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第八章 滿穴無光 吒叱喪膽 鐵鏈中分 瑲琅驚魂</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第八章 滿穴無光 吒叱喪膽 鐵鏈中分 瑲琅驚魂</h3><br /><br />  海天雙煞在那孤島上佈滿了惡毒的陷阱,發現了咪咪藏在洞窟裏的一艘小舟,但令這兩個魔頭高興的還是他們竟跟蹤著咪咪找到了辛捷隱藏的所在,也找到了咪咪為甚麼身懷絕技的原因。<br /><br />  但這兩個橫行一時的魔頭終究還是畏懼著咪咪那種超凡入聖的武功,是以他們一時還不敢朝那條神秘的鐵鏈上爬上去。<br /><br />  直到咪咪在上面對辛捷說了一句話,離開這神秘的山窟,天殘焦化才朝天廢焦勞打了一個手勢,心胸中滿滿充塞著幸運和美妙的幻想,伸手一拉那鐵鏈,朝上面攀援而去……<br /><br />  他那畸形的身軀卻靈活敏捷無比,身形動處,便已上升三數十丈,他自也發現了在這條裂隙旁的山壁上的洞穴。<br /><br />  因為此刻這個洞穴裏正發射出異常明亮的光芒,照得這條上下數十丈的裂隙都有了青濛濛的光亮,只是愈到下面愈暗而已。<br /><br />  天殘焦化心中暗暗吃驚!他闖蕩江湖的經歷何等老到,一目所見,就知道這種光芒絕不是油燈、蠟燭之類的東西所能發出的。<br /><br />  此刻他所驚異的自然是有甚麼東西能發出如此強烈的光亮?如是珠寶之屬,其價值自也足以驚人了。<br /><br />  但是,此刻他卻不能在這問題上多所探究,他身形一展,毫無聲音地從鐵鏈上移到這條裂隙旁邊滿生陰苔的山壁上。<br /><br />  這時就可看出這昔年名震武林的關中九豪之首,在輕、軟功上的造詣的確不同凡響。<br /><br />  他在這滑膩膩的山壁上依附著,就生像是一隻壁虎似的,四肢略一滑動,便已到了那洞穴的旁邊,然後悄悄探首向裏張望。<br /><br />  他目光所及之處,靠著最裏面的洞壁是一張淨潔光滑的石榻,石榻的旁邊有一張石几,上面排滿了一些瓶子和書冊。<br /><br />  他的心狂喜地跳動了一下,因為他已想到這些玉瓶和書冊就是咪咪那一身神奇武功的來源。但是他又不禁有些奇怪?因為他看不到辛捷的影子。<br /><br />  他用一隻眼睛朝裏面張望,是以只能看到這洞穴的一半。<br /><br />  此刻他目光略一凝視,忖道:「這姓辛的小子一定在洞裏的另一邊了。」<br /><br />  心念又轉動幾下,覺得以自己的武功,絕無畏懼辛捷的必要。<br /><br />  於是他暗中獰笑一下,左掌微一使力,嗖地,朝這洞穴裏竄了進去。<br /><br />  他這一舉動雖然似乎大意了些,然而這久闖江湖的魔頭卻早已將退路打算好了,而且對任何突來的打擊都早就防備周全。<br /><br />  他渾身滿佈真氣,身形一進洞,就斜斜掠向那張靠牆的石床,因為他身形是斜著的,是以他也能照顧到方才他目光不能看到的地方。<br /><br />  哪知就在那一剎那裏,本來照耀四壁的光芒突地一起斂去,本來極其光亮的洞穴,竟在這快如電光一閃的時間裏突地變為黑暗,這種情形幾乎令人有一種天地突然崩潰的感覺。<br /><br />  天殘焦化剛好掠到石床上,這突來的黑暗,使得他驀地一驚,接著由背脊傳來一陣難言的悚慄。<br /><br />  他立刻一擰身,將背脊貼在石壁上,努力凝神而視,然而卻甚麼都看不到,他就像突地由光亮的仙境落入黝黑的地獄裏,四周像死一樣的黑暗,方才的光亮就像謎一樣地失蹤了。<br /><br />  黑暗裏有輕微的呼吸聲,那是屬於天殘焦化自己的。<br /><br />  這種黑暗對他說來無異是一種生命的威脅,方才他那些美麗的幻想,此刻全都隨著光線的突變而無影無蹤。<br /><br />  他掌心開始沁出冷汗。<br /><br />  因為他知道自己已落入人家的陷阱裏,黑暗中就隱伏著一個隨時可以向他的生命襲擊的敵人,而他卻無法預防。<br /><br />  在這一瞬間,他本來狂熱的思潮也突然變得冷靜起來。<br /><br />  他想到這件事自始至終就有些不對的地方?譬如說咪咪去找尋那艘她自己隱藏的小船時,她當然不會希望被別人知道,但是她那時嘴裏卻在唱著歌,而且唱的聲音很大,老遠就可以聽到。<br /><br />  「呀!原來她是在誘我上當!