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解開死結》倪匡</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解開死結》倪匡</h3>《二○一三年十一月十五日版》<br /> 亞洲之鷹羅開系列之十三<br />《好讀書櫃》經典版<br /><br /><br />一<br /><br /><br />  羅開在揮筆疾書:「甫歸自月球背面,頗有奇遇,並自該處,攜回『天神之盒』,據稱,解開盒上死結,萬事皆可遂願。事出傳說,大是怪異,閣下專解疑難,若有意參與研究,蓋與同來,羅開敬約。」<br /><br />  在漢學書法上,羅開自然說不上有甚麼高深的造詣,他的字,不能冠以鐵劃銀鉤之類的形容詞,但是卻自有一股豪氣,看起來蒼茫豪邁,字如其人。尤其是在最後,那寥寥幾筆,所畫成的那一隻正在振翅高飛的大鷹,更是神似之極。<br /><br />  一直支著頤,在看著羅開寫這份請柬的安歌人,在看到羅開畫上了那隻鷹之後,不禁嘆了一聲:「唉,鷹,在這隻鷹上,甚至可以看出你深藏在心底深處的那股落寞感。真叫人心疼!」<br /><br />  羅開哈哈大笑,拋下了手中的毛筆:「把我當作多愁善感的詩人了?」<br /><br />  安歌人沒有再說甚麼,祇是用她柔情如水的深邃目光,望定了羅開,彷彿在責備著羅開:「不必不承認了,你心底深處,難道沒有落寞?」羅開輕輕地笑了一下,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安歌人爭辯甚麼。任何人,在心底深處,都有一定的秘密,絕對沒有必要在他人面前展覽,即使羅開和安歌人曾共遊月球背面,關係十分親密,也沒有必要把自己心底深處的感受全都表示出來。<br /><br />  當他半轉過頭去,避開安歌人的眼光之後,他的眼光和另一個美女的目光相接觸──羅開十分喜歡這個美女的眼神,她永遠是那麼柔順地接受男性,她不會有半分和男性相違的表示,而且,那出自她的天性,根本是她生命的原則。這個美人,自然就是燕艷。<br /><br />  他,亞洲之鷹羅開,安歌人,燕艷,這時正在開羅,燕艷的那個小屋子中。<br /><br />  在月球回來之後,羅開和安歌人就來到這裏。羅開感到,祇有在燕艷這裏,才會有真正的平靜。燕艷雖然是出色之極的美女,但是她絕不會有男歡女愛之外的要求,使羅開覺得絕無任何精神上的負擔和壓力。<br /><br />  羅開當然也喜歡和別的美女在一起,可是未免要作出適度的提防,例如,他和安歌人在一起,就絕對無法預測安歌人在甚麼時候,會提出甚麼要求來。<br /><br />  最近一次,安歌人竟然提出了要到月球背面去!<br /><br />  當然,羅開有能力,也很有興致去應付美女的任何要求,可是他也想有一個時間,可以真正平平靜靜地休息一下──要真正達到這個目的,自然最好的辦法是單獨一個人,但若是需要有一個伴侶的話,和燕艷在一起,自然最「安全」了。<br /><br />  燕艷這時,正端著一籃可口的食物走過來,她把食物放在桌上,向羅開寫了字的紙箋望了一眼,發出了「啊」地一聲嬌呼,指著那隻鷹:「鷹!好矯健的鷹!」<br /><br />  安歌人的心中有點不自在:「是不是要在大鷹的身邊,加上一隻小燕子?」<br /><br />  燕艷卻一點也沒有機心,她嬌柔地笑:「不如加上一隻黃蜂?」<br /><br />  安歌人的名字,本來就是一種美洲黃蜂的名字,燕艷雖然有點取笑的成分,但任何人都聽得出,她一點惡意也沒有。<br /><br />  安歌人忽然大有感慨,嘆了一聲:「鷹、燕子、黃蜂,都是會飛的動物,可是三者之間,又多麼不同!」<br /><br />  燕艷也有一剎那的傷感,她垂下眼瞼:「是啊,就算是人,也各有不同。」<br /><br />  她的傷感,一閃即過,便又十分甜蜜地望了羅開一眼:「鷹在的時候,我才覺得生命有價值!」<br /><br />  安歌人小心地把羅開寫的紙箋摺起來,聲音很低沉動人:「他可以有一段時間是你的了,我要去忙著派這個請柬。」<br /><br />  羅開提醒她:「別忘了附上一切有關天神之盒的資料,和我們得到天神之盒的經過,你要別人把你當朋友,就必須先把別人當朋友。」<br /><br />  安歌人低聲答應著,然後,有點怯生生地問:「送給哪些人?」<br /><br />  安歌人的怯意,來得大有原因,因為在這張請柬上,她和羅開,略有爭執。<br /><br />  得到了「天神之盒」之後,安歌人就提出:「鷹,我們兩個人的智力,祇怕不足以解開天神之盒上的死結。你就一再強調,解得開的,不是死結,若是死結,就一定根本解不開。」<br /><br />  羅開攤了攤手:「理論上來說,確是如此!」<br /><br />  安歌人側著頭,羅開一看到這種情形,知道她又有了新的主意和要求,他剛想推出雙手阻止,安歌人已經開了口:「我想,世界上出色的人物極多,把他們全請了來,共同研究!」<br /><br />  羅開一聽就不同意,他習慣於獨來獨往,雖然他十分好交朋友,但去麻煩他人,卻不是他的性格。不過這時,他並沒有表示自己的不快,祇是淡然道:「我看不必了吧!」<br /><br />  安歌人把手臂掛在羅開的肩頭上,聲音甜膩──美女在有所要求時,聲音自然會變得十分動聽,何況安歌人本來就有極動聽的聲音。<br /><br />  羅開雖然不同意安歌人的行動,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安歌人的話十分有道理。