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第二章</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第二章</h3><br /><br />  義大利歌劇團在本市上演,已然是第四晚了,盛況空前,使得本市愛好歌劇的人,大歎眼福,耳福不淺,一些高水準的報紙上,發表著許多評介義大利歌劇團演出的長文。<br /><br />  第一號槍手下了飛機之後,在機場中買了一份報紙,拄著他的「手杖」,在機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看這些文章。<br /><br />  他在買報紙之前,已打了一個電話,到一家報館中去查問,在義大利歌劇團第一晚上演的時候,可曾發生過什麼意外。<br /><br />  但是他得到的回答,卻是「沒有任何意外」。<br /><br />  他看了一回報,才站了起來,緩緩地向外走去,當他來到了機場外面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一氧化碳冰彈,會不會失效呢?<br /><br />  他停了下來,望著在他二十碼之外的一隻巨型的狼狗。<br /><br />  然後,他揚起手杖來,瞄準,發射。<br /><br />  在極其輕微的「拍」地一聲過後,那頭狼狗的身子,陡地一震,開始的一秒鐘,它還站著,但隨即,那頭狼狗,倒了下來。<br /><br />  第一號槍手轉過身,向外走去,穿過了一條寬闊的馬路之後,他來到了一輛汽車之旁,那輛汽車當然不是屬於他的。<br /><br />  但是,第一號槍手卻用熟練的手法,將車門打開,並且立即將車子駛走,車子穿過市區,進入了一條十分優美的郊區公路。<br /><br />  在夕陽西下,滿天晚霞的時候,車子在離公路不遠處的一幢小洋房的面前,停了下來。那是木蘭花姐妹的住宅,幾乎是舉世聞名的地方。<br /><br />  第一號槍手停下車子之後,打開了車門,跨下車來。<br /><br />  他是不怕有人認出他的真面目來的,因為他在行兇之時,從來也不給人注意他,而且,他也絕不會在行兇後的現場多逗留一分鐘的。<br /><br />  所以,可以說沒有人認得他。而在表面上看來,他也絕不像是一個槍手,他是像是一個行動略有不便的中年紳士而已。<br /><br />  他拄著手杖,來到了花園的鐵門前。<br /><br />  他略為猶豫了一下,便伸手按鈴,他可以聽到鈴聲響起,接著,便是一個少女,揚聲叫道:「找誰啊!」隨著那一下發問,一個少女走了出來。<br /><br />  她是一個健美,短髮,一看便給人以十分爽朗感覺的少女,第一號槍手在奉命暗殺木蘭花之前,曾對木蘭花的一切,作過詳細的研究。<br /><br />  他當然可以知道,那是穆秀珍。<br /><br />  但是一直等到穆秀珍來到了他的面前之後,他才道:「請問,你就是木蘭花小姐麼?我……我有一點事情要找你商量。」<br /><br />  穆秀珍顯得有點不開心,一摔頭,道:「我不是。」<br /><br />  第一號槍手又問道:「那麼,我能不能見木蘭花?」<br /><br />  「當然可以,但是蘭花姐現在不在家。」<br /><br />  「她──」第一號槍手幾乎是驚叫出來的,他本來是想脫口出「她難道沒有死」來的,但是只叫出了一個字,他便突然住了口。<br /><br />  因為他知道如果這樣一叫,那麼他的身份,便必定暴露了。是以他在略停了一停之後,便改口道:「她──她到什麼地方去了?」<br /><br />  第一號槍手是一個鎮定,老到的犯罪份子。他掩飾得十分好,好像他是因為聽到了木蘭花不在,是以才發出驚訝的叫聲來的。<br /><br />  穆秀珍攤了攤手,道:「誰知道她去了哪裡?但是她曾說,在九時之前,必然回來,如果你願意等她,那麼,請進來。」<br /><br />  「我願意,願意等她!」第一號槍手忙說。<br /><br />  「那麼請進來。」穆秀珍打開了鐵門。<br /><br />  第一號槍手的心中,充滿了疑惑,木蘭花真的沒有死麼?那怎麼可能?三枚一氧化碳冰彈,正確無誤地射中了她的後心,她怎能不死?<br /><br />  但如果木蘭花真的死了,何以穆秀珍會說她在九時以前,必然回來呢?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在走進鐵門的時候,翻手看了看手錶,時間是七時欠三分。<br /><br />  穆秀珍在前走著,他在後跟著,到了客廳中,穆秀珍淡然地道:「請坐,我還有點事,不能陪你了,請你注意,你最好只是坐著,或者走動一下,至於客廳中的任何東西,你最好不要去碰它,這對你是有好處的,我想你明白的了?」<br /><br />  「我明白,你請便好了。」<br /><br />  穆秀珍在第一號槍手在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之後,她轉身上了樓,進了工作室,她立即按下了一具電視機的一個掣。