他們老早做好了圈套,而我……我這隻老狐狸卻上了這乳臭未乾的兩個小孩子的當!」<br /><br />  天殘焦化一念至此,掌心沁出的冷汗不禁愈發地多了。<br /><br />  四周的黑暗也像是愈發濃厚,濃厚得幾乎使他透不過氣來。<br /><br />  黑暗之外,還加上無比的沉寂,他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一次……兩次……三次……<br /><br />  然而四周卻仍然半點動靜也沒有,此刻即使是僅僅一滴水由上面滴到下面,一顆流星自蒼穹間閃過,這麼短暫的一剎那,在這靠在石壁上,四面滿伏殺機的天殘焦化看來,卻有如一年般漫長。<br /><br />  他悄然將手掌貼在冰涼的石壁上,借著手掌的吸附之力,悄悄在石壁上滑開一些,他希望那隱伏在黑暗中的敵人也看不清自己存身的所在,如此,那人便也無法襲擊自己。<br /><br />  但是,黑暗中突地發出陰惻惻一聲冷笑,一個森冷的口音低沉地說道:「姓焦的,只要你身子再動上一動,我就叫你身上添個大窟窿!」<br /><br />  天殘焦化厲喝一聲,雙掌揮出凌厲的掌風,朝這發聲之處撲去。<br /><br />  他凝集了畢生的功力,冀求自己這一擊能夠奏功,但是掌風到處,接觸到的卻只是堅硬的石壁。<br /><br />  然這時在他的身後卻又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帶著令人悚慄的意味說道:「姓焦的,我勸你好好愣在那裏,你要嫌死得不夠早,要叫我盡快地打發你,哼!那你的想法卻太痛快了!」<br /><br />  天殘焦化縱然素來殺人不會眨眼,此刻卻也不禁冷汗為之淋漓而下。因為他此刻已知道自己雖然看不到人家,人家卻清清楚楚的看得到自己,這又和一個瞎子來對抗明眼人何異?<br /><br />  何況他也知道自己和人家仇恨似海,人家似乎連將自己痛痛快快地殺死都嫌不過癮。<br /><br />  他暗暗嘆息一聲!方才他臨爬上來的時候,曾經向他弟弟打了個手式,叫他不要上來,而此刻自己縱然聲音吼得再大,他也不會聽見,此時此地,自己就連個幫手都不會來。<br /><br />  黑暗中的聲音又不再發話,生像是看著他的恐懼而引以為樂。<br /><br />  他的呼吸聲也愈發粗重了起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形反正暴露在人家的目光之下,他甚至索性閉起眼來,而且也不說話,因為他不是笨人,知道自己此刻縱然冒火也是無用。<br /><br />  他留意地用耳力去聽那人的行蹤,但是四周除了他自己的呼吸聲之外,他卻甚麼也聽不到。<br /><br />  自他進洞、光滅,到此時僅僅不過是極為短暫的一刻而已,然而他卻覺得有如不可忍受的漫長。<br /><br />  他不知道人家在甚麼時候會對自己發出突擊,他只知道人家若一發動,那必定是有著極大把握致自己死命的。<br /><br />  而辛捷呢?<br /><br />  他此刻正站在石几之前,在黑暗中望著他這不共戴天的仇人,十年來石室的苦練,使得他能非常清楚的看到天殘焦的每一個動作,也看得出這不可一世的魔頭驚駭而恐懼的表情。<br /><br />  他暗中微笑一下,因為他的仇人已落入他的圈套裏了。<br /><br />  他此刻甚至可以毫不費事地將天殘焦化傷在他的掌下。<br /><br />  但是,他卻感覺到這勝利中欠缺了甚麼?他遲遲不能下手,又急急迫著自己出手,這份矛盾的感覺是令人很難瞭解的。<br /><br />  「我這樣就算能殺了他,但能夠將我的仇恨和屈辱洗清嗎?我這種報仇的方法,能算得光明正大嗎?唉……」<br /><br />  他暗中又嘆了口氣,腦海中思潮紊亂,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br /><br />  他學會了許多狡計,但是,他此刻卻不能用這些狡計來對付他的仇人,這一霎時間,他覺得世上所有的陰謀狡計都再也和自己無緣了,他甚至對自己以前所做的一些陰謀勾當覺得遺憾起來。<br /><br />  因為他突然感覺到用這些狡計所獲得的勝利是非常空虛的,這正如沒有經過耕耘收穫而得來的果實,雖能令饞夫稱心,卻不能令農夫滿足。<br /><br />  沒有經過努力得來的光榮,雖能令小人喜悅,卻不能不令男子漢大丈夫感到羞愧一樣。