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第二章】</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第二章】</h3><br /><br />  羅開在和那少婦打了一個照面之際,也呆了一呆。<br /><br />  夏天大約六歲,照羅開想像,夏天的媽媽,至少也接近三十歲了!<br /><br />  可是,那個出現在他眼前的女郎,如果不是主觀上早有了她是一個少婦的印象的話,根本無法知道她是一個已婚婦人。<br /><br />  而且,出乎羅開意料之外的是,向他奔過來的那人明眸皓齒,秀麗絕倫,長髮飛揚,身形窈窕的少婦,並不是金髮碧眼的西方女性,而是膚色如蜜,髮黑如漆,一雙大眼睛中,閃耀著墨晶一樣明媚動人的眼神,是一個典型的印尼美女,有著棕種人的一切優點,相隔遠遠,就可以使人感到她蜜色肌膚的溫潤!<br /><br />  可是那樣的一個美女,這時,不但急急向前奔來,而且神情惶急之極,一雙大眼睛之中,閃著淚光。一下子奔到了羅開面前,望向羅開,豐潤的口唇微微發著抖,卻出不了聲。<br /><br />  羅開忙自我介紹:「我是羅開,夏天的朋友!」<br /><br />  看來,那少婦的忍耐到了極限,她明麗的雙眼之中,眼淚奪眶而出,而且接下來的行動,羅開再也想不到,她竟然揚起拳來,粉拳如雨,打向羅開結實寬闊的胸膛!<br /><br />  羅開的一生之中,有著不少奇遇,但是被一個素未謀面的少婦,一見面就揮拳擂打,卻也是破題兒第一遭,以致他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付才好!<br /><br />  當然,令得羅開錯愕的時間,不會太長,至多一秒鐘!那少婦在他的胸前,打了大約三四拳,羅開注意到了,少婦的手上,戴著一隻十分奪目的紅寶石戒指。這時,他的警覺性也完全回來了,少婦的拳頭,打在他的身上,當然不會令他覺得疼痛,可是他立即想到,那隻戒指,或是那少婦的手中,另外有甚麼花樣,例如一枚隱藏的,含有劇毒的利針,忽然之間,在他的胸口刺上一下的話,也就足可以令得他,亞洲之鷹,一世英名盡喪!<br /><br />  一想到了這一點,羅開自然立即開始行動,他雙手一伸,已緊緊握住了那少婦的手腕,同時,雙臂向上一舉,令得那少婦的身子,不由自主,向他靠近。<br /><br />  或許是羅開用的力度太大,也或許是由於那少婦太惶張,站立不穩,她整個身子,撲向羅開的懷中,這時,羅開的手臂高舉,也令得那少婦的手臂向上舉,在這種情形之下,兩人的身體正面相撞,必然是胸對胸碰在一起。<br /><br />  那少婦在奔過來的時候,飽滿的胸脯聳動,給羅開的印象,還不是十分深刻,可是這時,她的胸一碰上來,那兩團富有彈性的軟肉,一下子壓向羅開,羅開不由右主,吸了一口氣。<br /><br />  那少婦還想掙扎,羅開已沉下手臂,他雙手仍然握住少婦的手腕,可是已把少婦的手臂,反扣到了她的背後,這一來,就使得少婦高聳的胸脯更加突出,而且,仍然緊抵在羅開的胸膛之上,羅開憑他胸口的感覺,可以感到少婦的乳尖,正在變得堅挺。<br /><br />  這實在是十分尷尬的一種情形,羅開一時之間,也不知怎麼才好。那少婦急促地叫:「放開我!」<br /><br />  羅開沉聲道:「除非妳不再打我!」<br /><br />  那少婦卻並不柔弱,一面喘著氣,一面道:「要是夏天有甚麼事,我會殺了你!」<br /><br />  當她那樣說的時候,在她美麗的臉龐上,所表現出來那種堅決神情,叫人深信她所說的話,抉不是虛言恫嚇那麼簡單!