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第三章</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第三章</h3><br /><br />  高翔直來到雲五風的身邊,他才俯身看了一看,救傷車也趕到了,救護人員跳下車來,高翔尖聲叫道:「動作快些!」<br /><br />  救護人員將擔架抬到了雲五風的身邊,雲五風的左背看來已然折斷了,他的背後,還在淌著血,救護人員施展急救,然後將他放上了擔架,抬上車,以極高的速度,送到醫院去。<br /><br />  高翔一直緊握著雙手,他的手心中在冒著汗,他的心中,充滿了無比的憤怒,救傷車一走,他就吼叫道:「誰負直守衛這裡?」<br /><br />  還有兩個未曾受傷的警員,一起在高翔的面前立正,行禮,高翔厲聲道:「你們是怎麼守衛的?我不曾吩咐過要特別小心麼?」<br /><br />  那兩個警員道:「高主任,我們盡責守衛,絕沒有人走進車房過,除了是雲先生自己。」<br /><br />  兩個和高翔一起來的警官,已從發生爆炸的車房中走了出來,道:「主任,是烈性炸藥引起的爆炸,好像是一枚小型的炸彈引起的,幸而車房中沒有儲放太多的汽油,不然就不堪設想了。」<br /><br />  高翔吸了一口氣,道:「炸彈是不會自己飛進來的,可有什麼人接近過這間車房,拋進了什麼東西?」<br /><br />  「絕對沒有!」那兩個警員回答,「只有一個女郎,向雲先生借過一柄鉗子,當她歸還了這柄鉗子之後,爆炸就發生了。」<br /><br />  高翔忙道:「你們快回警局去,將那女郎的樣子,告訴繪畫專家,將她的樣子畫出來,通知全警員,通緝這個女人!」<br /><br />  那兩個警員立時答應著,登上一輛警車離去。<br /><br />  高翔道:「繼續封鎖現場,我到醫院去,一有了那女人的畫像,立時拿來給我。」<br /><br />  好幾個警官一起答應著:「是!」<br /><br />  高翔轉身上了車,當他雙手扶住了駕駛盤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的手心中,有那麼多汗,他知道,一場尖銳的鬥爭已經開始了!<br /><br />  敵人的手段是如此狠毒,一上來就炸毀了木蘭花的車子,而且,也令得雲五風受了重傷,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真是誰也想不到!<br /><br />  高翔的臉上,現出十分警覺得神情來,敵人的手段再狠辣,再卑鄙,他也一定要與之周旋到底。他在踏下油門之前,探出頭來。<br /><br />  兩個警官,立時奔到了他的身前。<br /><br />  高翔沉聲吩咐道:「去查一查,歐洲聯合汽車公司總裁佟寧,住在哪一間酒店,將他扣留,等我回來,向他問話。」<br /><br />  「是!」那兩個警官忙答應著。<br /><br />  「別忘了先辦好合法的手續!」高翔又補充了一句,踏下油門,車子向著立醫院,迅速地駛去了,一路上,閃過了好幾個紅燈。<br /><br />  因為他擔心著雲五風的傷勢,雲五風看來,傷得十分重。<br /><br />  等到高翔到了醫院,衝上了二樓的急救部門時,他看到,在緊急手術室的門上,亮著紅燈,那表示手術室中,正在進行緊急的搶救,生和死,正在手術室中展開激鬥。<br /><br />  在手術室門外,木蘭花、安妮、雲四風、穆秀珍全都到了。<br /><br />  高翔在一接到了爆炸報告之後,便立時通知了他們。<br /><br />  高翔在通知他們的時候,就告訴他們,不可到爆炸現場去,而直接趕到醫院來。高翔看到各人的臉色,都十分陰暗。<br /><br />  穆秀珍和安妮兩人,臉上更有淚痕。<br /><br />  雲四風在焦躁地踱來踱去,高翔沉聲問道:「怎樣?」<br /><br />  木蘭花搖了搖頭,道:「還不知道,有六位醫生正在進行搶救,一位醫生在初步檢查之後說,爆炸的衝撞力,是自他身後飛來的,有可能,他的背椎骨斷折了。」<br /><br />  高翔聽到了這裡,全身都感到了一股寒意,身子也不由自主,震了一震,如果背椎骨斷折了的話,那麼,就算在傷勢復原之後,雲五風也會成了廢人!<br /><br />  高翔立時向急救室的門走去,看樣子,他衝動得要衝進手術室去看個究竟。在那樣的情形下,還能夠保持冷靜的,大約只有木蘭花一個人了。<br /><br />  木蘭花一看到高翔向前走去,立時喝道:「高翔,別去妨礙醫生的工作。」<br /><br />  高翔道:「可是,我要知道他怎麼了!」