<br /><br />  兩種截然不同的思潮在辛捷心中閃電般地交擊數次……<br /><br />  貼在石壁上的天殘焦化只覺得這洞穴像是突然起了一陣極為輕微的風聲,但是這風聲的來勢卻是飄飄蕩蕩,生像是四面八方都有,自家雖然是久闖江湖的武林高手,對於聽風辨位一類的功夫熟得不能再熟,但是卻摸不清這風聲的來勢。<br /><br />  這一瞬間,他突然想起昔日武林中的奇人七妙神君所施的輕功身法,就是這種令任何人都不能預測來勢的。<br /><br />  「難道這姓辛的小子是七妙神君那老兒的徒弟?」<br /><br />  這念頭僅僅一閃而過,他哪有時間來思慮這些?渾身真力滿注,雙掌交錯,橫亙胸前,以期能對這種絕險的襲擊做一抵擋,因為他深知,只要自己稍一不慎,便得立刻命斃當場。<br /><br />  哪知風聲一凜過後,滿洞穴立刻又恢復了光亮,這強光的驟然來臨,使得他不自覺地眨了幾下眼睛,然後他看到他的大敵正赫然站在自己眼前。<br /><br />  辛捷目光凜然,在他臉上一掃,冷冷道:「姓焦的……」<br /><br />  他話未出口,突然看到這天殘焦化面上驚容未已,眼光在自己身後一轉,竟突地閃過一絲獰惡的笑意。<br /><br />  他心中微動,立刻停住了口,腳步微錯,身形倏然滑開五尺,目光瞟處,果然看到洞穴的入口之處正站著張臂待撲的天廢焦勞。<br /><br />  這一來主客便大為易勢,天殘焦化陰惻惻地冷笑一聲,道:「姓辛的小子!有甚麼話怎地不快說呢?再過一會兒,你有話就說不出來了。」臉上的驚懼之色全退,獰惡的笑意滿佈。<br /><br />  辛捷突地仰天大笑了起來!<br /><br />  天殘焦化倒為之一愕!<br /><br />  卻聽辛捷笑聲一頓,冷冷道:「十年前,不管怎樣,你舉在我頭頂上的一掌總算沒有拍下來,現在我也放過你一條生路,來來來,姓焦的,你也不必承我的情,你們哥兒倆只管一齊上吧!十年前,辛捷家莊雪夜裏濺的血,今天我姓辛的也要你們用血來還,而且這血還要讓你們流得口服心服。」<br /><br />  辛捷話聲一落,身形暴長,撲向焦化。<br /><br />  天殘焦化獰笑未已,雙掌一錯,哪知辛捷一擰身,突地在中途轉了個方向,右臂斜引,嗖地一掌,劈向洞口的天廢焦勞。<br /><br />  他身形之變化轉折,矯如游龍,快逾閃電,等到天廢焦勞驚覺的時候,這一掌已堪堪劈到身上,掌風凜凜,襲體生寒。<br /><br />  天廢焦勞寒玉似的一張醜臉,也不禁變了變顏色,雙掌外翻,硬往辛捷劈來的一掌接上去。<br /><br />  數日前天廢焦勞和辛捷動手時,幾次硬接硬碰,辛捷都不敢擋其鋒,此刻他也指望辛捷這一掌會中途變招,那麼自己雖失機先,也能緩過氣來。<br /><br />  哪知辛捷口中悶啃一聲!掌心突地往外一蹬,吐氣開聲,竟也是硬接硬架,毫不遲疑地往天廢焦勞這雙掌上擊了過去。<br /><br />  三隻手掌甫一交接,只覺「噗」地一聲聲響,就像是一聲悶雷似的,辛捷的身形竟又往前一邁步,左掌倏然穿出……<br /><br />  這時候,天廢焦勞才知道不妙,方才自己盡雙掌之力和人家互接了一掌,雖然還未落敗勢,但自家此刻舊力已竭,新力未生,眼看人家的一隻左掌又帶著凌厲的掌風向自己襲來……<br /><br />  這正是間不容髮的一剎那,天廢焦勞一著失機,身形一挫,大仰身,往後便翻,堪堪避過了辛捷在這種情況下仍能發出的一掌。<br /><br />  但是他卻忘了自己處身的地方,他本來就僅僅是半個身子進了洞,此刻他全神都放在避開前面的一掌上面,身形翻仰處,頓覺失去了重心,再也穩不住身形。<br /><br />  辛捷這些天埋首於武林怪傑上大人所遺留的武林秘笈中那種至陽至剛的內力功夫上面,他發覺將這種內力的修為拿來和自己昔日所練的「暗香浮影」互做融會,其中妙用無窮!<br /><br />  須知辛捷本是聰慧絕頂之人,再加上他內力的修為本已登堂入室,此時稍做琢磨,正是一藝通,百藝通;雖然只是短短幾天的工夫,他卻已將自身功力以前虛浮的地方全都充實了起來。<br /><br />  此刻辛捷雙掌交替而發,但體內的真氣仍然源源不息,一點兒也用不著憂慮匱乏,左掌雖然一擊落空,右腳往前輕溜一步,右掌一伸一縮,一股新的掌風頓時又發了出去。<br /><br />  但這時天殘焦化已厲叱一聲,掠了過來,駢指如劍,疾地點向辛捷右脅下乳後一寸,著脅直腋、撅脅間的天池重穴,左掌卻劃了個半弧,掌緣橫切辛捷的頸項。