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尾聲</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尾聲</h3><br /><br />  二十年後。<br /><br />  韓霄兌現了他給雲淨初最大的承諾。<br /><br />  只要能見光明,等待多少年都不算晚。<br /><br />  昨日,小弄潮兒領著未婚夫回山上,明知大家早知道她在外的一切作為,以及她「抓到」未婚夫的過程,仍是喳呼不已,非要自己再來說書一下不可。<br /><br />  於是讓她花掉了一日的光陰,其母雲淨初的眼睛大事只好順延了。要不是後來韓霄沉不住氣,惡狠狠地瞥了女兒一眼,那丫頭還道有了未婚夫就什麼也不怕了,但老爹畢竟是她最「尊敬」的人(其實是畏懼);所以只好收起尚有一肚子的故事,請未來老公去給娘治眼疾了。<br /><br />  今日聚集在此的人還真不少。<br /><br />  休說原本就住在這兒的人了。韓老夫人、韓霽以及其妻燕融融,然後是韓震須與二名妹妹韓嬉雪與韓逐雲,如加減減就是一屋子的人頭;連當年服侍雲淨初的碧映也與丈夫跟來了。<br /><br />  這山上的宅子,此刻簡直成了客棧,人多得都快沒地方住了,就為了等雲淨初復明的一刻。<br /><br />  說到這兒,不免要提一下,當年韓霄因女兒溺水而決意遷居山上,找的地方也不是別處,就是當初雲淨初母親與姥姥安息的地方。隔了一個山頭,要祭拜很方便。將雲淨初的父母合葬一處,而把姥姥葬於孤崖頂端,這是當年韓老爺子的主意,往後修墳時便沒有再變動過了。<br /><br />  這般龐大的陣容挺嚇人的,要是母親大人沒有如期復明,那韓弄潮可能會被揍成肉餅。<br /><br />  雖然機率非常小,但她也不免擔心。<br /><br />  貢獻了自己的血後,一直想跟進去看治療過程,但她那老爹居然二話不說地把門當她的面甩上;韓霄可不允許妻子能視物時,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他。<br /><br />  敢怒不敢言的小弄潮兒只好坐在客廳等消息了。<br /><br />  管又寒取出血與十葉鳳凰果摻在一起搗成汁;因為不明白做法對不對,他謹慎地先用三分之一的份量去做。血咒的解法數十種,但他已勾勒出三種最有可能的做法,不再遲疑地端到床邊。那一對年近中年,卻光采迫人的夫妻正等待著。<br /><br />  事實上,打上山一日夜來,管又寒並沒有被未來岳丈逼問,卻已得到肯定的眼光,這令他心中微微詫異。但基本上,能養出韓弄潮那種女兒的夫妻,本來就不尋常,管又寒也就沒有多贅言些什麼了。<br /><br />  在動手醫治時,韓霄終於開口了:「聽說令師在世時,為人醫治疾病,必得取走病人身上最價值的物品,你也是吧?」<br /><br />  管又寒點頭。<br /><br />  「那麼,你想由我們身上得到什麼?」韓霄又問。<br /><br />  雲淨初拉住丈夫衣袖:「霄,別這樣。」因為丈夫口氣有絲嚴厲,所以她低聲阻止。明明在每一次的傳書中,丈夫對管又寒相當讚賞,怎麼一照面就想趕人似的,她可以感覺到管又寒是相當難得的男子,也深愛弄潮,他們即將為人岳父母的人,還是別刁難人才好。<br /><br />  管又寒倒不以為這是挑釁。淡道:「我要兩位的掌上明珠。」<br /><br />  「我不賣女兒。」韓霄冷笑以對。<br /><br />  「如果藥材尚不夠當聘金,那麼,再加上『愛』如何?」<br /><br />  天哪,這兩個男人在做買賣!<br /><br />  韓霄笑了出來,撫著鬍子,不再故作冷酷:「成交。燙手山芋就賣給你去操煩一輩子吧!」<br /><br />  「霄!」雲淨初哭笑不得地叫了聲。<br /><br />  「別惱。淨初,咱們開始解咒吧!」韓霄正色地指示。<br /><br />  管又寒點頭,上前去──<br /><br />  什麼是天?什麼是地?什麼叫做顏色?從一雙眼中能去看到的,會是什麼東西?<br /><br />  這一切的一切,在她三十七年的歲月中,都是由手的摸索來告知,從未能去「看」。<br /><br />  當第一道亮光射來,她困難地閉上眼,為著長久黑暗的第一束光明而害怕訝異。那──便是「看」嗎?好一會,她半瞇的眼覺得自己能適應了。嘗試張開,一條縫,然後漸漸睜大──白光逐漸散去,睜眼與閉眼已成不同世界,以往那都是相同的黑暗,但此時已不再相同了。<br /><br />  她看到了一個形體,一個人。那般卓然不群、俊逸狂狷,雙目炯亮隼利,卻又含著醉人的溫柔在看她,透露著焦急的神情。直覓的,她出口便喚:「霄──」<br /><br />  她的手撫上那熟悉不已的線條,那眉、那眼、那鼻、那唇──老天爺,她看到了!她真的看到了。<br /><br />  「淨初,淨初,你看得到嗎?」由那靈動有表情的眼眸已告知他一切。但他仍顫抖地要妻子親口說出來,告訴他那奇蹟真的存在著。<br /><br />  「這是你的眼、你的眉、你的手──」她撲入他胸膛又哭又笑地喚著:「你的懷抱!而你是我雲淨初的夫君!天哪!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了!」<br /><br />  「初次見面呵!夫人。」他托起她下巴對視。<br /><br />  她輕輕一揖:「初次見面,老爺。」<br /><br />  「淨初,淨初我的淨初」他狂熱地低吼,不停地深吻她,吻著二十年來的愛戀,與美夢成真的狂喜。<br /><br />  心醉神迷的雲淨初仍不忘羞赧,推著他:「霄,有人──」她記得管又寒也在房內。<br /><br />  「早出去了!沒人膽敢分享屬於我倆的寶貴一刻。」他捧著她面孔:「滿意嗎?看到這樣的我。」<br /><br />  她點頭:「雖沒有其他人可以比較,但你一直是獨一無二的呀。」<br /><br />  「是的!想後悔也晚了二十年了。」他笑。<br /><br />  外頭的人也許是知道了好消息,發出轟然的歡呼聲,而且聲浪往這方位湧來,看情形這扇門在不久後會被撞破。他們夫妻的獨處時光不多了。<br /><br />  「終於遂了我此生大願。」他摟緊她。<br /><br />  她點頭:「可是要做的事還多著呢!」<br /><br />  「可不是,咱們女兒要嫁人了!」<br /><br />  此刻終於有了點要嫁女兒的不捨心情。<br /><br />  夫妻倆相視而笑,非常有默契地去開門,讓門外衝來的人潮一個煞身不及,全撲了進來,跌成一團哀叫不休。<br /><br />  「夫人,這邊走,免得跌跤了。咱們去給二娘請安吧!」<br /><br />  韓霄扶住妻子,不理會地上的小鬼們,逕自出門。<br /><br />  陽光正斜照到大門,一片光明燦亮的未來,正從眼前伸展開來。<br /><br />  黑暗已成往事。<br /><br />  而光明,正在未來的每一天等待著呢!<br /><br />  (全書完)</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君須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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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二十年後。

