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第十部:白衣人醜惡的真相</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第十部:白衣人醜惡的真相</h3><br /><br />  而那白衣人出來之後,向前走來,他走得十分快,在他來到海邊上的時候,停了一停,我聽得自他的身子中,發出一種異樣的聲音來。<br /><br />  自他身上所發出的那種聲音,十分難以形容,就像是錯了紋的唱片,再用不適當的速度去播放。我當然不明白那一陣古怪的聲音是甚麼意思,或許他是在喝問「石後是甚麼人」也說不定。<br /><br />  我仍然躲在石後,一動也不動。<br /><br />  然後,我看到了那白衣人的身子,抖動了起來,那件白色的衣服,齊中裂了開來。<br /><br />  在那件白色的衣服齊中裂了開來之後,有一個物事,從白衣服中,走了出來。<br /><br />  那時,我的眼珠,幾乎奪眶而出,我要竭力地咬住我的舌頭,才能使自己不發出任何的聲音來。<br /><br />  我從來未曾見過那麼醜惡的東西!<br /><br />  那簡直不是東西。<br /><br />  實在難以形容,因為那不能算是甚麼,勉強要形容的話,那東西看來,倒很像一隻用舊了的地拖。但是那地拖卻有兩隻柄。<br /><br />  那東西大約有四尺高,它的下半部,只有兩根棍子也似的東西,那兩根棍子也似的東西,也不是平滑的,而是有著許多膿包一樣的隆起。<br /><br />  如果光是膿包也似的隆起,或者還不至於會給人以如此醜惡的感覺,偏偏那些隆起的物事,在不斷地緩緩膨脹,到了一定的大小之後,又癟了下去,此起彼伏,看來實在是難看之極。<br /><br />  在那兩根棍子也似的物事之上的,則是一個圓筒形的東西,從那圓筒形之上,有許多一絲絲一縷縷的東西,倒掛了下來。所以我才說它像是一把用舊了的地拖。<br /><br />  我雙眼定定地看了那東西許久,我的腦筋才轉了過來,我明白了,那東西,就是白衣人,就是想要消滅地球人的「人」!<br /><br />  我看到那東西自那件白衣服中走出來之後,那件白衣仍然兀立在石上,像是用鐵皮製成的一樣。<br /><br />  那東西不斷發出那種古裏古怪的聲音,然後,我又看到他身上的幾條「觸鬚」(我只好這樣稱呼那些條狀物)動了起來。<br /><br />  看來,他身上所有的觸鬚,都可以自由地伸長,其中有兩根,甚至伸得長到七呎左右,「拍拍」地打著水,像是他在白衣中悶得太久了,這時出來,玩一下水,散一下心。<br /><br />  他「玩」了足有十分鐘,才退回到了那件白衣之中,那件白衣服,又合了起來,看來,他仍是一個和地球人相彷的白衣人。<br /><br />  但是如今我卻已經知道,包在白衣之中的,竟是那樣醜惡的一個東西。<br /><br />  那東西回到了白衣中之後,卻並不回去,而是一步跨進了水中,沉了下去。<br /><br />  直到白衣人消失在水中,我才如夢初醒。我真懷疑剛才那一段時間中,我是不是曾經呼吸過,我如夢初醒之後,心中不禁十分後悔我剛才沒有採取行動!<br /><br />  因為我的手中,有著殺傷力極強的箭槍,只要我一發射的話,這東西一定凶多吉少!<br /><br />  但是,那種想法,在我的心中,也只不過是一閃而過,因為我立即又想到,我殺了這東西之後,下一步又該怎樣呢?<br /><br />  除非我能殺死他們的全部,要不然,只殺死了他們中的一個,又有甚麼用處?<br /><br />  我該怎麼辦?我蹲在石後,不斷地在想著:我該怎麼辦,我又等了大約十分鐘,只聽得一聲水響,那白衣人已從水中,爬了上來,向那扇門走去,他來到了門前,伸手在門口的一排按鈕中的幾個,按了一按。<br /><br />  他的手,我本以為他們是戴著手套的,但現在我已知道,那手套之中,全然不是手,而只是五根運動靈活的觸鬚而已。<br /><br />  在按了幾下之後,門便自動地打了開來,那東西走了進去,門又關上。<br /><br />  我又看清了門內的情形,門內是一條通道,通道之中並沒有人,那也就是說,如果我走進了那扇門,我有機會躲起來不被人發覺。<br /><br />  當然,剛才那東西拍打海水,從白衣走出來等等情形,早已攝入相機,如果我能夠進這扇門,再安然而出,那麼我想,我搜集的證據,可以說夠多了。而且,剛才那東西按動那些掣的時候,我已記下了次序,如果那便是開門的方法,那我可以打開這扇門。<br /><br />  在我還未曾進去之前,我又按下了和巴圖的通話掣,我低聲叫道:「巴圖!巴圖!」<br /><br />  可是我一連叫了七八聲,塞在我耳中的通話儀中,卻沒有傳來巴圖的聲音,這是甚麼緣故?我和巴圖間的聯絡,為甚麼中斷了?