<br /><br />  那具小型電視機的螢光幕上,現出了客廳中的情形來,第一號槍手正坐在那張沙發上,而穆秀珍也注視著電視機。<br /><br />  同時,她輕輕地拿起電話,撥了號碼。<br /><br />  等到電話的那邊有人接聽之後,她低聲道:「是高翔麼?有一個人來找蘭花姐了,他看來是一個中年紳士,拄著手杖,行動略見不便。」<br /><br />  高翔的聲音傳過來道:「他現在在做什麼?」<br /><br />  「沒有做什麼,只是坐著。」<br /><br />  「那份歌劇院的說明書是不是放在角几上?」<br /><br />  「是的,就在他的左手邊。」<br /><br />  「那麼你留心看著他,看他在注意到了這份說明書之後的反應,我立時前來,在我到達後門之時,我會用無線電對講機與你聯絡的。」<br /><br />  穆秀珍放下了電話,剛才,她雖然在打電話,但是她的視線,卻絲毫也沒有離開電視的螢光幕過,她看到那人正襟危坐著。<br /><br />  過了好久,她才看到那人轉了轉頭。<br /><br />  第一號槍手的確是在呆坐了近十分鐘之後,才轉動頭部的,而當他的頭一轉動間,他立時自然而然地看到了放在沙發旁邊几上的一疊畫報,和在畫報最上面的那兩份說明書,他陡地一震,他自然認得出,那是義演之夜的說明書。<br /><br />  他的心中,立時急速地轉起念頭來,如果木蘭花在那一晚上,出了事的話,那麼,她一定是被高翔送到醫院中去的。<br /><br />  而高翔在那樣的情形下,一定也不會鎮定得將兩份說明書帶走的,退一萬步而言,就算帶走了,這兩份說明書,也不會再在木蘭花家中出現的!<br /><br />  而如今,這兩份說明書在木蘭花的家中出現,這說明了什麼呢?這說明了木蘭花根本沒有遭遇到什麼意外,一切如常!<br /><br />  這是什麼原因?為什麼會這樣的?<br /><br />  第一號槍手想不出所以然來,他只感到莫名的恥辱,自從加入了「KID」暗殺黨以來,他沒有失過一次手,這次自然也非成功不可!<br /><br />  如果木蘭花沒有死在劇院中,那麼,她今天就應該死在她的家中,第一號槍手下意識地揚了揚「手杖」,然後,又拿起那兩份說明書來。<br /><br />  這時,他臉上的神情,是複雜得難以形容的。<br /><br />  這一切,已然全看在穆秀珍的眼中。<br /><br />  而且,穆秀珍也特別注意他手中的那根「手杖」,那手杖看來並沒有什麼異樣之處,但穆秀珍在他揚起手杖的時候,卻彷彿看到手杖的杖尖是空心的。<br /><br />  那像是一柄長槍的槍膛!<br /><br />  所以,當無線電對講機中,傳來了高翔的聲音之後,穆秀珍便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高翔,高翔道:「我將由正門走進來。」<br /><br />  「好的,你按鈴,我來開門。」<br /><br />  一分鐘之後,門鈴響了,穆秀珍奔下了樓梯,打開鐵門,第一號槍手也站了起來,道:「可是木蘭花小姐,回來了麼?」<br /><br />  穆秀珍冷然道:「不是,這位高先生,是我的朋友。」<br /><br />  高翔向第一號槍手望了一眼,他第一個印象便是:這個人是見過的,在歌劇院中,好像曾經看到過這樣的一個人。<br /><br />  但是,那畢竟是十分模糊的印象了。<br /><br />  於是,他又低下頭,向那根手杖望了一眼。<br /><br />  他裝出不在乎的神氣,道:「這位先生貴姓,找蘭花有什麼事情?如果可以先對我講的話,不妨先說一說,我是警方的工作人員。」<br /><br />  高翔一面說,一面將一張名片,遞了過去。<br /><br />  第一號槍手連忙伸手將名片接過來,仔細地看著,那名片上印著「特別工作組主任高翔」等幾字。可是,在第一號槍手的眼中,這幾個字,忽然變得模糊了,跳動了起來。<br /><br />  第一號槍手幾乎立即覺得在那張名片上,有一股極淡的異樣的氣味,直衝入鼻端之中,他一揚手,將那張名片向外拋去。<br /><br />  但是在他拋出名片的同時,他的身子也向下倒了下去,他恰好倒在那張沙發上,他張大了眼,但立時,他的眼皮向下垂去。<br /><br />  穆秀珍已在那時,一伸手,將那根手杖取了過來。<br /><br />  「小心,」高翔迅速地在第一號槍手的身上搜索著,一面警告穆秀珍,「這可能是一件極其厲害的武器,小心些好。」<br /><br />  高翔將所有自第一號槍手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一起放在咖啡几上,這時,穆秀珍也已大聲叫了出來,道:「高翔,這是一柄槍!」<br /><br />  穆秀珍雙手握住了手杖,兩手向相反的方向用力,手杖縮短了一吋許,「拍」地一聲響,似乎有子彈從杖尖射了出來。<br /><br />  可是,子彈射出來之後,便什麼也看不見了,只不過在對面的牆上,留下了一個痕跡,穆秀珍呆了一呆,道:「這……是怎麼一回事?」