<br /><br />  這一招兩式也是快如疾風,他兄弟連心,眼看天廢焦勞的身形已自搖搖欲墜,情急之下,用的招式自然也特別凌厲。<br /><br />  辛捷口中悶哼一聲,摔右掌,大擰身,連消帶打,居然以攻為守,右掌斜立,竟從天殘焦化的雙掌中直穿了出去,手掌微翻,已擊向天殘焦化的胸膛,而左掌借著右掌的這一摔,身軀的一擰之力,掌風著著實實地朝已自穩不住身形的天廢焦勞壓了過去。<br /><br />  這一招本來極為普通的「鳳凰展翅」,一運用到他的手裏,竟有了這種極其驚人的威力。<br /><br />  天殘焦化胸腹一吸,右掌金絲剪腕,左掌雷針轟木,雙掌伸縮之間,也是帶消帶打,寓守於攻的妙著。<br /><br />  但這時天廢焦勞可卻已招架不住了,他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身子一栽,竟朝那條數十丈深,天井似的裂隙中栽了下去。<br /><br />  天殘焦化不禁大驚失色!厲吼一聲,突然將已發出的兩掌硬生生往回一撤,身形一晃,竟往辛捷脅下鑽了過去,嗖地掠出洞口,一把抓住那條鐵鏈,凝神往下面去望他二弟的究竟?<br /><br />  辛捷冷笑一聲,也掠至洞口,雙掌並揚,掌風擊向攀在鐵鏈上的天殘焦化。<br /><br />  只聽這條鐵鏈發出「嘩啦」一連串的巨響,來回一陣搖晃,天殘焦化的身軀卻向下滑了一丈,一伸手,竟然將天廢焦勞帶了過來。<br /><br />  原來方才天廢焦勞身子雖然已往下墜,但是這聲名赫赫的海天雙煞果然久經大敵,臨危不亂,一伸手,這隻手掌竟像鐵爪似的穿入山壁,身子一貼,也貼到山壁上,此刻被天殘焦化的全力一帶,便也落到那條鐵鏈上。<br /><br />  辛捷大喝一聲,上身往外一探,雙足石樁似地釘在地上,雙手卻抓住這條鐵鏈,奮起全力往上便抽。<br /><br />  海天雙煞兄弟兩人的身形被他這一抽,果然隨著鐵鏈向上升了幾尺。<br /><br />  辛捷雙臂如鐵,交替著又一抽,這條鐵鏈嘩啦啦地搖曳著,但卻再也抽不上來,生像是下面墜著千鈞之物似的。<br /><br />  原來這時海天雙煞兄弟已施展出千鈞墜的功夫,尤其是天廢焦勞對於這類以氣力是長的功夫可稱一絕,此時這兄弟兩人一齊用力,便無殊在這條鐵鏈上加了千斤的份量。<br /><br />  辛捷瞋目而喝,十指如鉤,緊緊抓著這條鐵鏈又往上一抽。<br /><br />  這一下他使出了全身的真力,只聽又是嘩然一聲巨響,這條鐵鏈竟應手而起,本來重逾千鈞的東西,此刻竟變得輕若無物。<br /><br />  辛捷也不禁驟然失了重心,蹬蹬蹬!往後連退了幾步才拿樁站穩,這條鐵鏈雖全被他扯進了洞,但卻只剩下小半截了。<br /><br />  試想,以辛捷和海天雙煞二人的功力,他們這一較勁,這條鐵鏈如何承受得起?方才辛捷這全力一抽,竟將這條鐵鏈拉斷了。<br /><br />  鐵鏈撞在山壁上,和掉下去時所發生的那一連串巨響,此刻仍在山腹中迴響不絕,滿山之中似乎全響著這種嘩然的聲音。<br /><br />  辛捷定了定神,廢然一聲微嘆,將掌中的小半截鐵鏈往外一摔,身形也隨即往洞口掠去。<br /><br />  正待辛捷俯首下望的時候,哪知眼前一花,竟像又有兵刃朝他迎面擊來。<br /><br />  辛捷大驚之下,腳步微錯,一擰身,眼前的黑影便回身側打了過去。<br /><br />  他凝神一望,不禁暗中為之失笑,方才迎面朝他打來的「兵刃」,只不過是那半截鐵鏈而已。<br /><br />  原來這半截鐵鏈的上端仍掛在上面,辛捷隨手一拋,這條鐵鏈一晃、一撞,竟又往迴蕩了過來,正好迎面擊向辛捷。<br /><br />  然後,這條鐵鏈自然又蕩了回去,滿山那種鐵器撞擊的聲音也漸漸微弱,終歸靜寂。<br /><br />  辛捷在洞口俯身下望,這條天井似的裂隙,此刻從上到下都是空蕩蕩的,海天雙煞這兩個魔頭已連影子都看不到了。<br /></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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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滿穴無光 吒叱喪膽 鐵鏈中分 瑲琅驚魂