<br /><br />  我又叫了兩分鐘之久,仍然得不到巴圖的回音,這不禁使我十分擔心,但是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我勢不能退出!<br /><br />  我決定先進去再說,是以我從大石之後,走了出來,來到了那扇門前,照著剛才那東西的手法,按動了五個掣鈕。<br /><br />  那扇門打了開來,我立時閃身而入。<br /><br />  一走進了門,便急急向前走出了幾步,來到了另一扇門前,背靠門站定。<br /><br />  我一面站定,一面用背去頂那扇門,因為我如果可以將那扇門頂開的話,就可以有一個藏身之所,再作下一步的打算。<br /><br />  我背部才一用力,那扇門竟立時打了開來,我心中一喜,連忙後退了一步,退進了那門內,又連忙將那扇門關上,鬆了一口氣。但是,我那口氣還未鬆完,便聽得我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生硬的聲音道:「哈,我們的朋友又來了,朋友,這已是第三遭了!」<br /><br />  一聽得那聲音,我幾乎僵硬──<br /><br />  我自己也不知我僵直地站立了多久,才轉過身來,看到我面前站著一個白衣人。<br /><br />  正如那白衣人所說,我們相見,這已是第三次了,至少在我的記憶之中,這也是第二次了。<br /><br />  但是這一次,卻和第一次大不相同,這一次,我已知道了在白衣人之中,竟是如此醜惡的一個滿是觸鬚的東西,那怎能不令人毛髮直豎?<br /><br />  我一聲也不出,那白衣人卻漸漸向我走來,我突然尖叫了起來,道:「別靠近我!」<br /><br />  那白衣人站住了,但是他卻道:「你講錯了,是你接近我,你到我們這裏來的,怎說是我接近你?」<br /><br />  我大聲道:「這裏是地球,而你們是從三十萬光年之外來的,誰接近誰?」<br /><br />  白衣人被我駁倒了,他無話可說,只是來回踱著,過了半晌,才道:「朋友,你這樣做,實在十分愚蠢,我們在地球上,除了你之外,絕沒有第二個人知道。」<br /><br />  我回答道:「這是我的不幸,但是也可以說,還是你們的不幸。」<br /><br />  他道:「你沒有反抗的餘地!」<br /><br />  我陡地揚起手來,扳動槍機,四支有著極其鋒銳的箭鑽的箭,「嗤嗤」地射了出去。<br /><br />  那四枝箭,都射中了他的身子。<br /><br />  可是,那麼鋒銳的鋼鑽,竟然不能射穿那件白色的衣服分毫,我想要打開那扇門,向外逃去,但是當我才一轉身之際,我的肩頭,突然一緊,像有一隻手向我搭過來。<br /><br />  但是,當我回過頭去一看之際,我尖聲叫了出來。<br /><br />  那不是一隻手,搭在我肩頭上的不是一隻手,而是一根觸鬚。<br /><br />  那觸鬚的直徑,約有一吋,它已緊搭在我的肩上,將我向後拉去,我一翻手,握住了那根觸鬚,可是立即有另一根觸鬚,纏住了我的手腕。<br /><br />  緊接著,我的腦後,又受了重重的一擊,那一擊,使我陷入了半昏迷狀態之中,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身子向後,倒了下去。<br /><br />  我並沒有昏迷,但是我知道在這樣的情形下,我最好裝著我已然昏了過去。<br /><br />  我最擔心的是那具小型攝影機,它藏在我的頭髮之中,如今已搜集到了足夠的資料,可以令得巴圖採取行動。<br /><br />  但如果那具小型攝影機失去了的話,就甚麼都完了。<br /><br />  我倒在地上之後,我聽得那白衣人發出了一下如同嘆息也似的聲音來。<br /><br />  接著,我被人抬了起來,開門處,又有一個白衣人推著一張擔架也似的東西,走了進來,我被抬上去推了出去。<br /><br />  我進入了一間極大的房間中,有八個白衣人在,他們圍住了我,看他們的情形,分明是在對著我,討論著應該如何對付我。<br /><br />  但是,我卻聽不到他們的聲音。<br /><br />  我思疑他們之間是可以心靈相通的,他們一定相互間可以知道對方的心意,因為我未曾聽到過他們相互間交談。<br /><br />  他們圍住了我,足有十分鐘之久。<br /><br />  而在那十分鐘中,我一直在假裝昏迷。十分鐘之後,有一個白衣人轉身離去,他立即又再出現,他推了一輛車子前來,在車上的是一具十分複雜的儀器。<br /><br />  我知道,那一定就是他們要進一步消除我記憶的那具儀器了!<br /><br />  我是不是繼續假昏迷呢?還是我應該「清醒」過來,和他們大打出手?<br /><br />  我還在考慮我應該怎樣,他們已經先採取行動,他們之中的一個,突然發出了「刷」地一聲響。<br /><br />  隨著那一聲響,他那件白衣的當中,出現了一道裂縫,而就在那道裂縫之中,有兩條蛇也以的觸鬚,直伸了出來,纏住了我的一雙手。