<br /><br />  高翔連忙來到了牆邊,伸手在那個痕跡上摸了一下,他的手指,像是摸到了一塊冰一樣,冷得他的身子,震動一下。<br /><br />  「就是他!」高翔立時叫了出來。<br /><br />  「你怎可以肯定?」<br /><br />  「在歌劇院中,出事之後,中彈的地方,也是一片冰冷,甚至出現了水花,這人所使用的,一定是一種十分異樣的新型武器。」高翔退了回來,用手銬將第一號槍手的手,和沙發的扶手銬在一起。<br /><br />  穆秀珍「哼」地一聲,道:「這傢伙好大的膽子!」<br /><br />  高翔笑了起來,道:「不是他的膽子大,而正是如同木蘭花所說的那樣,他是非來不可的。木蘭花說他非來不可,他果然來了!」<br /><br />  木蘭花的確曾講過,想暗殺她的兇手,一定會找上門來,為了要查知她的死是否已是事實,暗殺者實是非來不可的!<br /><br />  木蘭花之所以斷定這一點,是由於極度的幸運,也可以說,那是由於第一號槍手的一項極度的疏忽。第一號槍手是第一次來到本市的,他自然不知道本市的歌劇院兩個廂座,是專招待貴賓的,有時,別國的國家元首來到,也是在廂座中欣賞精美的演出的。<br /><br />  是以,廂座的保安措施十分完善。<br /><br />  在廂座的座位之後,有著一堵由防彈玻璃製成的「牆」,那一堵牆,可以隔絕任何來自背後的襲擊。而第一號槍手都並不知道這一點。<br /><br />  第一號槍手被派到本市來,消滅木蘭花,他到了本市之後的第三天,就在「KID」駐本市的情報人員處,得知木蘭花要去欣賞歌劇。<br /><br />  是以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歌劇院作為他下手的地點,他只是要求情報組的人員,在木蘭花的背上,留下一個記號,好供他在黑暗中也能下手之用。其餘的一切,全是他自己計劃的,他的計劃不能說不周詳,但是他卻不知道廂座的後面,是有著防彈玻璃的。<br /><br />  一則是由於歌劇院中的光線,集中在前方,不易覺察到十分潔淨的玻璃,二則,第一號槍手一直是戴著那副可以使他看到化學噴劑的痕跡的眼鏡的,是以他更難以覺察到防彈玻璃的折光,他更不知道他所進行的,是一件全沒有成功希望的計劃。<br /><br />  他連發了三槍,三粒一氧化碳冰彈,射了出來,一起射在防彈玻璃上。事實上,冰彈在離開了有著特殊高壓的槍膛之後,便化為一股急驟前進的氣體,正因為是一股氣體,是以若是射中了人,是沒有傷痕的,而射在防彈玻璃上,所發出的聲音,當然也是十分輕微的。<br /><br />  這種輕微的聲音,對別人來說,可能根本不加注意!<br /><br />  但是,對木蘭花而言,她敏銳的感覺,卻使她立即知道,那是有了什麼變化了,而她也立即詫異那聲音是如此之輕微。<br /><br />  她立時向高翔的身上靠去,同時立即轉過頭。<br /><br />  當她轉過頭去的時候,她還看到一個拄著手杖的中年人,順利地從太平門中走出去。木蘭花本來是立時想去追他的。<br /><br />  但是就在那一剎之間,她卻看不清太平門了,她背後的防彈玻璃上,居然出現了一層冰花,她伸手一摸,玻璃冷得驚人。<br /><br />  高翔這時,也覺得有些不對頭了,他望著那片冰花,怔了一怔,但木蘭花立即低聲道:「別出聲,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br /><br />  「那麼,究竟發生了什麼?」<br /><br />  「有人想殺我,或者是你?」<br /><br />  高翔又是一呆,道:「用什麼來殺我們?這玻璃上的冰花,又是怎麼一回事?」<br /><br />  木蘭花不等他再說什麼,便挽著他的手,向外走去,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才道:「那可能是一種新式武器,兇手一定是外來的,因為他竟不知道這廂座的後面有著防彈玻璃。從玻璃上出現的冰花看來,那可能是一種被壓縮為固體的氣體。最可能的是一氧化碳,不論怎樣,我們很快就可以和兇手見面的。」<br /><br />  高翔更是愣然,道:「憑什麼?」<br /><br />  「兇手來自外埠,九成是『KID』中的人,因為我曾使他們在東京的支部被破壞,被派來的暗殺我的兇手,當然是第一流的,他也以為自己已經成功了,所以立時離去的,但如果『KID』方面,得不到我確切死訊的話,兇手便會來親查我的生死了!」<br /><br />  高翔忙道:「這樣未免冒險了一點罷,我們何不立即設法去截住兇手呢?他既然是外地來的,當然在完事之後,會立即離去的。」<br /><br />  「我們不知道兇手的形貌,如何下手?」<br /><br />  高翔搔搔頭道:「我先回警局去佈置一下。」<br /><br />  「別煞風景了,」木蘭花笑了起來,「下半場歌劇更精采,怎可放棄,我們該入座了,連開場前的音樂都不錯過,這是我觀歌劇的習慣。」<br /><br />  高翔沒有再反對,她挽著高翔,又進了劇場,那塊玻璃上的冰花,已然溶解了,只有幾點水珠,顯然是誰也未曾注意。