<br /><br />  安歌人款款地說著:「如何解開天神之盒上的死結,是自有人類歷史以來,對人類智力的最大考驗,或許,必須通過解開死結的行動,才能使人類在智力的進展上有大突破,這樣的一件大事,決不是我們兩個人所能肩負得起的重任。」<br /><br />  羅開認真地想了三遍,都無法推翻安歌人這番話的立論,所以他不再堅持己見,可是語氣仍然十分冷淡:「好,你去進行吧!」<br /><br />  安歌人把她的嬌軀貼近羅開:「我心目中要請的,全是生活在地球上,或曾經在地球上的出色之極的人物,我去請他們,他們的反應,一定是不屑一顧!」<br /><br />  羅開自然立即明白了安歌人的意思,他十分不喜歡這種得寸進尺的態度,所以他相當惱怒,沉下了臉,聲音也變得十分嚴峻:「那你想怎麼樣?」<br /><br />  看到羅開大有怒意,安歌人也十分吃驚,可是她知道,這時要是不大著膽子提出來,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提出來了,所以她輕咬下唇,硬著頭皮說:「鷹,請你具名,請那些人來,所有人都知道你,也都知道你一向不要人幫助,一定惠然肯來。」<br /><br />  羅開早知安歌人有這個意思,所以他並不覺得意外,祇是悶哼了一聲,安歌人從來未曾見過羅開現出那麼不愉快的神色,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嬌俏的臉龐上,大有驚懼之色。<br /><br />  她的聲音,甚至有點發顫:「我──說錯了甚麼?」<br /><br />  羅開嘆了一聲,搖了搖頭,安歌人也在這時,定下神來,低聲說:「是不是男人天生有一種感覺,能叫女人害怕,還是祇有你才是?」<br /><br />  羅開用力一揮手,安歌人又把她軟馥馥的身子,靠了過來:「鷹,你和那些人,同樣出色,或許,正應該來一次聚會。」<br /><br />  羅開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安歌人心目中,準備請哪些人來集思廣益,他也覺得,由他來發起,作一次聚會,就算完全沒有結果,也是一種十分有趣的事,古人本來就有這種豪氣干雲的英雄聚會,倒也並非全不可行的事。<br /><br />  所以他伸手在安歌人的臉上,輕輕擰了一下:「好,我來寫請柬!」<br /><br />  安歌人高興得活躍飛舞,可是羅開接下來的話,卻令她沉靜了好一會。<br /><br />  羅開說:「到埃及去,燕艷那裏,有很好的中國文房四寶,我要用純中國式的方式發請柬。」<br /><br />  羅開提出要到燕艷這裏來的理由,甚至是不能成立的。可是安歌人卻也祇是保持著沉靜,沒有說甚麼,她自然知道羅開另有原因──既然愈追溯下去會愈不愉快,那又何必去追究呢?<br /><br />  安歌人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十分聰明,所以,在適當時間的沉靜之後,她居然又興高采烈:「好啊,就到燕艷那裏去。」<br /><br />  所以,這才有了羅開揮筆疾書的那回事。安歌人在問及該請些甚麼人之時,怕羅開又不高興,所以也不免有幾分怯意有了幾分怯意的安歌人,看來更美麗動人。羅開連想也沒有想:「隨便你,你高興把請柬送給誰就送給誰。」<br /><br />  安歌人朗聲答應著,羅開問:「聚會的時間和地點,你準備好了沒有?」<br /><br />  安歌人吸了一口氣:「每一個人,大都行蹤飄忽,神出鬼沒,需要至少兩個月的時間,我想定在十二月三十一日,新年和舊年的交界。」<br /><br />  羅開笑:「很有意思,地點呢?」<br /><br />  安歌人像是胸有成竹:「中國台灣省台北市,我投資興建的一幢大廈恰好在那時可以結束一切工程,大可供我們使用。」<br /><br />  羅開作了一個他沒有意見的手勢:「記得,出色的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性格,派發請柬的方法要十分注意,別得罪了人,我會早一天到達。」<br /><br />  燕艷在那時候,正挨在羅開的身邊,那使得安歌人的心中,十分不自在,硬生生轉過頭去看,她的心中在想,祇要解開了死結,祇要能得到天神的許諾──<br /><br />  希望,在有希望的時候,是支持一切行動的力量,安歌人揮著手,向門外走了,在門口她才道:「我會很快,但一定會十分妥當地把請帖送到每一個我希望他們前來的人手上!」<br /><br />  安歌人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燕艷像是直到這時,才明白自己是多麼的幸運,她雙頰倏然之間,變得酡紅,當她的臉頰貼向羅開時,連她自己也感到那種滾燙,而那般熱意,迅速在她體內遊走,侵入了她的四肢百骸,令得她軟倒在羅開的懷中,雙眼眼波洋溢著春情,張口想說話。<br /><br />  可是卻祇是喘氣,哪裏還說得出半個字來?<br /><br />  羅開輕輕抱起她,在她臉上、頸項、胸前到處吻著。每一個吻,就像是在她的身上,添了一個火頭,令得她整個人,都幾乎熊熊燃燒起來。<br /><br />  火頭是會蔓延的,燕艷整個人燃燒了起來,羅開也是一樣,兩個人在烈火之中,溶合成了一體,燕艷的淚水如同斷線珍珠一樣地洒下來,她身子的扭動在告訴每一個人:她太快樂了!</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羅開系列十三:解開死結