<br /><br />  羅開陡地鬆開了她的手腕,同時迅速後退,那少婦略呆了一呆,也跨了進來,羅開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他知道,必須使那少婦鎮定下來,才能明白真相,所以他先伸手向酒櫃指了一指。<br /><br />  那少婦走向酒櫃時,羅開關上了門,他望著那少婦,祇見她大口喝著酒,從背影看來,她也極其動人,尤其是一雙腿,長得均勻,在人體的比例而言,那麼修長的腿,應該是最美麗誘人的了。<br /><br />  然而,當羅開的視線向下移,看到了她的腳,看到了她所穿的鞋子之際,他卻陡然一呆!她穿著兩隻不同顏色,不同款式的鞋子!<br /><br />  這證明她甫來的時候,是多麼惶急,多麼慌亂!<br /><br />  羅開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少婦已轉過身來,用手背一面抹著口角溢出來的酒,一面也抹著淚,聲音急促,胸脯起伏,說出了令羅開嚇了一跳的話:「夏天──被人綁架了!」<br /><br />  羅開立時鎮定了下來,「別急,我認識不少人,祇是綁架,容易解決!」<br /><br />  少婦盯著羅開看,目光之中,竟充滿了怨恨,而這種怨恨,又竟然令羅開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莫名的刺激。<br /><br />  少婦尖聲叫:「全是你!」<br /><br />  羅開知道,事情必然有曲折之處,在未曾了解情形之前,他不知說甚麼才好,他祇是攤了攤手:「甚麼時候發生的?夏天說,你會到機場去接她!」<br /><br />  少婦又喝了一口酒,本來她略見蒼白的臉頰,這時有了紅暈,雖然她神情驚惶,但是益增嬌艷,看來更有一種楚楚可憐之感,惹人憐愛。<br /><br />  她道:「我沒有接到她,卻有人叫我聽電話,叫我回家去等消息,我一回家,就又有電話來,說夏天在他們的手中,因為夏天在飛機上認識了一個叫羅開的人物,這個人的外號叫亞洲之鷹,他們需要羅開為他們做一件事,所以綁架了夏天!」<br /><br />  少婦氣咻咻地說著,羅開直到這時,才算弄明白了事情的大概!<br /><br />  他不禁怒氣上沖,厲聲喝:「太卑鄙無恥了!」<br /><br />  他在這樣斥喝的時候,神情一定相當懾人,所以,令得那少婦睜大了眼,有驚惶的神色,說不出話來!<br /><br />  有人竟然為了要他做一件事,而綁架了夏天!利用夏天來威脅他做事!<br /><br />  這種手段,自然卑鄙之極,羅開這時的怒意勃發,自然大有理由。羅開一面生氣,一面也立時想到,這種做法,雖然卑鄙,可是也有效之至!<br /><br />  他和夏天相識不久,但是和夏天在一起的溫馨愉快,是在以前從來也沒有感覺過的,他十分珍惜這種感覺,若是有甚麼人綁架了夏天,用夏天的生命來威脅他,他,亞洲之鷹,雖然神通廣大,可是除了乖乖就範之外,還有甚麼辦法?<br /><br />  他在明,敵人在暗,他再有天大的本領,也施展不出來,不能用來對付敵人!<br /><br />  看來除了聽憑處置之外,他沒有別的辦法!<br /><br />  這種情形,自然令得羅開十分惱怒,但是愈處在逆境之中,他卻愈是鎮定。<br /><br />  他雕像一樣的臉上,現出了異樣的冷靜,那少婦呼吸急促:「要是夏天不認識你──」她說了一句,沒有再說下去,一雙大眼睛中,滿是焦慮,也有著埋怨,眼波流轉之間,又有說不出的異樣風情,若不是羅開這時還在想著如何對付那些卑鄙的敵人,說不定就會被她的眼波,撩撥得心神緩亂。<br /><br />  羅開一字一頓地問:「詳細的情形怎麼樣?」