<br /><br />  我禁不住大聲叫了起來,在我的大聲叫喊中,第三根觸鬚,又裂衣而出。<br /><br />  那一根觸鬚,粗得像手指一樣,在空中揮舞了一下,像是一根鞭子一樣,擊在我的頭上!<br /><br />  那一擊之力,十分之沉重,令得我再也叫不下去。<br /><br />  而幾乎是在同時,那推著儀器的兩個白衣人,也將儀器推得更近,自那儀器之中,發出了一陣「吱吱」的聲音。<br /><br />  那只不過是電光石火,一剎那間的事,而在那一剎那間,事情又發生了變化,又是兩根觸鬚,纏住了我的脖子,令我喘不過氣來。<br /><br />  然後,便是兩股光束,一起射向我的太陽穴。<br /><br />  再然後,我的視力突然消失。<br /><br />  我不說我看不到東西,而說我的視力消失,那是有原因的,因為我這時所感受的,十分奇特,我並不是看到一片黑暗,我的眼前,只是一片灰濛濛地,但是我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br /><br />  我勉力掙扎著,想要轉動身子,但是那幾根觸鬚的力道,卻非常之大,令得我一動也不能動,我所可以動的,只是雙腿,不斷地蹬著。<br /><br />  在那時候,我的腦中,開始就想起了許多奇怪的、年代久遠的事情來。那些事,本來全是毫無意義的,而且是早已忘記的了。<br /><br />  但是如今,這些事卻一一浮上了心頭,這些事之瑣碎,使得記起了它的我,也感到吃驚,例如小時候撕下了蒼蠅一邊的翅膀,讓蒼蠅團團打轉,又例如極小的時候,撒嬌要吃冰糖葫蘆等等。<br /><br />  幸運的是,我早有了準備,戴上了那「假髮」,我相信它能保護我的腦部,當我終於昏了過去,醒來之後,在海邊,我完全知道曾發生過甚麼事!<br /><br />  睜開眼,我就看到巴圖,他也不知道為何會中斷聯絡,我向他說了經過。<br /><br />  我道:「我們的對手,來自外太空,在我們看來,可以發射水底火箭的潛艇是了不起的武器了,但是在他們看來,卻等於是有人抓了一支牙籤,去向手槍挑戰一樣!」<br /><br />  巴圖作出了一個極之無可奈何的表情,道:「如今我們連牙籤也沒有!」<br /><br />  我道:「我們擺下了大陣仗去和他們對敵,容易暴露,如果就是我們兩個人,他們反倒不注意。」<br /><br />  巴圖沉默著,並不回答我。<br /><br />  我吸了一口氣:「巴圖,如果你感到太危險,你可以退出。」<br /><br />  巴圖沉聲道:「如果不是好朋友,為了這一句話,我就可以和你打架。」<br /><br />  我道:「你不能怪我,剛才你不出聲,我不知你心中在想些甚麼,不得不這樣對你說。」<br /><br />  巴圖突然笑了起來:「你以為我膽怯猶豫?當然不是,我只不過在想,我們這樣潛水下去,有甚麼能力去戰勝他們?只怕一切仍然是歷史重演,我們又被擒住,然後,我們有關的記憶再度消失!」<br /><br />  我點頭道:「你的話有道理,我只好告訴你,這本來是一件死馬當做活馬醫的事。」<br /><br />  巴圖豪爽地笑了起來:「好,那麼我們就去醫那匹死馬吧!」<br /><br />  我和巴圖一直來到了巴圖藏著一些工具的岩洞中。<br /><br />  巴圖有著全套的水肺和許多氧氣筒,還有一具可以攜帶兩個人以及多筒氧氣的海底潛水器。<br /><br />  巴圖指著這些東西笑道:「你看怎麼樣?我看足夠了。」<br /><br />  我喜出望外了,那具潛水器可以減少我們不少麻煩,我們各自套上水肺,然後將潛水器推到了海中,將之發動,我們兩個人伏在上面,一手抓住了潛水器,一手抓著一枝魚槍,我們腰際間的皮囊中,還有不少實用的東西。<br /><br />  潛水器的前進速度並不是十分快,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可以看到清澈的海水中來往的一切美麗的魚類。它們的形狀之怪異和顏色之艷麗,超乎人的想像力之外。<br /><br />  我們操縱著潛水器,經過了好幾簇珊瑚礁,然後,突然停了下來。<br /><br />  停了下來的原因,是因為我們看到了前面約兩百碼處,有一個奇異的東西,正在移動著,那絕不是海中的怪生物,當那東西漸漸浮出了水面的時候,它還帶著一件白色的衣服,而那東西──唉,雖然我已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了,但是我仍然難以用適當的形容詞來形容出他的模樣來。<br /><br />  我們停在一大堆淡黃色的珊瑚礁之後,跟著那些東西進了那件白色的衣服中。<br /><br />  然後,我們看到了那「白衣人」在海水之中,像是一隻鐘形的水母一樣,自得其樂地在飄來飄去,看來這傢伙像是在度假!