  韓霄兌現了他給雲淨初最大的承諾。

  只要能見光明,等待多少年都不算晚。

  昨日,小弄潮兒領著未婚夫回山上,明知大家早知道她在外的一切作為,以及她「抓到」未婚夫的過程,仍是喳呼不已,非要自己再來說書一下不可。

  於是讓她花掉了一日的光陰,其母雲淨初的眼睛大事只好順延了。要不是後來韓霄沉不住氣,惡狠狠地瞥了女兒一眼,那丫頭還道有了未婚夫就什麼也不怕了,但老爹畢竟是她最「尊敬」的人(其實是畏懼);所以只好收起尚有一肚子的故事,請未來老公去給娘治眼疾了。

  今日聚集在此的人還真不少。

  休說原本就住在這兒的人了。韓老夫人、韓霽以及其妻燕融融,然後是韓震須與二名妹妹韓嬉雪與韓逐雲,如加減減就是一屋子的人頭;連當年服侍雲淨初的碧映也與丈夫跟來了。

  這山上的宅子,此刻簡直成了客棧,人多得都快沒地方住了,就為了等雲淨初復明的一刻。

  說到這兒,不免要提一下,當年韓霄因女兒溺水而決意遷居山上,找的地方也不是別處,就是當初雲淨初母親與姥姥安息的地方。隔了一個山頭,要祭拜很方便。將雲淨初的父母合葬一處,而把姥姥葬於孤崖頂端,這是當年韓老爺子的主意,往後修墳時便沒有再變動過了。

  這般龐大的陣容挺嚇人的,要是母親大人沒有如期復明,那韓弄潮可能會被揍成肉餅。

  雖然機率非常小,但她也不免擔心。

  貢獻了自己的血後,一直想跟進去看治療過程,但她那老爹居然二話不說地把門當她的面甩上;韓霄可不允許妻子能視物時,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他。