<br /><br />  木蘭花興致不減地看完了歌劇,但高翔卻顯得十分不安,在回家途中,木蘭花再度強調,只要得不到她確切的信息,兇手一定會來的,是以高翔也不再說什麼。當晚,木蘭花便離開本市,她不要人家知道她已死,也不要人家知道她確然還活著。<br /><br />  一天一天地過去,高翔和穆秀珍兩人,對於木蘭花的斷定的懷疑性也一天天地增加,可是這時,他們卻不懷疑了。<br /><br />  穆秀珍已拿起了電話,通知電話公司,接通了木蘭花所在地的長途電話,等到那邊有人接聽,穆秀珍興奮地道:「蘭花姐,他來了!」<br /><br />  「是麼?」木蘭花全然不覺得意外,是以她的聲音也很平淡,「他是用什麼方式來的?你們別對他露出絲毫的敵意來。」<br /><br />  穆秀珍呆了一呆,道:「蘭花姐,他是一個十分危險的暗殺者,怎可以不對他有敵意?他已昏了過去,而高翔也已將他銬上手銬了!」<br /><br />  「唉,」木蘭花歎了一聲,「那也沒有辦法了,但是在他醒來之後,你們也別再將他怎樣,一切等我回來了,再作處理。」<br /><br />  穆秀珍本來是期待看得到木蘭花的讚美的,可是她卻聽出木蘭花在電話中,似乎還怪她做得不對似的,她嘟著嘴,放下了電話。<br /><br />  「蘭花怎麼說?」高翔問。<br /><br />  「都是你!」秀珍瞪了高翔一眼,「蘭花姐說,我們不可對他有敵意,可是,你卻將他弄昏了過去,而且還替他上了手銬!」<br /><br />  「不可對他有敵意?」高翔叫了起來,「你可是聽錯了?蘭花會說不可對他有敵意?」<br /><br />  穆秀珍翻了翻眼睛,一聲不出地坐了下來。<br /><br />  高翔團團踱了幾個圈,又拿起那柄手杖槍來端詳了一下道:「秀珍,要不要請四風來,他是機械專家,可以告訴我們這槍的構造和特殊作用的。」<br /><br />  一提到雲四風,穆秀珍的芳心,便撩亂了起來,她一扭身子,道:「叫不叫他,關我什麼事,你又何必來問我,奇怪!」<br /><br />  高翔笑了一下,本來想更打趣秀珍幾句的,可是他也看出了穆秀珍的心情十分亂,只怕一打趣反倒使她生氣,是以不再出聲。<br /><br />  高翔知道,木蘭花在一小時左右,就可以趕回來的,而兇手沒有一小時,只怕也難以醒得轉,是以他打了一個電話給雲四風。<br /><br />  雲四風答應立即趕來,高翔開始仔細檢查在那人身上搜出來的東西,那全是一些十分普通的物事,全是屬於一個叫「霍普遜」的地產商人的。<br /><br />  如果不是那支「手杖」的話,這個人的身上,絕無一點可以證明他是不法之徒的地方,當然只有第一流的犯罪組織才能夠為屬下人員作這樣的安排的。<br /><br />  十分鐘之後,雲四風到了,他的摩托車聲音,老遠就可以聽到,高翔可以肯定,路上一定有兩個以上的警員曾想追截他而不獲的。<br /><br />  雲四風一到,便先將一束黃色的鬱金香送給穆秀珍。<br /><br />  這幾乎是他每一次見到穆秀珍所必然奉上的禮物。<br /><br />  穆秀珍覺得十分奇怪,何以不論何時,他都可以得到這種珍貴的花卉的。因為黃色的鬱金香,即使在鬱金香之國的荷蘭,也是十分珍貴的。<br /><br />  而這個秘密,穆秀珍也未曾問過雲四風。雲四風也沒有講給穆秀珍聽過,這黃色的鬱金香,是雲五風的傑作,雲家五兄弟,各有才能,靦覜內向,見了穆秀珍就臉紅的雲五風,卻是園藝方面的天才,他培養出來的新種蘭花,得過三次國際獎。<br /><br />  在雲五風的花圃中,有一畦專為穆秀珍種的鬱金香,全是黃色的,那是雲四風的吩咐,精心培植著。<br /><br />  穆秀珍接過了那一束鬱金香,手指在輕輕地撫著花瓣,好一會,才低聲道:「謝謝你。」她一直垂著頭,並不望向雲四風。<br /><br />  雲四風道:「不算什麼,那是你喜歡的。」<br /><br />  穆秀珍道:「高翔找你有事。」她仍然是不望向他。<br /><br />  雲四風顯得有些無可奈何地轉過身去。<br /><br />  高翔一揚手,將那根「手杖」,拋到了雲四風的手中。雲四風連忙坐了下來,仔細地檢查著,然後取出了他隨身所帶的各種工具。<br /><br />  十分鐘後,那「手杖」已被拆開,成為好幾百件零件,雲四風抬起頭來,讚道:「太精巧了,利用超小型,但卻具有高壓的水銀電池,造成極大的壓力,使得這柄槍看來雖小,但事實上,它的性能,幾乎抵得上四吋口徑的大炮!」<br /><br />  「它射出的是什麼子彈。」</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大破暗殺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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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義大利歌劇團在本市上演,已然是第四晚了,盛況空前,使得本市愛好歌劇的人,大歎眼福,耳福不淺,一些高水準的報紙上,發表著許多評介義大利歌劇團演出的長文。