<br /><br />  那少婦垂下了頭:「他們說,會和你直接聯絡,先要我──來告訴你發生了這樣的事。」<br /><br />  羅開問到了十分重要的一點:「你確知夏天在他們的手裡?」<br /><br />  少婦的雙眼之中,又有淚光閃耀,她連連點頭:「在電話中,我聽到了她的聲音,她像是十分驚惶,我猜她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她畢竟祇有六歲,可是她懂得害怕。」<br /><br />  她說到這裏,徒然激動起來,陡地跪倒在羅開的面前,雙臂環抱,緊緊地抱著了羅開的雙腿,臉仰向上,淚流滿面,淚水令得她幾絡髮絲,貼在她的臉上。她本來就是一個十分出色的美人兒,此情此景,更是動人之極。<br /><br />  她抽噎著,身子在微微發著抖──她在緊抱住羅開的雙腿,身子也不由自主,緊貼了上來,所以羅開可以清楚地感到這一點。<br /><br />  她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哀求:「先生,求你答應:不管人家叫你做甚麼,求你答應,救救夏天──我可以甚麼都給你!甚麼都給!」<br /><br />  她靠得羅開更近,雙眼之中,哀求的神色也更盛,令人心動。<br /><br />  羅開在一剎那間,心中陡地一動:一切是不是都是一個圈套?<br /><br />  少婦的要求,羅開覺得自己無法拒絕──就是這一點,令他感到那可能是一個圈套!然而,他又立刻想起了天真無邪的夏天,就算是一個圈套,夏天也必然不會是陰謀的一分子,無論如何,不能讓夏天有絲毫的損傷:他略俯身,握住了少婦豐腴的手臂,把她提了起來。在那片刻之間,他不是很喜歡那少婦的話,那少婦的話中,有那麼露骨的暗示,表示她可以甚麼都給他,而羅開又豈是這樣趁人之危的人?<br /><br />  當他扶起了那少婦之後,那少婦的全身,像是柔若無骨一樣,軟綿綿地靠在羅開的肩上,氣息急促,斷斷續續地道:「別以為我──是──怎麼說呢?妳是一個令任何女人見了都會動心的男人,就算甚麼事也沒有,我也會願意──願意──」<br /><br />  她的聲音愈說愈低,羅開不讓她說完,就在她柔軟的腰際,輕拍了兩下,把她推開了一些,像哄小孩子一樣:「一切,等夏天安全了再說?」<br /><br />  少婦咬著下唇,身子略扭動了一下,那表示她的體內,正有一種難以忍耐的騷動,但是她還是克制了下來,她點了點頭,又十分憂慮地問:「她會安全?」<br /><br />  羅開悶哼了一聲:「那得看他們要我去做甚麼:」<br /><br />  少婦又發起急來:「你甚麼都做得到的,是不是?你一定會做到的,是不是?」<br /><br />  她一面說,一面又向羅開靠了過來,雖然推開她不是很禮貌,但羅開還是按住了她的肩頭,不讓她的身軀太接近,他的回答也顯得相當冷淡,可是十分理智:「世上沒有一個人是甚麼都可以做得到的!」<br /><br />  少婦還是想說甚麼,但就在這時,電話鈴徒然響了起來。<br /><br />  羅開在電話邊坐了下來,手按在電話上,隔了十秒鐘,才拿起電話來。這十秒鐘之中,那少婦已來到羅開的身前,又在羅開的面前,跪了下來,仍然雙臂抱著羅開的大腿,也把下頰抵在羅開的腿上,抬頭望著羅開。<br /><br />  她這種行動,當然已超越了普通男女之間的界限,但是羅開並沒有拒絕大抵沒有男人會拒絕這樣美艷的一個少婦的這種行動。<br /><br />  羅開拿起了電話來,立時聽到了一個他熟悉的聲音:「羅開先生!」<br /><br />  羅開不由自主,發出了「啊」的一下低呼聲!