  敢怒不敢言的小弄潮兒只好坐在客廳等消息了。

  管又寒取出血與十葉鳳凰果摻在一起搗成汁;因為不明白做法對不對,他謹慎地先用三分之一的份量去做。血咒的解法數十種,但他已勾勒出三種最有可能的做法,不再遲疑地端到床邊。那一對年近中年,卻光采迫人的夫妻正等待著。

  事實上,打上山一日夜來,管又寒並沒有被未來岳丈逼問,卻已得到肯定的眼光,這令他心中微微詫異。但基本上,能養出韓弄潮那種女兒的夫妻,本來就不尋常,管又寒也就沒有多贅言些什麼了。

  在動手醫治時,韓霄終於開口了:「聽說令師在世時,為人醫治疾病,必得取走病人身上最價值的物品,你也是吧?」

  管又寒點頭。

  「那麼,你想由我們身上得到什麼?」韓霄又問。

  雲淨初拉住丈夫衣袖:「霄,別這樣。」因為丈夫口氣有絲嚴厲,所以她低聲阻止。明明在每一次的傳書中,丈夫對管又寒相當讚賞,怎麼一照面就想趕人似的,她可以感覺到管又寒是相當難得的男子,也深愛弄潮,他們即將為人岳父母的人,還是別刁難人才好。

  管又寒倒不以為這是挑釁。淡道:「我要兩位的掌上明珠。」

  「我不賣女兒。」韓霄冷笑以對。

  「如果藥材尚不夠當聘金,那麼,再加上『愛』如何?」

  天哪,這兩個男人在做買賣!

  韓霄笑了出來,撫著鬍子,不再故作冷酷:「成交。燙手山芋就賣給你去操煩一輩子吧!」

  「霄!」雲淨初哭笑不得地叫了聲。

  「別惱。淨初,咱們開始解咒吧!」韓霄正色地指示。

  管又寒點頭,上前去──

  什麼是天?什麼是地?什麼叫做顏色?從一雙眼中能去看到的,會是什麼東西?

  這一切的一切,在她三十七年的歲月中,都是由手的摸索來告知,從未能去「看」。

  當第一道亮光射來,她困難地閉上眼,為著長久黑暗的第一束光明而害怕訝異。那──便是「看」嗎?好一會,她半瞇的眼覺得自己能適應了。嘗試張開,一條縫,然後漸漸睜大──白光逐漸散去,睜眼與閉眼已成不同世界,以往那都是相同的黑暗,但此時已不再相同了。

  她看到了一個形體,一個人。那般卓然不群、俊逸狂狷,雙目炯亮隼利,卻又含著醉人的溫柔在看她,透露著焦急的神情。直覓的,她出口便喚:「霄──」

  她的手撫上那熟悉不已的線條,那眉、那眼、那鼻、那唇──老天爺,她看到了!她真的看到了。

  「淨初,淨初,你看得到嗎?」由那靈動有表情的眼眸已告知他一切。但他仍顫抖地要妻子親口說出來,告訴他那奇蹟真的存在著。

  「這是你的眼、你的眉、你的手──」她撲入他胸膛又哭又笑地喚著:「你的懷抱!而你是我雲淨初的夫君!天哪!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了!」

  「初次見面呵!夫人。」他托起她下巴對視。

  她輕輕一揖:「初次見面,老爺。」

  「淨初,淨初我的淨初」他狂熱地低吼,不停地深吻她,吻著二十年來的愛戀,與美夢成真的狂喜。

  心醉神迷的雲淨初仍不忘羞赧,推著他:「霄,有人──」她記得管又寒也在房內。

  「早出去了!沒人膽敢分享屬於我倆的寶貴一刻。」他捧著她面孔:「滿意嗎?看到這樣的我。」

  她點頭:「雖沒有其他人可以比較,但你一直是獨一無二的呀。」

  「是的!想後悔也晚了二十年了。」他笑。

  外頭的人也許是知道了好消息,發出轟然的歡呼聲,而且聲浪往這方位湧來,看情形這扇門在不久後會被撞破。他們夫妻的獨處時光不多了。

  「終於遂了我此生大願。」他摟緊她。

  她點頭:「可是要做的事還多著呢!」

  「可不是,咱們女兒要嫁人了!」

  此刻終於有了點要嫁女兒的不捨心情。

  夫妻倆相視而笑,非常有默契地去開門,讓門外衝來的人潮一個煞身不及,全撲了進來,跌成一團哀叫不休。

  「夫人,這邊走,免得跌跤了。咱們去給二娘請安吧!」

  韓霄扶住妻子,不理會地上的小鬼們,逕自出門。

  陽光正斜照到大門,一片光明燦亮的未來,正從眼前伸展開來。

  黑暗已成往事。

  而光明,正在未來的每一天等待著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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