  第一號槍手下了飛機之後,在機場中買了一份報紙,拄著他的「手杖」,在機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看這些文章。

  他在買報紙之前,已打了一個電話,到一家報館中去查問,在義大利歌劇團第一晚上演的時候,可曾發生過什麼意外。

  但是他得到的回答,卻是「沒有任何意外」。

  他看了一回報,才站了起來,緩緩地向外走去,當他來到了機場外面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一氧化碳冰彈,會不會失效呢?

  他停了下來,望著在他二十碼之外的一隻巨型的狼狗。

  然後,他揚起手杖來,瞄準,發射。

  在極其輕微的「拍」地一聲過後,那頭狼狗的身子,陡地一震,開始的一秒鐘,它還站著,但隨即,那頭狼狗,倒了下來。

  第一號槍手轉過身,向外走去,穿過了一條寬闊的馬路之後,他來到了一輛汽車之旁,那輛汽車當然不是屬於他的。

  但是,第一號槍手卻用熟練的手法,將車門打開,並且立即將車子駛走,車子穿過市區,進入了一條十分優美的郊區公路。

  在夕陽西下,滿天晚霞的時候,車子在離公路不遠處的一幢小洋房的面前,停了下來。那是木蘭花姐妹的住宅,幾乎是舉世聞名的地方。

  第一號槍手停下車子之後,打開了車門,跨下車來。

  他是不怕有人認出他的真面目來的,因為他在行兇之時,從來也不給人注意他,而且,他也絕不會在行兇後的現場多逗留一分鐘的。

  所以,可以說沒有人認得他。而在表面上看來,他也絕不像是一個槍手,他是像是一個行動略有不便的中年紳士而已。

  他拄著手杖,來到了花園的鐵門前。

  他略為猶豫了一下,便伸手按鈴,他可以聽到鈴聲響起,接著,便是一個少女,揚聲叫道:「找誰啊!」隨著那一下發問,一個少女走了出來。

  她是一個健美,短髮,一看便給人以十分爽朗感覺的少女,第一號槍手在奉命暗殺木蘭花之前,曾對木蘭花的一切,作過詳細的研究。

  他當然可以知道,那是穆秀珍。

  但是一直等到穆秀珍來到了他的面前之後,他才道:「請問,你就是木蘭花小姐麼?我……我有一點事情要找你商量。」

  穆秀珍顯得有點不開心,一摔頭,道:「我不是。」

  第一號槍手又問道:「那麼,我能不能見木蘭花?」

  「當然可以,但是蘭花姐現在不在家。」

  「她──」第一號槍手幾乎是驚叫出來的,他本來是想脫口出「她難道沒有死」來的,但是只叫出了一個字,他便突然住了口。

  因為他知道如果這樣一叫,那麼他的身份,便必定暴露了。是以他在略停了一停之後,便改口道:「她──她到什麼地方去了?」

  第一號槍手是一個鎮定,老到的犯罪份子。他掩飾得十分好,好像他是因為聽到了木蘭花不在,是以才發出驚訝的叫聲來的。

  穆秀珍攤了攤手,道:「誰知道她去了哪裡?但是她曾說,在九時之前,必然回來,如果你願意等她,那麼,請進來。」

  「我願意,願意等她!」第一號槍手忙說。

  「那麼請進來。」穆秀珍打開了鐵門。

  第一號槍手的心中,充滿了疑惑,木蘭花真的沒有死麼?那怎麼可能?三枚一氧化碳冰彈,正確無誤地射中了她的後心,她怎能不死?

