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十二、隱藏的高手</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十二、隱藏的高手</h3><br /><br />  程小青吃過的那一家小館子後面,有一座三層高的小樓,本來是某一位大亨陪同夫人賞月之處,現在已被濟南府正四品京堂潘其成潘大人所徵用。<br /><br />  樓上四面皆窗,視野極廣,此刻夜深人靜萬籟無聲,潘大人獨自憑欄,看著一戶戶沉睡中的人家,想到每一家的悲歡離合,心裡不知道有什麼感觸。<br /><br />  至少他現在是什麼感觸都沒有,他全心全意都在想著已經進入對面高牆巨宅的凌玉峰。<br /><br />  明日凌晨凌玉峰是不是也會像錢月軒一樣從那扇窄門裡走出來,那個殺人的兇手是不是會像他預料中一樣在外面等著他?<br /><br />  這位在官場中素有能員之稱的潘大人,正在輕輕嘆息,窗外已經有一人落葉般飄了進來,拜伏在七尺外,落地時的聲音,比嘆息還輕。<br /><br />  「草民聶小蟲,拜見潘大人。」<br /><br />  潘其成並沒有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震驚,聶小蟲無疑是他本來早已安排約見的,他以一種很溫和的態度問了他很多話,聶小蟲也回答得很仔細。<br /><br />  「紅紅本來的名字叫什麼?」<br /><br />  「叫李南紅,是山西太源府的人。」聶小蟲回答:「太源李家、關西程家都是當地的望族。」<br /><br />  「她和程小青本來就認得?」<br /><br />  「他們從小就認得,可以說是青梅竹馬的玩伴,如果不是因為李南紅早已定下了親事,他們一定會順理成章的成為夫妻。」<br /><br />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他們兩個人私底下早已兩情相悅?」<br /><br />  「是的。」<br /><br />  「後來李南紅嫁到哪裡去了?」<br /><br />  「她嫁給了姑蘇三友的後人白先貴,後來白氏一家橫遭凶殺,滿門被屠,只剩下李南紅一個人倉皇逃出,逃回了太源府的娘家。」<br /><br />  「他們的仇家是誰?為什麼要下這種毒手?」<br /><br />  「不知道。」聶小蟲回答:「白氏一家的慘死,至今仍然是件疑案。」<br /><br />  潘大人皺了皺眉,喝了口茶,他沒有想起當年的姑蘇知府是誰,聶小蟲已經接著說:「李姑娘回去之後,才發現程小青居然還在等著她,對她仍然是情深以往,情有獨鍾,李姑娘也不禁被他的痴情所感動。」<br /><br />  江湖中人本來就是脫略形跡,不拘小節的。<br /><br />  「李姑娘年輕守寡,程公子獨身未娶,這一段姻緣本來還是有希望,只可惜程小青的寡母關三姑奶奶,卻堅決反對這件事,並且說動了她的二哥關西大俠關玉門,活活的拆散了這一對苦命鴛鴦。」<br /><br />  原來這位聶小蟲還是個很多情的人,不知不覺間,說起話來居然有點像是在唱梆子戲。<br /><br />  潘大人並沒有發笑,反而很嚴肅的說:「這就難怪程小青和他的舅父相見時好像互不相識。也就難怪李南紅會放縱自己來做這一行,有時候委身為妓和遁入空門意思是差不多的。」<br /><br />  「大人說得好。」<br /><br />  「只可惜程小青還是不能忍受這一點,他不能阻止李南紅,只有把她陪過的客人殺死洩憤。」潘其成嘆息著道:「情字一物,有時候實在很可怕。」<br /><br />  聶小蟲沒有答腔,只有眉目間忽然現出一種說不出的憂傷。<br /><br />  他是不是也有一些淒涼的往事,不堪向人訴說?問盡天下人,有誰真的能夠堪破情字一關。<br /><br />  過了很久,潘其成才開口,用一種很慎重的態度對聶小蟲說:「我雖然身在朝庭,朝野中的事多少我也知道一點。」潘其成道:「我也曾聽說過,你雖然人在下五門,卻從來不做為非作歹的事,如果你有意,我可以提拔你當邢銳的差事。」<br /><br />  「稟告大人,小人只做有錢賺的事,只要有利可圖,什麼事都做,只有一件事不做。」<br /><br />  這件事當然就是公門的差事,他沒有說出來,也用不著說出來。<br /><br />  潘其成又嘆息了一聲。<br /><br />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明白你的心情。」他嘆息著道:「其實人在公門,又何嘗不是身不由己。」兩個人相對默然,話已說不下去,這時候夜已將盡,東方又現出魚肚白的顏色,聶小蟲正準備走,忽然看見灰暗的天空下,有一股紫煙升起。<br /><br />  紫煙是從哪裡升起的,潘大人和聶小蟲都看得很清楚。<br /><br />  紫煙升起來的地方,赫然就在對面的高牆巨宅中。<br /><br />  聶小蟲吃驚的,還不是這一點,而是他忽然發現潘其成這位兩榜進士出身的濟南府正堂,居然也是位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br /><br />  紫煙一起,這位潘大人居然就以左手撩衣襟,右手一個推窗望月式,「咻」的一聲,人已穿出了窗戶,腳尖輕點小樓外的欄杆,再點欄杆外的柳枝,竟施展出「燕子三抄水」的身法,幾個起落間,就已竄上了對面的高牆,再一晃就連影子都看不見了。<br /><br />  聶小蟲愣住。<br /><br />  他也是人,也有好奇心,本來也想跟過去看看的,可是這件凶殺案的牽連太廣,形勢看來太凶險,如果陷入太深,隨時都可能有殺身之禍。<br /><br />  最可怕的是,有關這件謀殺案所有人物,都不是平常人,潘其成、凌玉峰、程小青、李南紅、關玉門、令狐不行,每個人好像都在隱藏著一些祕密,而且都是極可怕的祕密,連邢銳那樣的厲害角色,都難免葬身在其中。<br /><br />  所以聶小蟲又不禁遲疑,就在他舉棋不定的時候,忽然聽見了一聲慘呼。<br /><br />  一聲淒厲的慘呼,呼聲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也充滿了對人類和生命的絕望。<br /><br />  呼聲也是從對面巨宅中傳出來的,潘其成聽見這一聲慘呼時,已經見到了凌玉峰。<br /><br />  凌玉峰就在紫煙燃燒的地方。</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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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隱藏的高手