<br /><br />  那個聲音,屬於機艙上那個十分不禮貌地過來,問他是不是亞洲之鷹的那個中年人─在機上,他對夏天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引起了中年人的注意,如果夏天落在那中年人的手中,那麼,一切都是偶然發生的,不是有預謀的圈套!<br /><br />  羅開悶哼了一聲:「夏天如果有任何損傷,不論你躲在甚麼地方,我都有本事,叫你粉身碎骨!」出乎羅開的意料之外,對方竟然連聲道:「是!是!絕不會,事實上,我──我們祇不過借此引起閣下的注意,好和我們有接觸而已!」<br /><br />  羅開呆了一呆,一幫不知是甚麼人,綁架了夏天,要脅他替他們做事,行為卑鄙之至,羅開以為對方一定有恃無恐,會竭盡要脅之能事,誰知道才一接觸,對方竟然如此客氣!<br /><br />  羅開冷笑:「你們想和我接觸的手法,好像有點卑鄙無恥?」<br /><br />  那邊竟然傳來了一下嘆息聲:「不是好像,簡直就是卑鄙,不過我們沒有辦法,我們的行為,如果引起了夏天家人的不安,我們十分抱歉!」<br /><br />  那人的聲音相當大,伏在羅開膝上的那少婦,也可以聽得很清楚,這時,她陡地叫:「別傷害我的女兒!」<br /><br />  電話那邊又嘆了一聲:「她是那麼可愛的一個小女孩,沒有甚麼人會傷害她的!」<br /><br />  羅開向著電話一聲低吼:「先讓她回來!」<br /><br />  電話那邊遲疑了一陣,像是有幾個人正在商議,可是都聽不真切,約莫半分鐘之後,羅開也聽到,其中有一個相當清脆玲瓏的女人聲音在說:「照他的話去做,他,亞洲之鷹,不會受人威脅!」<br /><br />  另一個人道:「放了小女孩,他還肯為我們辦事?」<br /><br />  還是那個女人的聲音,更提高了不少:「求他!」<br /><br />  接下來,又是一個短暫時間的沉默,才又聽到了那中年人的聲音:「羅開先生,我們有一件事,想借助閣下的大力──」<br /><br />  羅開不等他說完,就道:「最好的辦法,是照那位女士的話去做,先讓夏天回來,然後再求我!」<br /><br />  他清楚聽到了那中年男人一下吸氣的聲音,然後,又是十秒鐘的寂靜無聲,才聽到了回答,回答十分簡單,也全然出乎羅開的意料之外,回答道:「好!」<br /><br />  羅開呆了一呆,還沒有再說甚麼,對方已經掛上了電話。羅開也放下了電話,那少婦現出不能相信的神情來,望著羅開,問:「真的?他們就這樣肯放夏天回來?」<br /><br />  老實說,羅開也十分難以回答她這個問題,是故含糊地道:「他們那樣說,應該可以當作是真的──」<br /><br />  那少婦不等羅開說完,已經發出了一下歡呼聲,身子一挺,雙臂摟住了羅開,豐滿的嘴唇,已向羅開的唇湊了過來。<br /><br />  羅開的鼻端,聞到了一股如蜜般的甜香,他十分樂意接受這樣的一個熱吻。在熱吻之中,那少婦所感到的異性的誘惑,顯然遠在羅開之上,她不但在不到一分鐘之內,變得雙頰緋紅,而且氣息急促,更把她靈蛇一樣閃動的舌頭,叩開了羅開的口。<br /><br />  羅開雙手環著她的腰,用一種比較冷靜的眼光望著她,她的身子本來在急速地扭動,可是這時,在羅開的注視之下,她漸漸靜了下來,眨著眼,柔聲道:「或許是情緒上的波動,格外會令人──想有進一步的刺激!」<br /><br />  一個美豔少婦這樣明目張膽的挑戰,羅開也感到新奇,他把雙手伸進了她的脅下,感到她飽滿胸脯的顫動,他在她的鼻尖上輕吻一下:「如果我的估計不錯,他們會把夏天送到這裏來!」<br /><br />  那少婦「啊」地一聲,挺身站了起來,掠了掠頭髮,風姿嫣然,然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退了一步。