  但如果木蘭花真的死了,何以穆秀珍會說她在九時以前,必然回來呢?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在走進鐵門的時候,翻手看了看手錶,時間是七時欠三分。

  穆秀珍在前走著,他在後跟著,到了客廳中,穆秀珍淡然地道:「請坐,我還有點事,不能陪你了,請你注意,你最好只是坐著,或者走動一下,至於客廳中的任何東西,你最好不要去碰它,這對你是有好處的,我想你明白的了?」

  「我明白,你請便好了。」

  穆秀珍在第一號槍手在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之後,她轉身上了樓,進了工作室,她立即按下了一具電視機的一個掣。

  那具小型電視機的螢光幕上,現出了客廳中的情形來,第一號槍手正坐在那張沙發上,而穆秀珍也注視著電視機。

  同時,她輕輕地拿起電話,撥了號碼。

  等到電話的那邊有人接聽之後,她低聲道:「是高翔麼?有一個人來找蘭花姐了,他看來是一個中年紳士,拄著手杖,行動略見不便。」

  高翔的聲音傳過來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沒有做什麼,只是坐著。」

  「那份歌劇院的說明書是不是放在角几上?」

  「是的,就在他的左手邊。」

  「那麼你留心看著他,看他在注意到了這份說明書之後的反應,我立時前來,在我到達後門之時,我會用無線電對講機與你聯絡的。」

  穆秀珍放下了電話,剛才,她雖然在打電話,但是她的視線,卻絲毫也沒有離開電視的螢光幕過,她看到那人正襟危坐著。

  過了好久,她才看到那人轉了轉頭。

  第一號槍手的確是在呆坐了近十分鐘之後,才轉動頭部的,而當他的頭一轉動間,他立時自然而然地看到了放在沙發旁邊几上的一疊畫報,和在畫報最上面的那兩份說明書,他陡地一震,他自然認得出,那是義演之夜的說明書。

  他的心中,立時急速地轉起念頭來,如果木蘭花在那一晚上,出了事的話,那麼,她一定是被高翔送到醫院中去的。

  而高翔在那樣的情形下,一定也不會鎮定得將兩份說明書帶走的,退一萬步而言,就算帶走了,這兩份說明書,也不會再在木蘭花家中出現的!

  而如今,這兩份說明書在木蘭花的家中出現,這說明了什麼呢?這說明了木蘭花根本沒有遭遇到什麼意外,一切如常!

  這是什麼原因?為什麼會這樣的?

  第一號槍手想不出所以然來,他只感到莫名的恥辱,自從加入了「KID」暗殺黨以來,他沒有失過一次手,這次自然也非成功不可!

  如果木蘭花沒有死在劇院中,那麼,她今天就應該死在她的家中,第一號槍手下意識地揚了揚「手杖」,然後,又拿起那兩份說明書來。

  這時,他臉上的神情,是複雜得難以形容的。

  這一切,已然全看在穆秀珍的眼中。

  而且,穆秀珍也特別注意他手中的那根「手杖」,那手杖看來並沒有什麼異樣之處,但穆秀珍在他揚起手杖的時候,卻彷彿看到手杖的杖尖是空心的。

  那像是一柄長槍的槍膛!

  所以,當無線電對講機中,傳來了高翔的聲音之後,穆秀珍便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高翔,高翔道:「我將由正門走進來。」

  「好的,你按鈴,我來開門。」

  一分鐘之後,門鈴響了,穆秀珍奔下了樓梯,打開鐵門,第一號槍手也站了起來,道:「可是木蘭花小姐,回來了麼?」

  穆秀珍冷然道:「不是,這位高先生,是我的朋友。」

  高翔向第一號槍手望了一眼,他第一個印象便是:這個人是見過的,在歌劇院中,好像曾經看到過這樣的一個人。

  但是,那畢竟是十分模糊的印象了。

  於是,他又低下頭,向那根手杖望了一眼。

  他裝出不在乎的神氣,道:「這位先生貴姓,找蘭花有什麼事情?如果可以先對我講的話,不妨先說一說,我是警方的工作人員。」

  高翔一面說,一面將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第一號槍手連忙伸手將名片接過來,仔細地看著,那名片上印著「特別工作組主任高翔」等幾字。可是,在第一號槍手的眼中,這幾個字,忽然變得模糊了,跳動了起來。

  第一號槍手幾乎立即覺得在那張名片上,有一股極淡的異樣的氣味,直衝入鼻端之中,他一揚手,將那張名片向外拋去。

  但是在他拋出名片的同時,他的身子也向下倒了下去,他恰好倒在那張沙發上,他張大了眼,但立時,他的眼皮向下垂去。

  穆秀珍已在那時,一伸手,將那根手杖取了過來。

  「小心,」高翔迅速地在第一號槍手的身上搜索著,一面警告穆秀珍,「這可能是一件極其厲害的武器,小心些好。」

  高翔將所有自第一號槍手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一起放在咖啡几上,這時,穆秀珍也已大聲叫了出來,道:「高翔,這是一柄槍!」