  程小青吃過的那一家小館子後面,有一座三層高的小樓,本來是某一位大亨陪同夫人賞月之處,現在已被濟南府正四品京堂潘其成潘大人所徵用。

  樓上四面皆窗,視野極廣,此刻夜深人靜萬籟無聲,潘大人獨自憑欄,看著一戶戶沉睡中的人家,想到每一家的悲歡離合,心裡不知道有什麼感觸。

  至少他現在是什麼感觸都沒有,他全心全意都在想著已經進入對面高牆巨宅的凌玉峰。

  明日凌晨凌玉峰是不是也會像錢月軒一樣從那扇窄門裡走出來,那個殺人的兇手是不是會像他預料中一樣在外面等著他?

  這位在官場中素有能員之稱的潘大人,正在輕輕嘆息,窗外已經有一人落葉般飄了進來,拜伏在七尺外,落地時的聲音,比嘆息還輕。

  「草民聶小蟲,拜見潘大人。」

  潘其成並沒有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震驚,聶小蟲無疑是他本來早已安排約見的,他以一種很溫和的態度問了他很多話,聶小蟲也回答得很仔細。

  「紅紅本來的名字叫什麼?」

  「叫李南紅,是山西太源府的人。」聶小蟲回答:「太源李家、關西程家都是當地的望族。」

  「她和程小青本來就認得?」

  「他們從小就認得,可以說是青梅竹馬的玩伴,如果不是因為李南紅早已定下了親事,他們一定會順理成章的成為夫妻。」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他們兩個人私底下早已兩情相悅?」