羅開系列十三:解開死結 線上小說閱讀

《解開死結》倪匡

《二○一三年十一月十五日版》
 亞洲之鷹羅開系列之十三
《好讀書櫃》經典版





  羅開在揮筆疾書:「甫歸自月球背面,頗有奇遇,並自該處,攜回『天神之盒』,據稱,解開盒上死結,萬事皆可遂願。事出傳說,大是怪異,閣下專解疑難,若有意參與研究,蓋與同來,羅開敬約。」

  在漢學書法上,羅開自然說不上有甚麼高深的造詣,他的字,不能冠以鐵劃銀鉤之類的形容詞,但是卻自有一股豪氣,看起來蒼茫豪邁,字如其人。尤其是在最後,那寥寥幾筆,所畫成的那一隻正在振翅高飛的大鷹,更是神似之極。

  一直支著頤,在看著羅開寫這份請柬的安歌人,在看到羅開畫上了那隻鷹之後,不禁嘆了一聲:「唉,鷹,在這隻鷹上,甚至可以看出你深藏在心底深處的那股落寞感。真叫人心疼!」

  羅開哈哈大笑,拋下了手中的毛筆:「把我當作多愁善感的詩人了?」

  安歌人沒有再說甚麼,祇是用她柔情如水的深邃目光,望定了羅開,彷彿在責備著羅開:「不必不承認了,你心底深處,難道沒有落寞?」羅開輕輕地笑了一下,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安歌人爭辯甚麼。任何人,在心底深處,都有一定的秘密,絕對沒有必要在他人面前展覽,即使羅開和安歌人曾共遊月球背面,關係十分親密,也沒有必要把自己心底深處的感受全都表示出來。