<br /><br />  我按下了無線電通話儀的掣,道:「巴圖,你看到了沒有?」<br /><br />  「看到了!看到了!」巴圖的聲音,顯得十分急促:「我正在想,如果能夠將他活捉的話──」<br /><br />  巴圖在講那句話的時候,顯然還只是調謔性質的。<br /><br />  但是他的話,卻令得我的心中,陡地一動,我忙道:「這是一個絕妙的主意。」<br /><br />  巴圖轉過頭來望著我,他的套在圓形透明罩中的臉上,現出了一種十分難以形容的神情來,好像他是望著一個瘋子一樣。<br /><br />  我重複道:「巴圖,我們活捉他,如果我們可以活捉他,我們一定可以佔上風,他們曾對我說過,在他們的星球上,生命極之寶貴,和我們地球人將生命看得如此之低,截然不同,如果我們捉到了他,並使他的生命受到威脅,那就對我們有利!」<br /><br />  巴圖道:「這倒的確是一個好主意,可是該如何下手?」<br /><br />  我道:「必須等他從那件『白衣服』中走出來時再下手,希望他會再度走出來。如果他穿著衣服,那我們無能為力,這件衣服,對他有絕對的保護作用。」<br /><br />  巴圖道:「那還必須他向我們接近,才有辦法!」<br /><br />  那「白衣人」在我們討論要活捉他之時,竟真的向我們飄過來了!<br /><br />  我忙道:「千萬不能讓他發現!」<br /><br />  巴圖立時向旁移去,我跟著他,我們迅速地移近了一叢濃密的昆布之中,有一隻很大的章魚,本來是匿在昆布叢中的,由於我和巴圖突然闖了進去,那隻章魚的身子一縮,倒射了出來。<br /><br />  那「白衣人」離得我們更近,而那隻大章魚,卻是向著那「白衣人」直射了過去的。<br /><br />  那白衣人的來勢突然止住,那條大章魚卻還在直撞了上去,突然之間,我們都清晰地看到,白衣裂開,兩條觸鬚直甩了出來。<br /><br />  巴圖連忙舉起了槍,我按下了他的手臂:「不,我們要活捉!」<br /><br />  那「白衣人」的觸鬚,和章魚的觸鬚不同,它黑而直,並不是如同章魚觸鬚那樣,前尖後粗,而且,它顯然更有力。<br /><br />  因為,那兩根黑色的觸鬚,一伸出來,攪起了一陣水花,便已重重地擊在那條大章魚的身上,大章魚一受到了攻擊,身子立時縮成了一團,但是牠的身子,卻像是深水炸彈一樣,向後倒退了回來。<br /><br />  也就在那一剎那間,我們看到「白衣」整個裂開,那「白衣人」(我只好這樣稱呼他,雖然他全身找不出一點人的樣子來)也向前疾追了過來。<br /><br />  我們離大章魚和那「白衣人」只不過二十碼,因為我們可以將那「白衣人」看得再清楚也沒有。<br /><br />  那「白衣人」在海水中行進的速度之快,出人意料,當那條大章魚的身子,剛擠進了一個恰好可供牠容身的巖洞之後,那「白衣人」便追了上來。<br /><br />  章魚的八條強有力的觸鬚,和「白衣人」的觸鬚一齊揮動著、糾纏著,看樣子,那「白衣人」像是想將這條大章魚硬拖出洞來。<br /><br />  鄰近的海水,被他們弄得氣泡不斷地向上升,我們都為這種驚心動魄的爭鬥,驚得呆住了,我們相信已經失去了好多機會,我才陡地省起:「巴圖,這是我們下手的時候了!」<br /><br />  巴圖道:「可是,怎麼下手?」<br /><br />  「有網麼?」<br /><br />  「有,網連結在潛水器之上。」<br /><br />  我大喜:「那再好也沒有了,我們合力將網罩下去,然後,讓潛水器帶著網向前駛去,我們再跟在後面,這樣更容易成功!」<br /><br />  我們游出了那一大叢昆布,到了珊瑚礁的另一邊,潛水器正停在那裏,我們將潛水器的速度,調整到了最高的一檔。<br /><br />  然後,我們伏在潛水器上,向那「白衣人」游去。當距「白衣人」只有十碼左右的時候,那「白衣人」顯然發覺身後有甚麼東西在向他襲來!<br /><br />  他突然一個轉身,放棄了那條大章魚。<br /><br />  我們都看到,那「白衣人」正面地向我們箭也似疾地射來,我們更可以看到他身上那兩排發出藍色的光芒的「眼睛」。<br /><br />  也就在那一剎那間,巴圖的手指,用力按下了漁網的發射器,一陣水花迸處,強力的發射鉤,將一張本來是用以捕捉最凶惡的虎鯊的網,張了開來,向那「白衣人」當頭罩了下去,而且,立即收緊!<br /><br />  我們兩人也在那一剎那間,一齊鬆開手,任由潛水器在無人操縱的情形之下,急速地向前,直射了出去。</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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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白衣人醜惡的真相