<br /><br />  「你進去的話,並不能使情形改善,只不過使情形更糟糕!」木蘭花說,「我們在外面等,一有結果,醫生就會出來的。」<br /><br />  高翔停在門口,就在這時,急救室的門,打了開來,兩個護士匆匆向外走來,高翔忙道:「傷者怎麼樣了?」<br /><br />  那兩個護士一面走,一面道:「他失血極多,需要大量輸血,真正的情形怎樣,還不知道,請不要阻攔我們的工作。」<br /><br />  那兩個護士走進了一間房間,又迅速地推了一車血漿,走進了手術室。高翔感到自己的臉上肉在跳動著,他緩緩轉過身,來到了雲四風的身前。<br /><br />  他想說幾句話,來安慰雲四風,但是他自己心中的悲憤、焦急,絕不在雲四風之下,他實在沒有法子來安慰雲四風。<br /><br />  雲四風啞著聲問道:「高翔,是誰幹的?」<br /><br />  高翔道:「在車房前,我派了四個警員守衛,有兩個也在爆炸中受了傷,另外兩個說,有一個女人,向五風借過一柄鉗子,而當她歸還鉗子之後,爆炸就立即發生,引起爆炸的小型炸彈,多半是藏在那鉗子之中,而五風未曾覺察。」<br /><br />  木蘭花道:「那麼,我們應該可以得到那女人的樣子!」<br /><br />  「是的,我已吩咐他們,根據描述,一畫出來之後,立時送到這裡來的,同時,我也下令,扣留了佟寧,這個雜種!」<br /><br />  高翔憤然罵著。木蘭花沉著聲道:「高翔,扣留佟寧是一個錯誤。」<br /><br />  高翔道:「自然是他主使的。」<br /><br />  木蘭花道:「我不以為如此,佟寧絕不會蠢到下午來威脅過我們,晚上就去炸了車子,炸車子的,另有其人,不是佟寧!」<br /><br />  高翔氣吁吁地道:「我還是要扣留他,他至少是最具嫌疑的人!」<br /><br />  木蘭花道:「不錯。但是我們還要和他合作。」<br /><br />  高翔幾乎跳了起來,問道:「什麼?」<br /><br />  木蘭花道:「我還要繼續參加賽車,高翔,警方擔心的事,已經發生了,有人要不擇手段,成為本市的榮譽市民,我要佟寧供應我最好的賽車!」<br /><br />  高翔不出聲,在受了那樣的打擊,心中充滿了憤慨的情形下,要高翔的腦筋迅速轉過來,轉到和佟寧合作,他是轉不過來的。<br /><br />  這時,又有兩個警官,奔上了樓梯,向高翔走了過來,他們的手中,拿著一隻夾子,當他們來到高翔的身前之際,就打開了夾子。<br /><br />  夾子中有一張很大的紙,紙上畫著一個很美麗,很野性的女郎,高翔和木蘭花兩人一看,便一起吸了一口氣後,他們只消看一眼,就認出了那女郎是什麼人,那女郎是著名的危險人物碧眼兒琵琶!<br /><br />  高翔的臉部肌肉,又不由自主,跳動起來,他恨恨地道:「有這樣著名的犯罪人物,混在賽車手中,我居然不知道,我們的工作做得太差了!」<br /><br />  木蘭花道:「她決不是以賽車手的姿態出現的,而且可以說,她和賽車,一定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只不過在那裡等候機會而已。」<br /><br />  高翔抬起頭來,道:「琵琶為誰工作?」<br /><br />  木蘭花冷冷地道:「她為誰工作?誰出得起錢,她就為誰工作。」<br /><br />  高翔闔上夾子,道:「通緝令已下達了麼?」<br /><br />  那兩個警官道:「下達了,所有的交通處,都布置了人,搜查各大酒店的工作,也已經開始,但根據紀錄,這個女人是極其狡獪的!」<br /><br />  高翔道:「再狡獪也要叫她落網!」<br /><br />  木蘭花來回踱著:「琵琶在行事之際,居然不化裝,可知她的任務是破壞那車子,我想她裝在那鉗子中的,應該是一枚定時炸彈,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卻使這枚炸彈突然爆炸,只怕琵琶自己,也受到意外哩!」<br /><br />  木蘭花的判斷能力,的確是超人的,她的推斷,自然也十分正確,雖然她並不知道,雲五風當時,是在門口將鉗子拋進工具箱去,大力的撞擊,使得本來要在三小時之後才爆炸的炸彈,立時發生了爆炸。<br /><br />  高翔揮著手,道:「她是在為誰工作,只要找到她,我可以明白了。」<br /><br />  木蘭花道:「不必心急,在我得到了佟寧的最佳車輛之後,那人一定還會再派人來破壞的,到時,他就會自投羅網了。」<br /><br />  木蘭花的話才講完,手術室的門,就打了開來,一個帶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也一走出來,就拉下了口罩,他的臉上,滿是汗珠。