  海天雙煞在那孤島上佈滿了惡毒的陷阱,發現了咪咪藏在洞窟裏的一艘小舟,但令這兩個魔頭高興的還是他們竟跟蹤著咪咪找到了辛捷隱藏的所在,也找到了咪咪為甚麼身懷絕技的原因。

  但這兩個橫行一時的魔頭終究還是畏懼著咪咪那種超凡入聖的武功,是以他們一時還不敢朝那條神秘的鐵鏈上爬上去。

  直到咪咪在上面對辛捷說了一句話,離開這神秘的山窟,天殘焦化才朝天廢焦勞打了一個手勢,心胸中滿滿充塞著幸運和美妙的幻想,伸手一拉那鐵鏈,朝上面攀援而去……

  他那畸形的身軀卻靈活敏捷無比,身形動處,便已上升三數十丈,他自也發現了在這條裂隙旁的山壁上的洞穴。

  因為此刻這個洞穴裏正發射出異常明亮的光芒,照得這條上下數十丈的裂隙都有了青濛濛的光亮,只是愈到下面愈暗而已。

  天殘焦化心中暗暗吃驚!他闖蕩江湖的經歷何等老到,一目所見,就知道這種光芒絕不是油燈、蠟燭之類的東西所能發出的。

  此刻他所驚異的自然是有甚麼東西能發出如此強烈的光亮?如是珠寶之屬,其價值自也足以驚人了。

  但是,此刻他卻不能在這問題上多所探究,他身形一展,毫無聲音地從鐵鏈上移到這條裂隙旁邊滿生陰苔的山壁上。

  這時就可看出這昔年名震武林的關中九豪之首,在輕、軟功上的造詣的確不同凡響。

  他在這滑膩膩的山壁上依附著,就生像是一隻壁虎似的,四肢略一滑動,便已到了那洞穴的旁邊,然後悄悄探首向裏張望。

  他目光所及之處,靠著最裏面的洞壁是一張淨潔光滑的石榻,石榻的旁邊有一張石几,上面排滿了一些瓶子和書冊。

  他的心狂喜地跳動了一下,因為他已想到這些玉瓶和書冊就是咪咪那一身神奇武功的來源。但是他又不禁有些奇怪?因為他看不到辛捷的影子。

  他用一隻眼睛朝裏面張望,是以只能看到這洞穴的一半。

  此刻他目光略一凝視,忖道:「這姓辛的小子一定在洞裏的另一邊了。」

  心念又轉動幾下,覺得以自己的武功,絕無畏懼辛捷的必要。

  於是他暗中獰笑一下,左掌微一使力,嗖地,朝這洞穴裏竄了進去。

  他這一舉動雖然似乎大意了些,然而這久闖江湖的魔頭卻早已將退路打算好了,而且對任何突來的打擊都早就防備周全。

  他渾身滿佈真氣,身形一進洞,就斜斜掠向那張靠牆的石床,因為他身形是斜著的,是以他也能照顧到方才他目光不能看到的地方。

  哪知就在那一剎那裏,本來照耀四壁的光芒突地一起斂去,本來極其光亮的洞穴,竟在這快如電光一閃的時間裏突地變為黑暗,這種情形幾乎令人有一種天地突然崩潰的感覺。

  天殘焦化剛好掠到石床上,這突來的黑暗,使得他驀地一驚,接著由背脊傳來一陣難言的悚慄。

  他立刻一擰身,將背脊貼在石壁上,努力凝神而視,然而卻甚麼都看不到,他就像突地由光亮的仙境落入黝黑的地獄裏,四周像死一樣的黑暗,方才的光亮就像謎一樣地失蹤了。

  黑暗裏有輕微的呼吸聲,那是屬於天殘焦化自己的。

  這種黑暗對他說來無異是一種生命的威脅,方才他那些美麗的幻想,此刻全都隨著光線的突變而無影無蹤。

  他掌心開始沁出冷汗。

  因為他知道自己已落入人家的陷阱裏,黑暗中就隱伏著一個隨時可以向他的生命襲擊的敵人,而他卻無法預防。

  在這一瞬間,他本來狂熱的思潮也突然變得冷靜起來。

  他想到這件事自始至終就有些不對的地方?譬如說咪咪去找尋那艘她自己隱藏的小船時,她當然不會希望被別人知道,但是她那時嘴裏卻在唱著歌,而且唱的聲音很大,老遠就可以聽到。