又十分嬌酣地道:「不是我──太放蕩,實在妳是一個令人動心的男人!」<br /><br />  羅開對於這樣的讚美,祇是攤了攤手──他還能表現甚麼呢?<br /><br />  羅開示意她可以自己去斟酒,那少婦在喝了幾口酒之後,才道:「我竟沒有介紹我自己,我叫蓮子,夏天的媽媽,很高興認識你!」<br /><br />  羅開笑了一下:「你和妳的女兒,都有很特別的名字,不過,夏天和你──」<br /><br />  蓮子淺淺她笑:「樣子不很相像,是不是?我是道地的印度人,在荷蘭留學,夏天的父親是典型的荷蘭人,夏天幾乎得了她父親百分之百的遺傳。」<br /><br />  羅開笑了起來:「我還以為她的母親必然是金髮碧眼的美人兒!」<br /><br />  蓮子身子半斜,擺出了一個十分誘人的姿勢,她沒有說甚麼,可是卻用挑戰似的目光望定了羅開。羅開高舉雙手:「當然,你是不折不扣的美人!」<br /><br />  蓮子吸了一口氣:「謝謝你!」<br /><br />  她說著,又向羅開慢慢走了過來。<br /><br />  當她又和羅開面對面地站立著之際,她忽然又甜甜幽幽她笑:「好像我們已認識了很久?」<br /><br />  羅開也笑:「會有機會變成認識很久的。」<br /><br />  蓮子的神情,像是竭力在忍受著甚麼,看來,她已到了忍受的極限,無法再忍受下去了──這一點,羅開可以從她的眼神之中看出來,她的雙眼之中,簡直像是要有火噴出來!<br /><br />  然而,也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同時,聽得門外有清脆的童音在叫:「媽媽!媽媽!」<br /><br />  如果說蓮子剛才是一盆火的化身,那麼,這兩下呼叫聲,就像是兩大桶水一樣。<br /><br />  她陡然後退,退向門口,俏臉上紅暈未褪,可是那種豔紅,和剛才又有不同。剛才在她臉頰上的是兩團火,看得出那是在她體內情慾已達到末梢。而這時的豔紅,如同天際的晚霞,帶著幾分羞赧,彷彿為了剛才她失去了女性的矜持而感到慚愧。<br /><br />  可是她的神情,卻又有一份難以形容的固執,看來有點咬牙切齒地正在下決心,我總要得到妳的,男人,我必然會使你和我合為一體。<br /><br />  這種念頭,又充分表現在她後退的體態和她的眼光之中,形成一種無比的挑逗!<br /><br />  羅開的忍耐力,也有一定的限度,他已經抗拒了蓮子的多次挑逗,可是這時,蓮子的神態,竟然使他再也難以忍受下去!<br /><br />  他像一頭豹子一樣撲了起來,一下子就來到了蓮子的身邊,一伸手臂,摟住了蓮子的腰,一手已經摸住了她飽滿的胸脯,同時,在她的朱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立即又後退開去。<br /><br />  羅開是在回應蓮子的身體語言:「歡迎你採取任何行動,歡迎之至!」<br /><br />  蓮子立時轉過身去,從她的背影看來,她正在急速地喘著氣,可是她的行動絲毫不慢,已經伸手拉開了門。門一開,一頭金髮的夏天就撲了進來,一下子竄到了蓮子的身上,蓮子也立刻把她抱了起來。<br /><br />  夏天在蓮子的臉上親了又親,然後才向羅開揮手,羅開一面也向她揮手,一面也留意到,門外還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在飛機上見到過的那個中年人,另一個,卻是一個十分苗條瘦削,腰肢極細,偏又紮了一條寬皮帶,更顯得她腰細腿長的女郎。