所有人的眼光,立時齊集在醫生的身上!<br /><br />  醫生舉手,抹著臉上的汗,穆秀珍幾乎是在叫嚷一樣,道:「醫生,你快開口啊,傷者的情形,怎麼樣了?」<br /><br />  醫生道:「幸運得很,他的脊椎未折斷,但也受了震傷,只不過可以用手術糾正,現在還未查明的是他臉部的受傷程度。」<br /><br />  「沒有生命危險?」雲四風問。<br /><br />  醫生的回答很謹慎,他略停了一停,才道:「那很難說,因為他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時期,我只能說,他的脊椎,並沒有折斷。」<br /><br />  沒有人再說話,突然靜了下來,從每個人臉上,可以看出他們心情的沉重,穆秀珍雙手緊緊地握著拳,神經質地在揮動著,高翔不住地走來走去,木蘭花緊抿著嘴,雙眉緊蹙在一起,而安妮則轉過頭去,淚水自她的眼中湧了出來。<br /><br />  醫生並沒有給他們肯定的答覆,而他們也可聽得出,醫生的話,只盡量往好的方面說的,實際上,雲五風的傷勢極其嚴重!<br /><br />  那位醫生又抹了抹汗,道:「我看,各位等在這裡也是沒有用的,還是回去等候醫院的通知,我們會盡一切的力量救活傷者的。」<br /><br />  醫生雖然提出了那樣的勸告,但是他們幾個人,即沒有一個人願意聽從。醫生嘆了一聲,搖著頭,道:「我失陪了,手術室中還需要我。」<br /><br />  他推開手術室的門,又走了進去。<br /><br />  高翔站定了身子,道:「警方在醫院中有一間辦公室,我們到那裡去,一面等候五風的消息,一面商量一下對策,好不好?」<br /><br />  高翔是望著木蘭花在說著的,木蘭花像是未曾聽到高翔的話一樣。直到高翔又說了一遍,她才苦笑了一下,道:「好的。」<br /><br />  安妮立即道:「我在這裡等他!」<br /><br />  木蘭花、高翔、雲四風和穆秀珍四人,都沒有說什麼,因為他們明白安妮對雲五風的感情,雲五風是個相當害羞的人,但是他對安妮卻特別好,他替安妮製造萬能輪椅,又替安妮製造飛行枴杖,現在,安妮的雙腿復原了,他反倒到了死亡的邊緣!<br /><br />  在這種情形下,安妮心中的難過,是可想而知的了。<br /><br />  高翔用力地道:「自然是佟寧那傢伙,剛才,警局中人說,他在拘留所中,咆哮如雷,讓我先去給他吃一點苦頭再說!」<br /><br />  高翔低著頭,默默地向前走著,安妮則在手術室門口的一張椅上,坐了下來,低著頭,淚水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她的膝蓋上。<br /><br />  木蘭花向她走去,將手按在她的肩頭上。<br /><br />  但是木蘭花卻也想不出有什麼話可以安慰安妮的,是以她站了一回,向雲四風和穆秀珍兩人,揮了揮手,也走了開去。<br /><br />  他們四個人,一起來到了警方的那間辦公室中,高翔已以無線電話,在和警局通話,他放下了電話,道:「還是沒有那女賊的蹤跡。」<br /><br />  木蘭花緩緩地道:「她躲起來了,一時之間,自然難以找得到她,然而重要的卻不是找到她,而是找到主使她的人!」<br /><br />  高翔的神情,極其衝動,木蘭花卻恰好和他相反,這時已變得冷靜得出奇,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憂戚的神情,她只是在思索。<br /><br />  她搖搖頭,道:「不是佟寧,但是我也要去見他,我和他有事情要商量。秀珍,你和四風在這裡,我去見一見佟寧。」<br /><br />  穆秀珍緊咬著下唇,點了點頭。<br /><br />  高翔似乎還想和木蘭花爭論什麼,但是當他接觸到了木蘭花那種鎮定沉穩的眼光時,他想到木蘭花的判斷,每一次都是那麼正確,是以他又將要說的話,縮回口去。<br /><br />  高翔和木蘭花一起離開了醫院,一路上,他們並不說什麼,他們才走進警局,便被好多記者包圍,發出了許多問題。<br /><br />  但高翔一個問題也不回答,連忙走了進去,他來到他的辦公室前,便看到三個中年人,正在和一個警官爭論著。<br /><br />  那警官一看到高翔,像是如釋重負一樣,道:「好了,高主任來了,三位有什麼意見,只管向高主任提出。」<br /><br />  那三個中年人一起站起身來,高翔早已認出這三個人全是本著名的刑事律師,高翔也知道他們是為了佟寧的被拘而來的。<br /><br />  那三個律師中的一個,一見到高翔,便道:「高主任,我們是代表我們的當事人,歐洲聯合汽車公司的總裁佟寧先生的。」