  而那白衣人出來之後,向前走來,他走得十分快,在他來到海邊上的時候,停了一停,我聽得自他的身子中,發出一種異樣的聲音來。

  自他身上所發出的那種聲音,十分難以形容,就像是錯了紋的唱片,再用不適當的速度去播放。我當然不明白那一陣古怪的聲音是甚麼意思,或許他是在喝問「石後是甚麼人」也說不定。

  我仍然躲在石後,一動也不動。

  然後,我看到了那白衣人的身子,抖動了起來,那件白色的衣服,齊中裂了開來。

  在那件白色的衣服齊中裂了開來之後,有一個物事,從白衣服中,走了出來。

  那時,我的眼珠,幾乎奪眶而出,我要竭力地咬住我的舌頭,才能使自己不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我從來未曾見過那麼醜惡的東西!

  那簡直不是東西。

  實在難以形容,因為那不能算是甚麼,勉強要形容的話,那東西看來,倒很像一隻用舊了的地拖。但是那地拖卻有兩隻柄。

  那東西大約有四尺高,它的下半部,只有兩根棍子也似的東西,那兩根棍子也似的東西,也不是平滑的,而是有著許多膿包一樣的隆起。

  如果光是膿包也似的隆起,或者還不至於會給人以如此醜惡的感覺,偏偏那些隆起的物事,在不斷地緩緩膨脹,到了一定的大小之後,又癟了下去,此起彼伏,看來實在是難看之極。

  在那兩根棍子也似的物事之上的,則是一個圓筒形的東西,從那圓筒形之上,有許多一絲絲一縷縷的東西,倒掛了下來。所以我才說它像是一把用舊了的地拖。

  我雙眼定定地看了那東西許久,我的腦筋才轉了過來,我明白了,那東西,就是白衣人,就是想要消滅地球人的「人」!

  我看到那東西自那件白衣服中走出來之後,那件白衣仍然兀立在石上,像是用鐵皮製成的一樣。

  那東西不斷發出那種古裏古怪的聲音,然後,我又看到他身上的幾條「觸鬚」(我只好這樣稱呼那些條狀物)動了起來。

  看來,他身上所有的觸鬚,都可以自由地伸長,其中有兩根,甚至伸得長到七呎左右,「拍拍」地打著水,像是他在白衣中悶得太久了,這時出來,玩一下水,散一下心。

  他「玩」了足有十分鐘,才退回到了那件白衣之中,那件白衣服,又合了起來,看來,他仍是一個和地球人相彷的白衣人。

  但是如今我卻已經知道,包在白衣之中的,竟是那樣醜惡的一個東西。

  那東西回到了白衣中之後,卻並不回去,而是一步跨進了水中,沉了下去。

  直到白衣人消失在水中,我才如夢初醒。我真懷疑剛才那一段時間中,我是不是曾經呼吸過,我如夢初醒之後,心中不禁十分後悔我剛才沒有採取行動!

  因為我的手中,有著殺傷力極強的箭槍,只要我一發射的話,這東西一定凶多吉少!

  但是,那種想法,在我的心中,也只不過是一閃而過,因為我立即又想到,我殺了這東西之後,下一步又該怎樣呢?

  除非我能殺死他們的全部,要不然,只殺死了他們中的一個,又有甚麼用處?