  當他半轉過頭去,避開安歌人的眼光之後,他的眼光和另一個美女的目光相接觸──羅開十分喜歡這個美女的眼神,她永遠是那麼柔順地接受男性,她不會有半分和男性相違的表示,而且,那出自她的天性,根本是她生命的原則。這個美人,自然就是燕艷。

  他,亞洲之鷹羅開,安歌人,燕艷,這時正在開羅,燕艷的那個小屋子中。

  在月球回來之後,羅開和安歌人就來到這裏。羅開感到,祇有在燕艷這裏,才會有真正的平靜。燕艷雖然是出色之極的美女,但是她絕不會有男歡女愛之外的要求,使羅開覺得絕無任何精神上的負擔和壓力。

  羅開當然也喜歡和別的美女在一起,可是未免要作出適度的提防,例如,他和安歌人在一起,就絕對無法預測安歌人在甚麼時候,會提出甚麼要求來。

  最近一次,安歌人竟然提出了要到月球背面去!

  當然,羅開有能力,也很有興致去應付美女的任何要求,可是他也想有一個時間,可以真正平平靜靜地休息一下──要真正達到這個目的,自然最好的辦法是單獨一個人,但若是需要有一個伴侶的話,和燕艷在一起,自然最「安全」了。

  燕艷這時,正端著一籃可口的食物走過來,她把食物放在桌上,向羅開寫了字的紙箋望了一眼,發出了「啊」地一聲嬌呼,指著那隻鷹:「鷹!好矯健的鷹!」

  安歌人的心中有點不自在:「是不是要在大鷹的身邊,加上一隻小燕子?」

  燕艷卻一點也沒有機心,她嬌柔地笑:「不如加上一隻黃蜂?」

  安歌人的名字,本來就是一種美洲黃蜂的名字,燕艷雖然有點取笑的成分,但任何人都聽得出,她一點惡意也沒有。

  安歌人忽然大有感慨,嘆了一聲:「鷹、燕子、黃蜂,都是會飛的動物,可是三者之間,又多麼不同!」

  燕艷也有一剎那的傷感,她垂下眼瞼:「是啊,就算是人,也各有不同。」

  她的傷感,一閃即過,便又十分甜蜜地望了羅開一眼:「鷹在的時候,我才覺得生命有價值!」

  安歌人小心地把羅開寫的紙箋摺起來,聲音很低沉動人:「他可以有一段時間是你的了,我要去忙著派這個請柬。」

  羅開提醒她:「別忘了附上一切有關天神之盒的資料,和我們得到天神之盒的經過,你要別人把你當朋友,就必須先把別人當朋友。」

  安歌人低聲答應著,然後,有點怯生生地問:「送給哪些人?」

  安歌人的怯意,來得大有原因,因為在這張請柬上,她和羅開,略有爭執。

  得到了「天神之盒」之後,安歌人就提出:「鷹,我們兩個人的智力,祇怕不足以解開天神之盒上的死結。你就一再強調,解得開的,不是死結,若是死結,就一定根本解不開。」

  羅開攤了攤手:「理論上來說,確是如此!」

  安歌人側著頭,羅開一看到這種情形,知道她又有了新的主意和要求,他剛想推出雙手阻止,安歌人已經開了口:「我想,世界上出色的人物極多,把他們全請了來,共同研究!」

  羅開一聽就不同意,他習慣於獨來獨往,雖然他十分好交朋友,但去麻煩他人,卻不是他的性格。不過這時,他並沒有表示自己的不快,祇是淡然道:「我看不必了吧!」

  安歌人把手臂掛在羅開的肩頭上,聲音甜膩──美女在有所要求時,聲音自然會變得十分動聽,何況安歌人本來就有極動聽的聲音。

  羅開雖然不同意安歌人的行動,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安歌人的話十分有道理。

  安歌人款款地說著:「如何解開天神之盒上的死結,是自有人類歷史以來,對人類智力的最大考驗,或許,必須通過解開死結的行動,才能使人類在智力的進展上有大突破,這樣的一件大事,決不是我們兩個人所能肩負得起的重任。」