<br /><br />  高翔冷冷地道:「歡迎。」<br /><br />  一個律師問道:「我們的當事人何以被警方拘留?」<br /><br />  「他涉嫌和賽車場爆炸有關。」高翔的答覆很簡單。<br /><br />  「那是笑話,有證據麼?」<br /><br />  「沒有,」高翔的語音很冷,「所以,現在不是正式的控訴,只是拘留查詢,這是合法的,警方有二十四小時的拘留權。」<br /><br />  另一個律師用手拍著桌子,道:「但是,為什麼不准我們的當事人與我們見面?那是不合法的,外面有很多記者,你是不是要想我們去宣佈警方的這種不合法的行為?」<br /><br />  高翔冷笑著,道:「沒有不准許你們和他見面,那只不過是因為我還未來到警局之前的一項臨時措施,你們現在可以去見他。」<br /><br />  律師呆了一呆,他本來以為他的話已找到了高翔的弱點,但是現在卻立時遭到了高翔的反擊,他本來是滿臉怒容的,這時即又立時變得笑容滿面,道:「那麼,高主任,讓我們來商量一下保釋的問題,怎極樣?」<br /><br />  「沒有商量的餘地!」高翔斷然拒絕。<br /><br />  那三個律師互望了一眼,他們是著名的刑事律師,而高翔在不少嚴重的刑事案件中,擔任過警方的主控官,和他們在法庭上「交手」,也不止一次了,他們自然知道高翔既然說沒有商量的餘地,那就再多說也沒有用的了,是以他們只是道:「那我們去見當事人。」<br /><br />  高翔冷冷地道:「請跟我來。」<br /><br />  他們五個人,一起向前走去,才走過了一條走廊,就聽到了佟寧的咆哮聲,佟寧雖然已是歐洲十大豪富之一,可是他的出身卻很不好,他曾做過很長時期的小流氓,這時,他正用著骯髒的語言,在罵著警員,高翔冷笑著,道:「聽到沒有?」<br /><br />  一個律師道:「他是全然無辜的,任何人遭到了像他那樣不平的待遇,都會那樣!」<br /><br />  他們來到拘留所的門口,佟寧已看到了他們,一個律師忙大聲道:「佟寧先生,你什麼也不必說,我們會替你應付的。」<br /><br />  但是佟寧憤怒得像是瘋了一樣,他雙手抓住了鐵檻,厲聲道:「高翔,你是個雜種,你以為我沒有辦法對付你麼?」<br /><br />  高翔臉色陰沉,道:「你若是再罵一句,單是辱罵警官,已可以使你入獄的了!」<br /><br />  佟寧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雙眼圓睜,看他的樣子,像是要將人吞噬下去一樣。他們還在繼續向前走去,但是木蘭花即雙手一攔,攔住了各人,道:「讓我先去和他說一句話可好?」<br /><br />  那三個律師互望著,他們自然沒有不認識木蘭花之理,他們都點了點頭,木蘭花直向前走去,向拘留所門口的一個警員,點了點頭。<br /><br />  那警員打開了鐵門,佟寧立時向外衝了出來,木蘭花卻已攔住了他的去路,佟寧怒容滿面,握著拳,看他的樣子,像是想打人一樣。<br /><br />  木蘭花即十分冷靜,她道:「佟寧先生,你們公司出品的最佳汽車,運到本市來了麼?我想試試車,請你安排一個時間。」<br /><br />  佟寧陡地怔住了,他的雙眼,睜得甚大,望定了木蘭花,一句話也不說出來,過了好久,他才「哼」地一聲,道:「你在開什麼玩笑?」<br /><br />  木蘭花道:「我的車子,遭到破壞,被人炸掉了,你是知道的,而我仍然要參加這次賽車,所以,我需要一輛好車子!」<br /><br />  佟寧用心地聽著,而等到木蘭花講完,他怪聲怪氣,笑了起來,道:「別當我是小孩子了,如果我答應了你,那麼,我就有了犯罪的動機,是不是?我就是因為涉嫌炸了車子被拘留,你還開什麼玩笑?」<br /><br />  「炸車子的不是你。」木蘭花直視著他,「而如果你將你最好的車子給我,而不是給那班以犯罪出名的兄弟,那對你是有好處的。」<br /><br />  佟寧又望了木蘭花半晌,然後,再抬起頭來,望了望高翔,當他望向高翔的時候,他的臉上,現出不屑的神色來。<br /><br />  他道:「木蘭花,你得享盛名,倒也不無道理的!」</div></body></html> 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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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高翔直來到雲五風的身邊,他才俯身看了一看,救傷車也趕到了,救護人員跳下車來,高翔尖聲叫道:「動作快些!」