<br /><br />  那女郎有一張十分清秀的臉,水靈靈的大眼睛和小巧的鼻子,她的衣著相當隨便,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卻有說不出的瀟灑。她的身型相當高,一頭棕色的頭髮,十分帖服地鬈曲著。<br /><br />  羅開感到以前見過這個女郎,可是卻又說不出在甚麼地方見過她。反倒是蓮子見了那女郎,發出了「啊」地一聲響,現出了十分驚訝的神色來!<br /><br />  羅開雖然對那中年人綁架了夏天,十分慨憤,可是事情急轉直下,有了這樣意料不到的發展,對方不但立刻讓夏天回來,而且還跟了來,這令得羅開感到,對方即使行為卑鄙,但是在自己的威名之下,也祇好屈服,這種情形,對任何人來說,都會有一種極度的滿足感,羅開也不能例外。<br /><br />  所以,他向那中年人和那女郎,一起作了一個手勢,請他們進來。這時,夏天已離開了她的母親,向羅開奔了過來,羅開忙握住了她的手,夏天十分高興:「我來介紹,這位是布風叔叔,這位是布姬姐姐。」<br /><br />  「布風叔叔」是何許人也,羅開並不知道,可是「布姬姐姐」這四個字,出自夏天之口,羅開一聽,便恍然何以一見那女郎就有臉熟的感覺了!當然是她,亞洲數一數二的時裝模特兒,在世界模特兒之中,她也居於頂尖的地位,每年以她作封面的雜誌,至少有一百本以上,除非完全不接觸雜誌,不然,必定看到過她的像片,對她那一雙大得異乎尋常的水汪汪的眼睛,有深刻的印象。<br /><br />  蓮子剛才一看到她,就現出驚訝的神色來,當然是一見就認出了她,可是又怎麼也無法把一個著名的模特兒和一樁綁架案聯在一起之故。<br /><br />  直到這時,蓮子當然肯定了布姬的的身份,她的行動很怪,她迅速來到了羅開的身邊,和羅開站在一起,而且,還伸手挽住了羅開的手臂。<br /><br />  那中年人先向羅開鞠躬,又同蓮子鞠躬,用十分誠懇的聲音道:「真對不起,我們逼不得已,採取了這樣的行動,真對不起!」<br /><br />  羅開心思電轉,在思索著這個叫布風的中年人和布姬的真正身份,可是他卻一點也想不出來。<br /><br />  他可以知道,布風和布姬一定有許多話要對自己說,果然,布姬開了口:「羅開先生,我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br /><br />  她的聲音,清脆動聽,正是在電話中聽到的,要別人祇可向羅開哀求,不可威脅羅開的那個女人的聲音。羅開的心中,對她很有好感,可是他還是道:「不論是甚麼事,本來我答應的可能是五十五十,但由於你們的行動,我答應的可能性,祇是四分之一。」<br /><br />  那個叫布風的中年人一聽,臉上變色,急急道:「那祇是我個人的愚蠢行為,如果要受到懲罰的話,讓我個人來承受好了,和整個組織無關!」<br /><br />  羅開的心中十分疑惑,布風提到了「組織」,那是一個甚麼性質的組織?<br /><br />  也就在這時,布姬向布風作了一個手勢:「叔叔,等一會再向羅開先生解釋。」<br /><br />  當她在那樣說的時候,眼角有意無意的向蓮子掃了一下,又道,「為了夏天的事,我們致萬分歉意,如果女士你要求賠償,可以通過羅開先生開條件!」<br /><br />  布姬雖然沒有明說,可是等於已在請蓮子離開,蓮子顯然十分不安,望向羅開,羅開迅速想了一想,知道布姬和布風的真正身份,一定十分隱秘,若是蓮子在,他們不會說甚麼。而且,夏天是一個小孩子,羅開已隱隱感到,事情可能牽涉甚大,夏天最好別被扯在內。<br /><br />  所以,他輕輕在蓮子的手臂上拍了一下,道:「夏天曾請我到她家去玩,我甚麼時候來比較合適?」<br /><br />  蓮子的回答來得十分快:「任何時候,歡迎你來!」