  我該怎麼辦?我蹲在石後,不斷地在想著:我該怎麼辦,我又等了大約十分鐘,只聽得一聲水響,那白衣人已從水中,爬了上來,向那扇門走去,他來到了門前,伸手在門口的一排按鈕中的幾個,按了一按。

  他的手,我本以為他們是戴著手套的,但現在我已知道,那手套之中,全然不是手,而只是五根運動靈活的觸鬚而已。

  在按了幾下之後,門便自動地打了開來,那東西走了進去,門又關上。

  我又看清了門內的情形,門內是一條通道,通道之中並沒有人,那也就是說,如果我走進了那扇門,我有機會躲起來不被人發覺。

  當然,剛才那東西拍打海水,從白衣走出來等等情形,早已攝入相機,如果我能夠進這扇門,再安然而出,那麼我想,我搜集的證據,可以說夠多了。而且,剛才那東西按動那些掣的時候,我已記下了次序,如果那便是開門的方法,那我可以打開這扇門。

  在我還未曾進去之前,我又按下了和巴圖的通話掣,我低聲叫道:「巴圖!巴圖!」

  可是我一連叫了七八聲,塞在我耳中的通話儀中,卻沒有傳來巴圖的聲音,這是甚麼緣故?我和巴圖間的聯絡,為甚麼中斷了?

  我又叫了兩分鐘之久,仍然得不到巴圖的回音,這不禁使我十分擔心,但是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我勢不能退出!

  我決定先進去再說,是以我從大石之後,走了出來,來到了那扇門前,照著剛才那東西的手法,按動了五個掣鈕。

  那扇門打了開來,我立時閃身而入。

  一走進了門,便急急向前走出了幾步,來到了另一扇門前,背靠門站定。

  我一面站定,一面用背去頂那扇門,因為我如果可以將那扇門頂開的話,就可以有一個藏身之所,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我背部才一用力,那扇門竟立時打了開來,我心中一喜,連忙後退了一步,退進了那門內,又連忙將那扇門關上,鬆了一口氣。但是,我那口氣還未鬆完,便聽得我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生硬的聲音道:「哈,我們的朋友又來了,朋友,這已是第三遭了!」

  一聽得那聲音,我幾乎僵硬──

  我自己也不知我僵直地站立了多久,才轉過身來,看到我面前站著一個白衣人。

  正如那白衣人所說,我們相見,這已是第三次了,至少在我的記憶之中,這也是第二次了。

  但是這一次,卻和第一次大不相同,這一次,我已知道了在白衣人之中,竟是如此醜惡的一個滿是觸鬚的東西,那怎能不令人毛髮直豎?

  我一聲也不出,那白衣人卻漸漸向我走來,我突然尖叫了起來,道:「別靠近我!」

  那白衣人站住了,但是他卻道:「你講錯了,是你接近我,你到我們這裏來的,怎說是我接近你?」

  我大聲道:「這裏是地球,而你們是從三十萬光年之外來的,誰接近誰?」

  白衣人被我駁倒了,他無話可說,只是來回踱著,過了半晌,才道:「朋友,你這樣做,實在十分愚蠢,我們在地球上,除了你之外,絕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我回答道:「這是我的不幸,但是也可以說,還是你們的不幸。」

  他道:「你沒有反抗的餘地!」

  我陡地揚起手來,扳動槍機,四支有著極其鋒銳的箭鑽的箭,「嗤嗤」地射了出去。

  那四枝箭,都射中了他的身子。

  可是,那麼鋒銳的鋼鑽,竟然不能射穿那件白色的衣服分毫,我想要打開那扇門,向外逃去,但是當我才一轉身之際,我的肩頭,突然一緊,像有一隻手向我搭過來。

  但是,當我回過頭去一看之際,我尖聲叫了出來。

  那不是一隻手,搭在我肩頭上的不是一隻手,而是一根觸鬚。

  那觸鬚的直徑,約有一吋,它已緊搭在我的肩上,將我向後拉去,我一翻手,握住了那根觸鬚,可是立即有另一根觸鬚,纏住了我的手腕。

  緊接著,我的腦後,又受了重重的一擊,那一擊,使我陷入了半昏迷狀態之中,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身子向後,倒了下去。

  我並沒有昏迷,但是我知道在這樣的情形下,我最好裝著我已然昏了過去。

  我最擔心的是那具小型攝影機,它藏在我的頭髮之中,如今已搜集到了足夠的資料,可以令得巴圖採取行動。

  但如果那具小型攝影機失去了的話,就甚麼都完了。

  我倒在地上之後,我聽得那白衣人發出了一下如同嘆息也似的聲音來。

  接著,我被人抬了起來,開門處,又有一個白衣人推著一張擔架也似的東西,走了進來,我被抬上去推了出去。

  我進入了一間極大的房間中,有八個白衣人在,他們圍住了我,看他們的情形,分明是在對著我,討論著應該如何對付我。

  但是,我卻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我思疑他們之間是可以心靈相通的,他們一定相互間可以知道對方的心意,因為我未曾聽到過他們相互間交談。

  他們圍住了我,足有十分鐘之久。

  而在那十分鐘中,我一直在假裝昏迷。十分鐘之後,有一個白衣人轉身離去,他立即又再出現,他推了一輛車子前來,在車上的是一具十分複雜的儀器。

  我知道,那一定就是他們要進一步消除我記憶的那具儀器了!