  救護人員將擔架抬到了雲五風的身邊,雲五風的左背看來已然折斷了,他的背後,還在淌著血,救護人員施展急救,然後將他放上了擔架,抬上車,以極高的速度,送到醫院去。

  高翔一直緊握著雙手,他的手心中在冒著汗,他的心中,充滿了無比的憤怒,救傷車一走,他就吼叫道:「誰負直守衛這裡?」

  還有兩個未曾受傷的警員,一起在高翔的面前立正,行禮,高翔厲聲道:「你們是怎麼守衛的?我不曾吩咐過要特別小心麼?」

  那兩個警員道:「高主任,我們盡責守衛,絕沒有人走進車房過,除了是雲先生自己。」

  兩個和高翔一起來的警官,已從發生爆炸的車房中走了出來,道:「主任,是烈性炸藥引起的爆炸,好像是一枚小型的炸彈引起的,幸而車房中沒有儲放太多的汽油,不然就不堪設想了。」

  高翔吸了一口氣,道:「炸彈是不會自己飛進來的,可有什麼人接近過這間車房,拋進了什麼東西?」

  「絕對沒有!」那兩個警員回答,「只有一個女郎,向雲先生借過一柄鉗子,當她歸還了這柄鉗子之後,爆炸就發生了。」

  高翔忙道:「你們快回警局去,將那女郎的樣子,告訴繪畫專家,將她的樣子畫出來,通知全警員,通緝這個女人!」

  那兩個警員立時答應著,登上一輛警車離去。

  高翔道:「繼續封鎖現場,我到醫院去,一有了那女人的畫像,立時拿來給我。」

  好幾個警官一起答應著:「是!」

  高翔轉身上了車,當他雙手扶住了駕駛盤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的手心中,有那麼多汗,他知道,一場尖銳的鬥爭已經開始了!

  敵人的手段是如此狠毒,一上來就炸毀了木蘭花的車子,而且,也令得雲五風受了重傷,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真是誰也想不到!

  高翔的臉上,現出十分警覺得神情來,敵人的手段再狠辣,再卑鄙,他也一定要與之周旋到底。他在踏下油門之前,探出頭來。

  兩個警官,立時奔到了他的身前。

  高翔沉聲吩咐道:「去查一查,歐洲聯合汽車公司總裁佟寧,住在哪一間酒店,將他扣留,等我回來,向他問話。」

  「是!」那兩個警官忙答應著。

  「別忘了先辦好合法的手續!」高翔又補充了一句,踏下油門,車子向著立醫院,迅速地駛去了,一路上,閃過了好幾個紅燈。

  因為他擔心著雲五風的傷勢,雲五風看來,傷得十分重。

  等到高翔到了醫院,衝上了二樓的急救部門時,他看到,在緊急手術室的門上,亮著紅燈,那表示手術室中,正在進行緊急的搶救,生和死,正在手術室中展開激鬥。

  在手術室門外,木蘭花、安妮、雲四風、穆秀珍全都到了。

  高翔在一接到了爆炸報告之後,便立時通知了他們。

  高翔在通知他們的時候,就告訴他們,不可到爆炸現場去,而直接趕到醫院來。高翔看到各人的臉色,都十分陰暗。

  穆秀珍和安妮兩人,臉上更有淚痕。

  雲四風在焦躁地踱來踱去,高翔沉聲問道:「怎樣?」

  木蘭花搖了搖頭,道:「還不知道,有六位醫生正在進行搶救,一位醫生在初步檢查之後說,爆炸的衝撞力,是自他身後飛來的,有可能,他的背椎骨斷折了。」

  高翔聽到了這裡,全身都感到了一股寒意,身子也不由自主,震了一震,如果背椎骨斷折了的話,那麼,就算在傷勢復原之後,雲五風也會成了廢人!