  羅開認真地想了三遍,都無法推翻安歌人這番話的立論,所以他不再堅持己見,可是語氣仍然十分冷淡:「好,你去進行吧!」

  安歌人把她的嬌軀貼近羅開:「我心目中要請的,全是生活在地球上,或曾經在地球上的出色之極的人物,我去請他們,他們的反應,一定是不屑一顧!」

  羅開自然立即明白了安歌人的意思,他十分不喜歡這種得寸進尺的態度,所以他相當惱怒,沉下了臉,聲音也變得十分嚴峻:「那你想怎麼樣?」

  看到羅開大有怒意,安歌人也十分吃驚,可是她知道,這時要是不大著膽子提出來,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提出來了,所以她輕咬下唇,硬著頭皮說:「鷹,請你具名,請那些人來,所有人都知道你,也都知道你一向不要人幫助,一定惠然肯來。」

  羅開早知安歌人有這個意思,所以他並不覺得意外,祇是悶哼了一聲,安歌人從來未曾見過羅開現出那麼不愉快的神色,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嬌俏的臉龐上,大有驚懼之色。

  她的聲音,甚至有點發顫:「我──說錯了甚麼?」

  羅開嘆了一聲,搖了搖頭,安歌人也在這時,定下神來,低聲說:「是不是男人天生有一種感覺,能叫女人害怕,還是祇有你才是?」

  羅開用力一揮手,安歌人又把她軟馥馥的身子,靠了過來:「鷹,你和那些人,同樣出色,或許,正應該來一次聚會。」

  羅開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安歌人心目中,準備請哪些人來集思廣益,他也覺得,由他來發起,作一次聚會,就算完全沒有結果,也是一種十分有趣的事,古人本來就有這種豪氣干雲的英雄聚會,倒也並非全不可行的事。

  所以他伸手在安歌人的臉上,輕輕擰了一下:「好,我來寫請柬!」

  安歌人高興得活躍飛舞,可是羅開接下來的話,卻令她沉靜了好一會。

  羅開說:「到埃及去,燕艷那裏,有很好的中國文房四寶,我要用純中國式的方式發請柬。」

  羅開提出要到燕艷這裏來的理由,甚至是不能成立的。可是安歌人卻也祇是保持著沉靜,沒有說甚麼,她自然知道羅開另有原因──既然愈追溯下去會愈不愉快,那又何必去追究呢?

  安歌人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十分聰明,所以,在適當時間的沉靜之後,她居然又興高采烈:「好啊,就到燕艷那裏去。」

  所以,這才有了羅開揮筆疾書的那回事。安歌人在問及該請些甚麼人之時,怕羅開又不高興,所以也不免有幾分怯意有了幾分怯意的安歌人,看來更美麗動人。羅開連想也沒有想:「隨便你,你高興把請柬送給誰就送給誰。」

  安歌人朗聲答應著,羅開問:「聚會的時間和地點,你準備好了沒有?」

  安歌人吸了一口氣:「每一個人,大都行蹤飄忽,神出鬼沒,需要至少兩個月的時間,我想定在十二月三十一日,新年和舊年的交界。」

  羅開笑:「很有意思,地點呢?」

  安歌人像是胸有成竹:「中國台灣省台北市,我投資興建的一幢大廈恰好在那時可以結束一切工程,大可供我們使用。」

  羅開作了一個他沒有意見的手勢:「記得,出色的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性格,派發請柬的方法要十分注意,別得罪了人,我會早一天到達。」

  燕艷在那時候,正挨在羅開的身邊,那使得安歌人的心中,十分不自在,硬生生轉過頭去看,她的心中在想,祇要解開了死結,祇要能得到天神的許諾──

  希望,在有希望的時候,是支持一切行動的力量,安歌人揮著手,向門外走了,在門口她才道:「我會很快,但一定會十分妥當地把請帖送到每一個我希望他們前來的人手上!」

  安歌人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燕艷像是直到這時,才明白自己是多麼的幸運,她雙頰倏然之間,變得酡紅,當她的臉頰貼向羅開時,連她自己也感到那種滾燙,而那般熱意,迅速在她體內遊走,侵入了她的四肢百骸,令得她軟倒在羅開的懷中,雙眼眼波洋溢著春情,張口想說話。

  可是卻祇是喘氣,哪裏還說得出半個字來?

  羅開輕輕抱起她,在她臉上、頸項、胸前到處吻著。每一個吻,就像是在她的身上,添了一個火頭,令得她整個人,都幾乎熊熊燃燒起來。

  火頭是會蔓延的,燕艷整個人燃燒了起來,羅開也是一樣,兩個人在烈火之中,溶合成了一體,燕艷的淚水如同斷線珍珠一樣地洒下來,她身子的扭動在告訴每一個人:她太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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