  「呀!原來她是在誘我上當!他們老早做好了圈套,而我……我這隻老狐狸卻上了這乳臭未乾的兩個小孩子的當!」

  天殘焦化一念至此,掌心沁出的冷汗不禁愈發地多了。

  四周的黑暗也像是愈發濃厚,濃厚得幾乎使他透不過氣來。

  黑暗之外,還加上無比的沉寂,他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一次……兩次……三次……

  然而四周卻仍然半點動靜也沒有,此刻即使是僅僅一滴水由上面滴到下面,一顆流星自蒼穹間閃過,這麼短暫的一剎那,在這靠在石壁上,四面滿伏殺機的天殘焦化看來,卻有如一年般漫長。

  他悄然將手掌貼在冰涼的石壁上,借著手掌的吸附之力,悄悄在石壁上滑開一些,他希望那隱伏在黑暗中的敵人也看不清自己存身的所在,如此,那人便也無法襲擊自己。

  但是,黑暗中突地發出陰惻惻一聲冷笑,一個森冷的口音低沉地說道:「姓焦的,只要你身子再動上一動,我就叫你身上添個大窟窿!」

  天殘焦化厲喝一聲,雙掌揮出凌厲的掌風,朝這發聲之處撲去。

  他凝集了畢生的功力,冀求自己這一擊能夠奏功,但是掌風到處,接觸到的卻只是堅硬的石壁。

  然這時在他的身後卻又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帶著令人悚慄的意味說道:「姓焦的,我勸你好好愣在那裏,你要嫌死得不夠早,要叫我盡快地打發你,哼!那你的想法卻太痛快了!」

  天殘焦化縱然素來殺人不會眨眼,此刻卻也不禁冷汗為之淋漓而下。因為他此刻已知道自己雖然看不到人家,人家卻清清楚楚的看得到自己,這又和一個瞎子來對抗明眼人何異?

  何況他也知道自己和人家仇恨似海,人家似乎連將自己痛痛快快地殺死都嫌不過癮。

  他暗暗嘆息一聲!方才他臨爬上來的時候,曾經向他弟弟打了個手式,叫他不要上來,而此刻自己縱然聲音吼得再大,他也不會聽見,此時此地,自己就連個幫手都不會來。

  黑暗中的聲音又不再發話,生像是看著他的恐懼而引以為樂。

  他的呼吸聲也愈發粗重了起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形反正暴露在人家的目光之下,他甚至索性閉起眼來,而且也不說話,因為他不是笨人,知道自己此刻縱然冒火也是無用。

  他留意地用耳力去聽那人的行蹤,但是四周除了他自己的呼吸聲之外,他卻甚麼也聽不到。

  自他進洞、光滅,到此時僅僅不過是極為短暫的一刻而已,然而他卻覺得有如不可忍受的漫長。

  他不知道人家在甚麼時候會對自己發出突擊,他只知道人家若一發動,那必定是有著極大把握致自己死命的。

  而辛捷呢?

  他此刻正站在石几之前,在黑暗中望著他這不共戴天的仇人,十年來石室的苦練,使得他能非常清楚的看到天殘焦的每一個動作,也看得出這不可一世的魔頭驚駭而恐懼的表情。

  他暗中微笑一下,因為他的仇人已落入他的圈套裏了。

  他此刻甚至可以毫不費事地將天殘焦化傷在他的掌下。

  但是,他卻感覺到這勝利中欠缺了甚麼?他遲遲不能下手,又急急迫著自己出手,這份矛盾的感覺是令人很難瞭解的。

  「我這樣就算能殺了他,但能夠將我的仇恨和屈辱洗清嗎?我這種報仇的方法,能算得光明正大嗎?唉……」

  他暗中又嘆了口氣,腦海中思潮紊亂,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

  他學會了許多狡計,但是,他此刻卻不能用這些狡計來對付他的仇人,這一霎時間,他覺得世上所有的陰謀狡計都再也和自己無緣了,他甚至對自己以前所做的一些陰謀勾當覺得遺憾起來。