  高翔立時向急救室的門走去,看樣子,他衝動得要衝進手術室去看個究竟。在那樣的情形下,還能夠保持冷靜的,大約只有木蘭花一個人了。

  木蘭花一看到高翔向前走去,立時喝道:「高翔,別去妨礙醫生的工作。」

  高翔道:「可是,我要知道他怎麼了!」

  「你進去的話,並不能使情形改善,只不過使情形更糟糕!」木蘭花說,「我們在外面等,一有結果,醫生就會出來的。」

  高翔停在門口,就在這時,急救室的門,打了開來,兩個護士匆匆向外走來,高翔忙道:「傷者怎麼樣了?」

  那兩個護士一面走,一面道:「他失血極多,需要大量輸血,真正的情形怎樣,還不知道,請不要阻攔我們的工作。」

  那兩個護士走進了一間房間,又迅速地推了一車血漿,走進了手術室。高翔感到自己的臉上肉在跳動著,他緩緩轉過身,來到了雲四風的身前。

  他想說幾句話,來安慰雲四風,但是他自己心中的悲憤、焦急,絕不在雲四風之下,他實在沒有法子來安慰雲四風。

  雲四風啞著聲問道:「高翔,是誰幹的?」

  高翔道:「在車房前,我派了四個警員守衛,有兩個也在爆炸中受了傷,另外兩個說,有一個女人,向五風借過一柄鉗子,而當她歸還鉗子之後,爆炸就立即發生,引起爆炸的小型炸彈,多半是藏在那鉗子之中,而五風未曾覺察。」

  木蘭花道:「那麼,我們應該可以得到那女人的樣子!」

  「是的,我已吩咐他們,根據描述,一畫出來之後,立時送到這裡來的,同時,我也下令,扣留了佟寧,這個雜種!」

  高翔憤然罵著。木蘭花沉著聲道:「高翔,扣留佟寧是一個錯誤。」

  高翔道:「自然是他主使的。」

  木蘭花道:「我不以為如此,佟寧絕不會蠢到下午來威脅過我們,晚上就去炸了車子,炸車子的,另有其人,不是佟寧!」

  高翔氣吁吁地道:「我還是要扣留他,他至少是最具嫌疑的人!」

  木蘭花道:「不錯。但是我們還要和他合作。」

  高翔幾乎跳了起來,問道:「什麼?」

  木蘭花道:「我還要繼續參加賽車,高翔,警方擔心的事,已經發生了,有人要不擇手段,成為本市的榮譽市民,我要佟寧供應我最好的賽車!」

  高翔不出聲,在受了那樣的打擊,心中充滿了憤慨的情形下,要高翔的腦筋迅速轉過來,轉到和佟寧合作,他是轉不過來的。

  這時,又有兩個警官,奔上了樓梯,向高翔走了過來,他們的手中,拿著一隻夾子,當他們來到高翔的身前之際,就打開了夾子。

  夾子中有一張很大的紙,紙上畫著一個很美麗,很野性的女郎,高翔和木蘭花兩人一看,便一起吸了一口氣後,他們只消看一眼,就認出了那女郎是什麼人,那女郎是著名的危險人物碧眼兒琵琶!

  高翔的臉部肌肉,又不由自主,跳動起來,他恨恨地道:「有這樣著名的犯罪人物,混在賽車手中,我居然不知道,我們的工作做得太差了!」

  木蘭花道:「她決不是以賽車手的姿態出現的,而且可以說,她和賽車,一定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只不過在那裡等候機會而已。」

  高翔抬起頭來,道:「琵琶為誰工作?」

  木蘭花冷冷地道:「她為誰工作?誰出得起錢,她就為誰工作。」

  高翔闔上夾子,道:「通緝令已下達了麼?」

  那兩個警官道:「下達了,所有的交通處,都布置了人,搜查各大酒店的工作,也已經開始,但根據紀錄,這個女人是極其狡獪的!」

  高翔道:「再狡獪也要叫她落網!」

  木蘭花來回踱著:「琵琶在行事之際,居然不化裝,可知她的任務是破壞那車子,我想她裝在那鉗子中的,應該是一枚定時炸彈,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卻使這枚炸彈突然爆炸,只怕琵琶自己,也受到意外哩!」

  木蘭花的判斷能力,的確是超人的,她的推斷,自然也十分正確,雖然她並不知道,雲五風當時,是在門口將鉗子拋進工具箱去,大力的撞擊,使得本來要在三小時之後才爆炸的炸彈,立時發生了爆炸。

  高翔揮著手,道:「她是在為誰工作,只要找到她,我可以明白了。」

  木蘭花道:「不必心急,在我得到了佟寧的最佳車輛之後,那人一定還會再派人來破壞的,到時,他就會自投羅網了。」

  木蘭花的話才講完,手術室的門,就打了開來,一個帶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也一走出來,就拉下了口罩,他的臉上,滿是汗珠。所有人的眼光,立時齊集在醫生的身上!