  「是的。」

  「後來李南紅嫁到哪裡去了?」

  「她嫁給了姑蘇三友的後人白先貴,後來白氏一家橫遭凶殺,滿門被屠,只剩下李南紅一個人倉皇逃出,逃回了太源府的娘家。」

  「他們的仇家是誰?為什麼要下這種毒手?」

  「不知道。」聶小蟲回答:「白氏一家的慘死,至今仍然是件疑案。」

  潘大人皺了皺眉,喝了口茶,他沒有想起當年的姑蘇知府是誰,聶小蟲已經接著說:「李姑娘回去之後,才發現程小青居然還在等著她,對她仍然是情深以往,情有獨鍾,李姑娘也不禁被他的痴情所感動。」

  江湖中人本來就是脫略形跡,不拘小節的。

  「李姑娘年輕守寡,程公子獨身未娶,這一段姻緣本來還是有希望,只可惜程小青的寡母關三姑奶奶,卻堅決反對這件事,並且說動了她的二哥關西大俠關玉門,活活的拆散了這一對苦命鴛鴦。」

  原來這位聶小蟲還是個很多情的人,不知不覺間,說起話來居然有點像是在唱梆子戲。

  潘大人並沒有發笑,反而很嚴肅的說:「這就難怪程小青和他的舅父相見時好像互不相識。也就難怪李南紅會放縱自己來做這一行,有時候委身為妓和遁入空門意思是差不多的。」

  「大人說得好。」

  「只可惜程小青還是不能忍受這一點,他不能阻止李南紅,只有把她陪過的客人殺死洩憤。」潘其成嘆息著道:「情字一物,有時候實在很可怕。」

  聶小蟲沒有答腔,只有眉目間忽然現出一種說不出的憂傷。

  他是不是也有一些淒涼的往事,不堪向人訴說?問盡天下人,有誰真的能夠堪破情字一關。

  過了很久,潘其成才開口,用一種很慎重的態度對聶小蟲說:「我雖然身在朝庭,朝野中的事多少我也知道一點。」潘其成道:「我也曾聽說過,你雖然人在下五門,卻從來不做為非作歹的事,如果你有意,我可以提拔你當邢銳的差事。」

  「稟告大人,小人只做有錢賺的事,只要有利可圖,什麼事都做,只有一件事不做。」

  這件事當然就是公門的差事,他沒有說出來,也用不著說出來。

  潘其成又嘆息了一聲。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明白你的心情。」他嘆息著道:「其實人在公門,又何嘗不是身不由己。」兩個人相對默然,話已說不下去,這時候夜已將盡,東方又現出魚肚白的顏色,聶小蟲正準備走,忽然看見灰暗的天空下,有一股紫煙升起。

  紫煙是從哪裡升起的,潘大人和聶小蟲都看得很清楚。

  紫煙升起來的地方,赫然就在對面的高牆巨宅中。

  聶小蟲吃驚的,還不是這一點,而是他忽然發現潘其成這位兩榜進士出身的濟南府正堂,居然也是位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

  紫煙一起,這位潘大人居然就以左手撩衣襟,右手一個推窗望月式,「咻」的一聲,人已穿出了窗戶,腳尖輕點小樓外的欄杆,再點欄杆外的柳枝,竟施展出「燕子三抄水」的身法,幾個起落間,就已竄上了對面的高牆,再一晃就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聶小蟲愣住。

  他也是人,也有好奇心,本來也想跟過去看看的,可是這件凶殺案的牽連太廣,形勢看來太凶險,如果陷入太深,隨時都可能有殺身之禍。

  最可怕的是,有關這件謀殺案所有人物,都不是平常人,潘其成、凌玉峰、程小青、李南紅、關玉門、令狐不行,每個人好像都在隱藏著一些祕密,而且都是極可怕的祕密,連邢銳那樣的厲害角色,都難免葬身在其中。

  所以聶小蟲又不禁遲疑,就在他舉棋不定的時候,忽然聽見了一聲慘呼。

  一聲淒厲的慘呼,呼聲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也充滿了對人類和生命的絕望。

  呼聲也是從對面巨宅中傳出來的,潘其成聽見這一聲慘呼時,已經見到了凌玉峰。

  凌玉峰就在紫煙燃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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