<br /><br />  夏天在一旁,也學著她的母親,這樣說了一遍。<br /><br />  羅開想了一想:「明天日落時分,怎麼樣?」<br /><br />  蓮子一面點頭一面低聲問:「我必須離去?」<br /><br />  羅開點了點頭:「他們一定有點話對我說,這是夏天回來的條件!」<br /><br />  蓮子欲言又止,又同布姬看了一眼,一臉的不情願,可是卻又無可奈何,她牽著夏天,慢慢走向門口,羅開跟在她的後面,在門前替她開了門,趁勢在她身際低聲道:「別忘了妳的邀請,我會應邀的!」<br /><br />  羅開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話才一出口,蓮子的耳根,就紅了起來──人體的許多變化,奇妙之極。<br /><br />  她半轉過臉來,眼波橫溢,竟然講不出話來,祇是點了點頭。<br /><br />  等蓮子帶著夏天走了出去,夏天還在不住向羅開揮手,一直轉過了走廊,羅開才轉回身,關上門,伸手指著布風,十分嚴峻地道:「你要為妳的行為負責!幸虧你更正得快!」<br /><br />  布風的神情十分慷慨激昂:「祇要你肯答應我們的請求,隨便你將我怎麼樣都可以!」<br /><br />  羅開想不到布風的言語,竟然這樣激烈,他倒不禁生出了幾分好感。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布風的話才一出口,布姬竟然一字不易,把這兩句話,也說了一遍:同樣的兩句話,出自男人之口,和出自女人之口,意義全然不同!尤其出自布姬這樣的美女之口,自然更有特殊的意義!<br /><br />  羅開立時向布姬看去,而且心中禁不住在想:是不是自己的男性魅力真是有那麼大的力量?他接觸到的,是布姬那一雙明亮之極的大眼睛──全人類的人種之中,怕衹有棕種人才會有這樣大,那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這雙大眼睛之中,幾乎包含了宇宙間一切的秘奧,無窮無盡,等著你去發掘。<br /><br />  羅開這時感到的是,布姬用眼神去告訴他,她剛才所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可以兌現!羅開作了一個手勢,請他們坐下,布姬坐了下來,布風卻走過去斟酒,布姬的坐姿十分優美,她兩條修長之極的玉腿,相併著,斜斜地坐著,小腿秀麗,大腿豐腴,當羅開自布風的手中接過酒來之後,喝了一口,忍不住發出了一下讚嘆聲。<br /><br />  他也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地問:「你們屬於一個組織?那是甚麼組織?」<br /><br />  布風嘆了一聲:「我們在加入這個組織的時候,都曾立下誓言,絕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有關組織的任何情形!」<br /><br />  羅開向布姬望去,祇見布姬的神情,也是一片無奈。<br /><br />  羅開不禁哈哈笑了起來:「那就算了吧,我不追究你們曾扣留夏天,你們也別要求我做甚麼了!」<br /><br />  布風現出絕望的神色,布姬一字一頓地道:「鷹,妳肯幫忙就幫,何必一定要追問我們的來歷?」<br /><br />  羅開緊盯著布姬:「剛才你說過,隨便我將你怎樣都可以,我以為那是一種承諾!」<br /><br />  布姬立時道:「是!你可以隨便把我怎麼樣,但是那並不等於我一定要遵照妳的意思行事,兩者之間有不同,是不是?」<br /><br />  羅開嘲笑:「像是中學生的文字遊戲!」