  醫生舉手,抹著臉上的汗,穆秀珍幾乎是在叫嚷一樣,道:「醫生,你快開口啊,傷者的情形,怎麼樣了?」

  醫生道:「幸運得很,他的脊椎未折斷,但也受了震傷,只不過可以用手術糾正,現在還未查明的是他臉部的受傷程度。」

  「沒有生命危險?」雲四風問。

  醫生的回答很謹慎,他略停了一停,才道:「那很難說,因為他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時期,我只能說,他的脊椎,並沒有折斷。」

  沒有人再說話,突然靜了下來,從每個人臉上,可以看出他們心情的沉重,穆秀珍雙手緊緊地握著拳,神經質地在揮動著,高翔不住地走來走去,木蘭花緊抿著嘴,雙眉緊蹙在一起,而安妮則轉過頭去,淚水自她的眼中湧了出來。

  醫生並沒有給他們肯定的答覆,而他們也可聽得出,醫生的話,只盡量往好的方面說的,實際上,雲五風的傷勢極其嚴重!

  那位醫生又抹了抹汗,道:「我看,各位等在這裡也是沒有用的,還是回去等候醫院的通知,我們會盡一切的力量救活傷者的。」

  醫生雖然提出了那樣的勸告,但是他們幾個人,即沒有一個人願意聽從。醫生嘆了一聲,搖著頭,道:「我失陪了,手術室中還需要我。」

  他推開手術室的門,又走了進去。

  高翔站定了身子,道:「警方在醫院中有一間辦公室,我們到那裡去,一面等候五風的消息,一面商量一下對策,好不好?」

  高翔是望著木蘭花在說著的,木蘭花像是未曾聽到高翔的話一樣。直到高翔又說了一遍,她才苦笑了一下,道:「好的。」

  安妮立即道:「我在這裡等他!」

  木蘭花、高翔、雲四風和穆秀珍四人,都沒有說什麼,因為他們明白安妮對雲五風的感情,雲五風是個相當害羞的人,但是他對安妮卻特別好,他替安妮製造萬能輪椅,又替安妮製造飛行枴杖,現在,安妮的雙腿復原了,他反倒到了死亡的邊緣!

  在這種情形下,安妮心中的難過,是可想而知的了。

  高翔用力地道:「自然是佟寧那傢伙,剛才,警局中人說,他在拘留所中,咆哮如雷,讓我先去給他吃一點苦頭再說!」

  高翔低著頭,默默地向前走著,安妮則在手術室門口的一張椅上,坐了下來,低著頭,淚水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她的膝蓋上。

  木蘭花向她走去,將手按在她的肩頭上。

  但是木蘭花卻也想不出有什麼話可以安慰安妮的,是以她站了一回,向雲四風和穆秀珍兩人,揮了揮手,也走了開去。

  他們四個人,一起來到了警方的那間辦公室中,高翔已以無線電話,在和警局通話,他放下了電話,道:「還是沒有那女賊的蹤跡。」

  木蘭花緩緩地道:「她躲起來了,一時之間,自然難以找得到她,然而重要的卻不是找到她,而是找到主使她的人!」

  高翔的神情,極其衝動,木蘭花卻恰好和他相反,這時已變得冷靜得出奇,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憂戚的神情,她只是在思索。

  她搖搖頭,道:「不是佟寧,但是我也要去見他,我和他有事情要商量。秀珍,你和四風在這裡,我去見一見佟寧。」

  穆秀珍緊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高翔似乎還想和木蘭花爭論什麼,但是當他接觸到了木蘭花那種鎮定沉穩的眼光時,他想到木蘭花的判斷,每一次都是那麼正確,是以他又將要說的話,縮回口去。