  穆秀珍雙手握住了手杖,兩手向相反的方向用力,手杖縮短了一吋許,「拍」地一聲響,似乎有子彈從杖尖射了出來。

  可是,子彈射出來之後,便什麼也看不見了,只不過在對面的牆上,留下了一個痕跡,穆秀珍呆了一呆,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高翔連忙來到了牆邊,伸手在那個痕跡上摸了一下,他的手指,像是摸到了一塊冰一樣,冷得他的身子,震動一下。

  「就是他!」高翔立時叫了出來。

  「你怎可以肯定?」

  「在歌劇院中,出事之後,中彈的地方,也是一片冰冷,甚至出現了水花,這人所使用的,一定是一種十分異樣的新型武器。」高翔退了回來,用手銬將第一號槍手的手,和沙發的扶手銬在一起。

  穆秀珍「哼」地一聲,道:「這傢伙好大的膽子!」

  高翔笑了起來,道:「不是他的膽子大,而正是如同木蘭花所說的那樣,他是非來不可的。木蘭花說他非來不可,他果然來了!」

  木蘭花的確曾講過,想暗殺她的兇手,一定會找上門來,為了要查知她的死是否已是事實,暗殺者實是非來不可的!

  木蘭花之所以斷定這一點,是由於極度的幸運,也可以說,那是由於第一號槍手的一項極度的疏忽。第一號槍手是第一次來到本市的,他自然不知道本市的歌劇院兩個廂座,是專招待貴賓的,有時,別國的國家元首來到,也是在廂座中欣賞精美的演出的。

  是以,廂座的保安措施十分完善。

  在廂座的座位之後,有著一堵由防彈玻璃製成的「牆」,那一堵牆,可以隔絕任何來自背後的襲擊。而第一號槍手都並不知道這一點。

  第一號槍手被派到本市來,消滅木蘭花,他到了本市之後的第三天,就在「KID」駐本市的情報人員處,得知木蘭花要去欣賞歌劇。

  是以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歌劇院作為他下手的地點,他只是要求情報組的人員,在木蘭花的背上,留下一個記號,好供他在黑暗中也能下手之用。其餘的一切,全是他自己計劃的,他的計劃不能說不周詳,但是他卻不知道廂座的後面,是有著防彈玻璃的。

  一則是由於歌劇院中的光線,集中在前方,不易覺察到十分潔淨的玻璃,二則,第一號槍手一直是戴著那副可以使他看到化學噴劑的痕跡的眼鏡的,是以他更難以覺察到防彈玻璃的折光,他更不知道他所進行的,是一件全沒有成功希望的計劃。

  他連發了三槍,三粒一氧化碳冰彈,射了出來,一起射在防彈玻璃上。事實上,冰彈在離開了有著特殊高壓的槍膛之後,便化為一股急驟前進的氣體,正因為是一股氣體,是以若是射中了人,是沒有傷痕的,而射在防彈玻璃上,所發出的聲音,當然也是十分輕微的。

  這種輕微的聲音,對別人來說,可能根本不加注意!

  但是,對木蘭花而言,她敏銳的感覺,卻使她立即知道,那是有了什麼變化了,而她也立即詫異那聲音是如此之輕微。

  她立時向高翔的身上靠去,同時立即轉過頭。

  當她轉過頭去的時候,她還看到一個拄著手杖的中年人,順利地從太平門中走出去。木蘭花本來是立時想去追他的。

  但是就在那一剎之間,她卻看不清太平門了,她背後的防彈玻璃上,居然出現了一層冰花,她伸手一摸,玻璃冷得驚人。

  高翔這時,也覺得有些不對頭了,他望著那片冰花,怔了一怔,但木蘭花立即低聲道:「別出聲,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麼,究竟發生了什麼?」

  「有人想殺我,或者是你?」

  高翔又是一呆,道:「用什麼來殺我們?這玻璃上的冰花,又是怎麼一回事?」

  木蘭花不等他再說什麼,便挽著他的手,向外走去,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才道:「那可能是一種新式武器,兇手一定是外來的,因為他竟不知道這廂座的後面有著防彈玻璃。從玻璃上出現的冰花看來,那可能是一種被壓縮為固體的氣體。最可能的是一氧化碳,不論怎樣,我們很快就可以和兇手見面的。」

  高翔更是愣然,道:「憑什麼?」

  「兇手來自外埠,九成是『KID』中的人,因為我曾使他們在東京的支部被破壞,被派來的暗殺我的兇手,當然是第一流的,他也以為自己已經成功了,所以立時離去的,但如果『KID』方面,得不到我確切死訊的話,兇手便會來親查我的生死了!」

  高翔忙道:「這樣未免冒險了一點罷,我們何不立即設法去截住兇手呢?他既然是外地來的,當然在完事之後,會立即離去的。」

  「我們不知道兇手的形貌,如何下手?」

  高翔搔搔頭道:「我先回警局去佈置一下。」

  「別煞風景了,」木蘭花笑了起來,「下半場歌劇更精采,怎可放棄,我們該入座了,連開場前的音樂都不錯過,這是我觀歌劇的習慣。」

  高翔沒有再反對,她挽著高翔,又進了劇場,那塊玻璃上的冰花,已然溶解了,只有幾點水珠,顯然是誰也未曾注意。

  木蘭花興致不減地看完了歌劇,但高翔卻顯得十分不安,在回家途中,木蘭花再度強調,只要得不到她確切的信息,兇手一定會來的,是以高翔也不再說什麼。當晚,木蘭花便離開本市,她不要人家知道她已死,也不要人家知道她確然還活著。

