呆,可是矮胖的猜王降頭師,只是隨便向金月亮看了一眼,就目不轉睛地打量著杜令,杜令也以十分訝異的神情,望著猜王。

  兩人互望了足有兩分鐘之久,這是十分尷尬的一種場面,我真怕他們會起衝突!

  然後,他們兩人,同時伸手一指對方,不約而同說了同一句話:「你真古怪。」

  我在第一次見杜令的時候,就覺得他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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