  高翔和木蘭花一起離開了醫院,一路上,他們並不說什麼,他們才走進警局,便被好多記者包圍,發出了許多問題。

  但高翔一個問題也不回答,連忙走了進去,他來到他的辦公室前,便看到三個中年人,正在和一個警官爭論著。

  那警官一看到高翔,像是如釋重負一樣,道:「好了,高主任來了,三位有什麼意見,只管向高主任提出。」

  那三個中年人一起站起身來,高翔早已認出這三個人全是本著名的刑事律師,高翔也知道他們是為了佟寧的被拘而來的。

  那三個律師中的一個,一見到高翔,便道:「高主任,我們是代表我們的當事人,歐洲聯合汽車公司的總裁佟寧先生的。」

  高翔冷冷地道:「歡迎。」

  一個律師問道:「我們的當事人何以被警方拘留?」

  「他涉嫌和賽車場爆炸有關。」高翔的答覆很簡單。

  「那是笑話,有證據麼?」

  「沒有,」高翔的語音很冷,「所以,現在不是正式的控訴,只是拘留查詢,這是合法的,警方有二十四小時的拘留權。」

  另一個律師用手拍著桌子,道:「但是,為什麼不准我們的當事人與我們見面?那是不合法的,外面有很多記者,你是不是要想我們去宣佈警方的這種不合法的行為?」

  高翔冷笑著,道:「沒有不准許你們和他見面,那只不過是因為我還未來到警局之前的一項臨時措施,你們現在可以去見他。」

  律師呆了一呆,他本來以為他的話已找到了高翔的弱點,但是現在卻立時遭到了高翔的反擊,他本來是滿臉怒容的,這時即又立時變得笑容滿面,道:「那麼,高主任,讓我們來商量一下保釋的問題,怎極樣?」

  「沒有商量的餘地!」高翔斷然拒絕。

  那三個律師互望了一眼,他們是著名的刑事律師,而高翔在不少嚴重的刑事案件中,擔任過警方的主控官,和他們在法庭上「交手」,也不止一次了,他們自然知道高翔既然說沒有商量的餘地,那就再多說也沒有用的了,是以他們只是道:「那我們去見當事人。」

  高翔冷冷地道:「請跟我來。」

  他們五個人,一起向前走去,才走過了一條走廊,就聽到了佟寧的咆哮聲,佟寧雖然已是歐洲十大豪富之一,可是他的出身卻很不好,他曾做過很長時期的小流氓,這時,他正用著骯髒的語言,在罵著警員,高翔冷笑著,道:「聽到沒有?」

  一個律師道:「他是全然無辜的,任何人遭到了像他那樣不平的待遇,都會那樣!」

  他們來到拘留所的門口,佟寧已看到了他們,一個律師忙大聲道:「佟寧先生,你什麼也不必說,我們會替你應付的。」

  但是佟寧憤怒得像是瘋了一樣,他雙手抓住了鐵檻,厲聲道:「高翔,你是個雜種,你以為我沒有辦法對付你麼?」

  高翔臉色陰沉,道:「你若是再罵一句,單是辱罵警官,已可以使你入獄的了!」

  佟寧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雙眼圓睜,看他的樣子,像是要將人吞噬下去一樣。他們還在繼續向前走去,但是木蘭花即雙手一攔,攔住了各人,道:「讓我先去和他說一句話可好?」

  那三個律師互望著,他們自然沒有不認識木蘭花之理,他們都點了點頭,木蘭花直向前走去,向拘留所門口的一個警員,點了點頭。

  那警員打開了鐵門,佟寧立時向外衝了出來,木蘭花卻已攔住了他的去路,佟寧怒容滿面,握著拳,看他的樣子,像是想打人一樣。

  木蘭花即十分冷靜,她道:「佟寧先生,你們公司出品的最佳汽車,運到本市來了麼?我想試試車,請你安排一個時間。」

  佟寧陡地怔住了,他的雙眼,睜得甚大,望定了木蘭花,一句話也不說出來,過了好久,他才「哼」地一聲,道:「你在開什麼玩笑?」

  木蘭花道:「我的車子,遭到破壞,被人炸掉了,你是知道的,而我仍然要參加這次賽車,所以,我需要一輛好車子!」

  佟寧用心地聽著,而等到木蘭花講完,他怪聲怪氣,笑了起來,道:「別當我是小孩子了,如果我答應了你,那麼,我就有了犯罪的動機,是不是?我就是因為涉嫌炸了車子被拘留,你還開什麼玩笑?」

  「炸車子的不是你。」木蘭花直視著他,「而如果你將你最好的車子給我,而不是給那班以犯罪出名的兄弟,那對你是有好處的。」

  佟寧又望了木蘭花半晌,然後,再抬起頭來,望了望高翔,當他望向高翔的時候,他的臉上,現出不屑的神色來。

  他道:「木蘭花,你得享盛名,倒也不無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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