  一天一天地過去,高翔和穆秀珍兩人,對於木蘭花的斷定的懷疑性也一天天地增加,可是這時,他們卻不懷疑了。

  穆秀珍已拿起了電話,通知電話公司,接通了木蘭花所在地的長途電話,等到那邊有人接聽,穆秀珍興奮地道:「蘭花姐,他來了!」

  「是麼?」木蘭花全然不覺得意外,是以她的聲音也很平淡,「他是用什麼方式來的?你們別對他露出絲毫的敵意來。」

  穆秀珍呆了一呆,道:「蘭花姐,他是一個十分危險的暗殺者,怎可以不對他有敵意?他已昏了過去,而高翔也已將他銬上手銬了!」

  「唉,」木蘭花歎了一聲,「那也沒有辦法了,但是在他醒來之後,你們也別再將他怎樣,一切等我回來了,再作處理。」

  穆秀珍本來是期待看得到木蘭花的讚美的,可是她卻聽出木蘭花在電話中,似乎還怪她做得不對似的,她嘟著嘴,放下了電話。

  「蘭花怎麼說?」高翔問。

  「都是你!」秀珍瞪了高翔一眼,「蘭花姐說,我們不可對他有敵意,可是,你卻將他弄昏了過去,而且還替他上了手銬!」

  「不可對他有敵意?」高翔叫了起來,「你可是聽錯了?蘭花會說不可對他有敵意?」

  穆秀珍翻了翻眼睛,一聲不出地坐了下來。

  高翔團團踱了幾個圈,又拿起那柄手杖槍來端詳了一下道:「秀珍,要不要請四風來,他是機械專家,可以告訴我們這槍的構造和特殊作用的。」

  一提到雲四風,穆秀珍的芳心,便撩亂了起來,她一扭身子,道:「叫不叫他,關我什麼事,你又何必來問我,奇怪!」

  高翔笑了一下,本來想更打趣秀珍幾句的,可是他也看出了穆秀珍的心情十分亂,只怕一打趣反倒使她生氣,是以不再出聲。

  高翔知道,木蘭花在一小時左右,就可以趕回來的,而兇手沒有一小時,只怕也難以醒得轉,是以他打了一個電話給雲四風。

  雲四風答應立即趕來,高翔開始仔細檢查在那人身上搜出來的東西,那全是一些十分普通的物事,全是屬於一個叫「霍普遜」的地產商人的。

  如果不是那支「手杖」的話,這個人的身上,絕無一點可以證明他是不法之徒的地方,當然只有第一流的犯罪組織才能夠為屬下人員作這樣的安排的。

  十分鐘之後,雲四風到了,他的摩托車聲音,老遠就可以聽到,高翔可以肯定,路上一定有兩個以上的警員曾想追截他而不獲的。

  雲四風一到,便先將一束黃色的鬱金香送給穆秀珍。

  這幾乎是他每一次見到穆秀珍所必然奉上的禮物。

  穆秀珍覺得十分奇怪,何以不論何時,他都可以得到這種珍貴的花卉的。因為黃色的鬱金香,即使在鬱金香之國的荷蘭,也是十分珍貴的。

  而這個秘密,穆秀珍也未曾問過雲四風。雲四風也沒有講給穆秀珍聽過,這黃色的鬱金香,是雲五風的傑作,雲家五兄弟,各有才能,靦覜內向,見了穆秀珍就臉紅的雲五風,卻是園藝方面的天才,他培養出來的新種蘭花,得過三次國際獎。

  在雲五風的花圃中,有一畦專為穆秀珍種的鬱金香,全是黃色的,那是雲四風的吩咐,精心培植著。

  穆秀珍接過了那一束鬱金香,手指在輕輕地撫著花瓣,好一會,才低聲道:「謝謝你。」她一直垂著頭,並不望向雲四風。

  雲四風道:「不算什麼,那是你喜歡的。」

  穆秀珍道:「高翔找你有事。」她仍然是不望向他。

  雲四風顯得有些無可奈何地轉過身去。

  高翔一揚手,將那根「手杖」,拋到了雲四風的手中。雲四風連忙坐了下來,仔細地檢查著,然後取出了他隨身所帶的各種工具。

  十分鐘後,那「手杖」已被拆開,成為好幾百件零件,雲四風抬起頭來,讚道:「太精巧了,利用超小型,但卻具有高壓的水銀電池,造成極大的壓力,使得這柄槍看來雖小,但事實上,它的性能,幾乎抵得上四吋口徑的大炮!」

  「它射出的是什麼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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