  因為他突然感覺到用這些狡計所獲得的勝利是非常空虛的,這正如沒有經過耕耘收穫而得來的果實,雖能令饞夫稱心,卻不能令農夫滿足。

  沒有經過努力得來的光榮,雖能令小人喜悅,卻不能不令男子漢大丈夫感到羞愧一樣。

  兩種截然不同的思潮在辛捷心中閃電般地交擊數次……

  貼在石壁上的天殘焦化只覺得這洞穴像是突然起了一陣極為輕微的風聲,但是這風聲的來勢卻是飄飄蕩蕩,生像是四面八方都有,自家雖然是久闖江湖的武林高手,對於聽風辨位一類的功夫熟得不能再熟,但是卻摸不清這風聲的來勢。

  這一瞬間,他突然想起昔日武林中的奇人七妙神君所施的輕功身法,就是這種令任何人都不能預測來勢的。

  「難道這姓辛的小子是七妙神君那老兒的徒弟?」

  這念頭僅僅一閃而過,他哪有時間來思慮這些?渾身真力滿注,雙掌交錯,橫亙胸前,以期能對這種絕險的襲擊做一抵擋,因為他深知,只要自己稍一不慎,便得立刻命斃當場。

  哪知風聲一凜過後,滿洞穴立刻又恢復了光亮,這強光的驟然來臨,使得他不自覺地眨了幾下眼睛,然後他看到他的大敵正赫然站在自己眼前。

  辛捷目光凜然,在他臉上一掃,冷冷道:「姓焦的……」

  他話未出口,突然看到這天殘焦化面上驚容未已,眼光在自己身後一轉,竟突地閃過一絲獰惡的笑意。

  他心中微動,立刻停住了口,腳步微錯,身形倏然滑開五尺,目光瞟處,果然看到洞穴的入口之處正站著張臂待撲的天廢焦勞。

  這一來主客便大為易勢,天殘焦化陰惻惻地冷笑一聲,道:「姓辛的小子!有甚麼話怎地不快說呢?再過一會兒,你有話就說不出來了。」臉上的驚懼之色全退,獰惡的笑意滿佈。

  辛捷突地仰天大笑了起來!

  天殘焦化倒為之一愕!

  卻聽辛捷笑聲一頓,冷冷道:「十年前,不管怎樣,你舉在我頭頂上的一掌總算沒有拍下來,現在我也放過你一條生路,來來來,姓焦的,你也不必承我的情,你們哥兒倆只管一齊上吧!十年前,辛捷家莊雪夜裏濺的血,今天我姓辛的也要你們用血來還,而且這血還要讓你們流得口服心服。」

  辛捷話聲一落,身形暴長,撲向焦化。

  天殘焦化獰笑未已,雙掌一錯,哪知辛捷一擰身,突地在中途轉了個方向,右臂斜引,嗖地一掌,劈向洞口的天廢焦勞。

  他身形之變化轉折,矯如游龍,快逾閃電,等到天廢焦勞驚覺的時候,這一掌已堪堪劈到身上,掌風凜凜,襲體生寒。

  天廢焦勞寒玉似的一張醜臉,也不禁變了變顏色,雙掌外翻,硬往辛捷劈來的一掌接上去。

  數日前天廢焦勞和辛捷動手時,幾次硬接硬碰,辛捷都不敢擋其鋒,此刻他也指望辛捷這一掌會中途變招,那麼自己雖失機先,也能緩過氣來。

  哪知辛捷口中悶啃一聲!掌心突地往外一蹬,吐氣開聲,竟也是硬接硬架,毫不遲疑地往天廢焦勞這雙掌上擊了過去。

  三隻手掌甫一交接,只覺「噗」地一聲聲響,就像是一聲悶雷似的,辛捷的身形竟又往前一邁步,左掌倏然穿出……

  這時候,天廢焦勞才知道不妙,方才自己盡雙掌之力和人家互接了一掌,雖然還未落敗勢,但自家此刻舊力已竭,新力未生,眼看人家的一隻左掌又帶著凌厲的掌風向自己襲來……

  這正是間不容髮的一剎那,天廢焦勞一著失機,身形一挫,大仰身,往後便翻,堪堪避過了辛捷在這種情況下仍能發出的一掌。

  但是他卻忘了自己處身的地方,他本來就僅僅是半個身子進了洞,此刻他全神都放在避開前面的一掌上面,身形翻仰處,頓覺失去了重心,再也穩不住身形。

  辛捷這些天埋首於武林怪傑上大人所遺留的武林秘笈中那種至陽至剛的內力功夫上面,他發覺將這種內力的修為拿來和自己昔日所練的「暗香浮影」互做融會,其中妙用無窮!