  我是不是繼續假昏迷呢?還是我應該「清醒」過來,和他們大打出手?

  我還在考慮我應該怎樣,他們已經先採取行動,他們之中的一個,突然發出了「刷」地一聲響。

  隨著那一聲響,他那件白衣的當中,出現了一道裂縫,而就在那道裂縫之中,有兩條蛇也以的觸鬚,直伸了出來,纏住了我的一雙手。

  我禁不住大聲叫了起來,在我的大聲叫喊中,第三根觸鬚,又裂衣而出。

  那一根觸鬚,粗得像手指一樣,在空中揮舞了一下,像是一根鞭子一樣,擊在我的頭上!

  那一擊之力,十分之沉重,令得我再也叫不下去。

  而幾乎是在同時,那推著儀器的兩個白衣人,也將儀器推得更近,自那儀器之中,發出了一陣「吱吱」的聲音。

  那只不過是電光石火,一剎那間的事,而在那一剎那間,事情又發生了變化,又是兩根觸鬚,纏住了我的脖子,令我喘不過氣來。

  然後,便是兩股光束,一起射向我的太陽穴。

  再然後,我的視力突然消失。

  我不說我看不到東西,而說我的視力消失,那是有原因的,因為我這時所感受的,十分奇特,我並不是看到一片黑暗,我的眼前,只是一片灰濛濛地,但是我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我勉力掙扎著,想要轉動身子,但是那幾根觸鬚的力道,卻非常之大,令得我一動也不能動,我所可以動的,只是雙腿,不斷地蹬著。

  在那時候,我的腦中,開始就想起了許多奇怪的、年代久遠的事情來。那些事,本來全是毫無意義的,而且是早已忘記的了。

  但是如今,這些事卻一一浮上了心頭,這些事之瑣碎,使得記起了它的我,也感到吃驚,例如小時候撕下了蒼蠅一邊的翅膀,讓蒼蠅團團打轉,又例如極小的時候,撒嬌要吃冰糖葫蘆等等。

  幸運的是,我早有了準備,戴上了那「假髮」,我相信它能保護我的腦部,當我終於昏了過去,醒來之後,在海邊,我完全知道曾發生過甚麼事!

  睜開眼,我就看到巴圖,他也不知道為何會中斷聯絡,我向他說了經過。

  我道:「我們的對手,來自外太空,在我們看來,可以發射水底火箭的潛艇是了不起的武器了,但是在他們看來,卻等於是有人抓了一支牙籤,去向手槍挑戰一樣!」

  巴圖作出了一個極之無可奈何的表情,道:「如今我們連牙籤也沒有!」

  我道:「我們擺下了大陣仗去和他們對敵,容易暴露,如果就是我們兩個人,他們反倒不注意。」

  巴圖沉默著,並不回答我。

  我吸了一口氣:「巴圖,如果你感到太危險,你可以退出。」

  巴圖沉聲道:「如果不是好朋友,為了這一句話,我就可以和你打架。」

  我道:「你不能怪我,剛才你不出聲,我不知你心中在想些甚麼,不得不這樣對你說。」

  巴圖突然笑了起來:「你以為我膽怯猶豫?當然不是,我只不過在想,我們這樣潛水下去,有甚麼能力去戰勝他們?只怕一切仍然是歷史重演,我們又被擒住,然後,我們有關的記憶再度消失!」

  我點頭道:「你的話有道理,我只好告訴你,這本來是一件死馬當做活馬醫的事。」

  巴圖豪爽地笑了起來:「好,那麼我們就去醫那匹死馬吧!」

  我和巴圖一直來到了巴圖藏著一些工具的岩洞中。

  巴圖有著全套的水肺和許多氧氣筒,還有一具可以攜帶兩個人以及多筒氧氣的海底潛水器。

  巴圖指著這些東西笑道:「你看怎麼樣?我看足夠了。」

  我喜出望外了,那具潛水器可以減少我們不少麻煩,我們各自套上水肺,然後將潛水器推到了海中,將之發動,我們兩個人伏在上面,一手抓住了潛水器,一手抓著一枝魚槍,我們腰際間的皮囊中,還有不少實用的東西。

  潛水器的前進速度並不是十分快,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可以看到清澈的海水中來往的一切美麗的魚類。它們的形狀之怪異和顏色之艷麗,超乎人的想像力之外。

  我們操縱著潛水器,經過了好幾簇珊瑚礁,然後,突然停了下來。

  停了下來的原因,是因為我們看到了前面約兩百碼處,有一個奇異的東西,正在移動著,那絕不是海中的怪生物,當那東西漸漸浮出了水面的時候,它還帶著一件白色的衣服,而那東西──唉,雖然我已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了,但是我仍然難以用適當的形容詞來形容出他的模樣來。

  我們停在一大堆淡黃色的珊瑚礁之後,跟著那些東西進了那件白色的衣服中。

  然後,我們看到了那「白衣人」在海水之中,像是一隻鐘形的水母一樣,自得其樂地在飄來飄去,看來這傢伙像是在度假!