  須知辛捷本是聰慧絕頂之人,再加上他內力的修為本已登堂入室,此時稍做琢磨,正是一藝通,百藝通;雖然只是短短幾天的工夫,他卻已將自身功力以前虛浮的地方全都充實了起來。

  此刻辛捷雙掌交替而發,但體內的真氣仍然源源不息,一點兒也用不著憂慮匱乏,左掌雖然一擊落空,右腳往前輕溜一步,右掌一伸一縮,一股新的掌風頓時又發了出去。

  但這時天殘焦化已厲叱一聲,掠了過來,駢指如劍,疾地點向辛捷右脅下乳後一寸,著脅直腋、撅脅間的天池重穴,左掌卻劃了個半弧,掌緣橫切辛捷的頸項。

  這一招兩式也是快如疾風,他兄弟連心,眼看天廢焦勞的身形已自搖搖欲墜,情急之下,用的招式自然也特別凌厲。

  辛捷口中悶哼一聲,摔右掌,大擰身,連消帶打,居然以攻為守,右掌斜立,竟從天殘焦化的雙掌中直穿了出去,手掌微翻,已擊向天殘焦化的胸膛,而左掌借著右掌的這一摔,身軀的一擰之力,掌風著著實實地朝已自穩不住身形的天廢焦勞壓了過去。

  這一招本來極為普通的「鳳凰展翅」,一運用到他的手裏,竟有了這種極其驚人的威力。

  天殘焦化胸腹一吸,右掌金絲剪腕,左掌雷針轟木,雙掌伸縮之間,也是帶消帶打,寓守於攻的妙著。

  但這時天廢焦勞可卻已招架不住了,他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身子一栽,竟朝那條數十丈深,天井似的裂隙中栽了下去。

  天殘焦化不禁大驚失色!厲吼一聲,突然將已發出的兩掌硬生生往回一撤,身形一晃,竟往辛捷脅下鑽了過去,嗖地掠出洞口,一把抓住那條鐵鏈,凝神往下面去望他二弟的究竟?

  辛捷冷笑一聲,也掠至洞口,雙掌並揚,掌風擊向攀在鐵鏈上的天殘焦化。

  只聽這條鐵鏈發出「嘩啦」一連串的巨響,來回一陣搖晃,天殘焦化的身軀卻向下滑了一丈,一伸手,竟然將天廢焦勞帶了過來。

  原來方才天廢焦勞身子雖然已往下墜,但是這聲名赫赫的海天雙煞果然久經大敵,臨危不亂,一伸手,這隻手掌竟像鐵爪似的穿入山壁,身子一貼,也貼到山壁上,此刻被天殘焦化的全力一帶,便也落到那條鐵鏈上。

  辛捷大喝一聲,上身往外一探,雙足石樁似地釘在地上,雙手卻抓住這條鐵鏈,奮起全力往上便抽。

  海天雙煞兄弟兩人的身形被他這一抽,果然隨著鐵鏈向上升了幾尺。

  辛捷雙臂如鐵,交替著又一抽,這條鐵鏈嘩啦啦地搖曳著,但卻再也抽不上來,生像是下面墜著千鈞之物似的。

  原來這時海天雙煞兄弟已施展出千鈞墜的功夫,尤其是天廢焦勞對於這類以氣力是長的功夫可稱一絕,此時這兄弟兩人一齊用力,便無殊在這條鐵鏈上加了千斤的份量。

  辛捷瞋目而喝,十指如鉤,緊緊抓著這條鐵鏈又往上一抽。

  這一下他使出了全身的真力,只聽又是嘩然一聲巨響,這條鐵鏈竟應手而起,本來重逾千鈞的東西,此刻竟變得輕若無物。

  辛捷也不禁驟然失了重心,蹬蹬蹬!往後連退了幾步才拿樁站穩,這條鐵鏈雖全被他扯進了洞,但卻只剩下小半截了。

  試想,以辛捷和海天雙煞二人的功力,他們這一較勁,這條鐵鏈如何承受得起?方才辛捷這全力一抽,竟將這條鐵鏈拉斷了。

  鐵鏈撞在山壁上,和掉下去時所發生的那一連串巨響,此刻仍在山腹中迴響不絕,滿山之中似乎全響著這種嘩然的聲音。

  辛捷定了定神,廢然一聲微嘆,將掌中的小半截鐵鏈往外一摔,身形也隨即往洞口掠去。

  正待辛捷俯首下望的時候,哪知眼前一花,竟像又有兵刃朝他迎面擊來。

  辛捷大驚之下,腳步微錯,一擰身,眼前的黑影便回身側打了過去。

  他凝神一望,不禁暗中為之失笑,方才迎面朝他打來的「兵刃」,只不過是那半截鐵鏈而已。

  原來這半截鐵鏈的上端仍掛在上面,辛捷隨手一拋,這條鐵鏈一晃、一撞,竟又往迴蕩了過來,正好迎面擊向辛捷。

  然後,這條鐵鏈自然又蕩了回去,滿山那種鐵器撞擊的聲音也漸漸微弱,終歸靜寂。

  辛捷在洞口俯身下望,這條天井似的裂隙,此刻從上到下都是空蕩蕩的,海天雙煞這兩個魔頭已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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