  我按下了無線電通話儀的掣,道:「巴圖,你看到了沒有?」

  「看到了!看到了!」巴圖的聲音,顯得十分急促:「我正在想,如果能夠將他活捉的話──」

  巴圖在講那句話的時候,顯然還只是調謔性質的。

  但是他的話,卻令得我的心中,陡地一動,我忙道:「這是一個絕妙的主意。」

  巴圖轉過頭來望著我,他的套在圓形透明罩中的臉上,現出了一種十分難以形容的神情來,好像他是望著一個瘋子一樣。

  我重複道:「巴圖,我們活捉他,如果我們可以活捉他,我們一定可以佔上風,他們曾對我說過,在他們的星球上,生命極之寶貴,和我們地球人將生命看得如此之低,截然不同,如果我們捉到了他,並使他的生命受到威脅,那就對我們有利!」

  巴圖道:「這倒的確是一個好主意,可是該如何下手?」

  我道:「必須等他從那件『白衣服』中走出來時再下手,希望他會再度走出來。如果他穿著衣服,那我們無能為力,這件衣服,對他有絕對的保護作用。」

  巴圖道:「那還必須他向我們接近,才有辦法!」

  那「白衣人」在我們討論要活捉他之時,竟真的向我們飄過來了!

  我忙道:「千萬不能讓他發現!」

  巴圖立時向旁移去,我跟著他,我們迅速地移近了一叢濃密的昆布之中,有一隻很大的章魚,本來是匿在昆布叢中的,由於我和巴圖突然闖了進去,那隻章魚的身子一縮,倒射了出來。

  那「白衣人」離得我們更近,而那隻大章魚,卻是向著那「白衣人」直射了過去的。

  那白衣人的來勢突然止住,那條大章魚卻還在直撞了上去,突然之間,我們都清晰地看到,白衣裂開,兩條觸鬚直甩了出來。

  巴圖連忙舉起了槍,我按下了他的手臂:「不,我們要活捉!」

  那「白衣人」的觸鬚,和章魚的觸鬚不同,它黑而直,並不是如同章魚觸鬚那樣,前尖後粗,而且,它顯然更有力。

  因為,那兩根黑色的觸鬚,一伸出來,攪起了一陣水花,便已重重地擊在那條大章魚的身上,大章魚一受到了攻擊,身子立時縮成了一團,但是牠的身子,卻像是深水炸彈一樣,向後倒退了回來。

  也就在那一剎那間,我們看到「白衣」整個裂開,那「白衣人」(我只好這樣稱呼他,雖然他全身找不出一點人的樣子來)也向前疾追了過來。

  我們離大章魚和那「白衣人」只不過二十碼,因為我們可以將那「白衣人」看得再清楚也沒有。

  那「白衣人」在海水中行進的速度之快,出人意料,當那條大章魚的身子,剛擠進了一個恰好可供牠容身的巖洞之後,那「白衣人」便追了上來。

  章魚的八條強有力的觸鬚,和「白衣人」的觸鬚一齊揮動著、糾纏著,看樣子,那「白衣人」像是想將這條大章魚硬拖出洞來。

  鄰近的海水,被他們弄得氣泡不斷地向上升,我們都為這種驚心動魄的爭鬥,驚得呆住了,我們相信已經失去了好多機會,我才陡地省起:「巴圖,這是我們下手的時候了!」

  巴圖道:「可是,怎麼下手?」

  「有網麼?」

  「有,網連結在潛水器之上。」

  我大喜:「那再好也沒有了,我們合力將網罩下去,然後,讓潛水器帶著網向前駛去,我們再跟在後面,這樣更容易成功!」

  我們游出了那一大叢昆布,到了珊瑚礁的另一邊,潛水器正停在那裏,我們將潛水器的速度,調整到了最高的一檔。

  然後,我們伏在潛水器上,向那「白衣人」游去。當距「白衣人」只有十碼左右的時候,那「白衣人」顯然發覺身後有甚麼東西在向他襲來!

  他突然一個轉身,放棄了那條大章魚。

  我們都看到,那「白衣人」正面地向我們箭也似疾地射來,我們更可以看到他身上那兩排發出藍色的光芒的「眼睛」。

  也就在那一剎那間,巴圖的手指,用力按下了漁網的發射器,一陣水花迸處,強力的發射鉤,將一張本來是用以捕捉最凶惡的虎鯊的網,張了開來,向那「白衣人」當頭罩了下去,而且,立即收緊!

  我們兩人也在那一剎那間,一齊鬆開手,任由潛水器在無人操縱的情形之下,急速地向前,直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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