<br /><br />  布姬抿著嘴:「不能洩露組織的任何情形,是我們的信條,如果你堅持,我們也沒有辦法─」<br /><br />  她說到這裏,竟然倏然站了起來。<br /><br />  羅開冷冷地望著她,若是布姬要離去,羅開自然沒有理由阻止她。布姬站了起來之後,用一個十分動人的姿勢喝乾了杯中的酒,向布風作了一個手勢。<br /><br />  布風苦澀地道:「或者先讓羅開先生知道我們想請他幫什麼忙?」<br /><br />  布姬向羅開望來,羅開也十分好奇,不知道這個屬於神秘組織的兩個人,究竟想自己幹什麼,當然,他裝出絕無興趣的樣子來。<br /><br />  布姬的聲音聽來心灰意冷:「你告訴他。」<br /><br />  布風忙道:「羅開先生,我們需要潛艇,希望你能代表我們,到荷蘭去訂購。」<br /><br />  羅開呆了一呆,竟然未能一下子就聽得懂,他揮著手:「妳說什麼?再說一遍!」<br /><br />  這一次由布姬重複,羅開當然是在第一次的時候就已經聽得清楚了,只不過由於驚訝,所以才要求再聽一次。一時之間,羅開的心中,疑惑之至。他一生中遇到的奇事極多,這次事件,至少至今為止,絕不能說是最不可思議,可是實實在在,最莫名其妙!<br /><br />  先不說這個組織要潛艇來幹什麼,最莫名其妙的是,何以這個組織認定了自己可以買得到潛艇!<br /><br />  他正想說什麼時,布風已補充了一句:「當然是最先進的核潛艇!」<br /><br />  羅開攤開了雙手──他很少有這種姿勢,因為通常,人擺出了這樣的姿勢,是表示了對事情的無可奈何,可是這時,他真的十分無奈。他更問:「兩位憑什麼,認定我可以有資格使荷蘭國會批准我的要求,把最先進的核潛艇賣給我?」<br /><br />  布風和布姬互望了一眼,布姬的聲音聽來十分柔膩,有著一種無可抗拒的要求:「全人類都知道亞洲之鷹是無所不能的!」<br /><br />  羅開直視著她,一字一頓地回答:「那是並不美麗的誤會,我絕不是無所不能,至少,我自問無法令得荷蘭國會通過賣一艘潛艇給我,尤其我是代表著一個神秘的組織。這件事,沒有人做得到!」<br /><br />  布風聽得羅開這樣說,像是突然之間,老了十年──面上的皺紋忽然多了起來。布姬則輕咬著下唇,低聲說了一句:「你認識的人多──」<br /><br />  羅開一揮手,就打斷了她的話頭:「就算我認識荷蘭女王,也沒有用處,要知道荷蘭是個民主國家,不可能有什麼大事是在暗中進行的。」布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知道妳是不願做,只要你願意做,一定可以做得到的!」<br /><br />  羅開緩緩搖頭:「中國有一個著名的哲學家說:『挾泰山而起北海』是不能也,非不為也,我是真正做不到!」<br /><br />  布風和布姬互望了一眼,在布風的身上,忽然發出了幾下「滴滴」的聲音,布風立時轉過身去,自懷中取出了一隻小小的方盒子來。羅開無意看了一下,心想這種傳呼機也當真太泛濫了。<br /><br />  可是,接下來,他不禁對布風有點另眼相看,他看到布風伸手按了一下,那方形小盒彈了開來,竟是一具十分輕巧的微型電話,他一面把那微型電話貼近身邊,一面向門外走去。<br /><br />  到了門口,他轉過頭來,向布姬和羅開道:「對不起,我有重要的事,需要立刻離去!」<br /><br />  他一面仍然在聽著電話,一面已打開了門,向外走了出去。在門關上之後,羅開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br /><br />  他對布風另眼相看的原因,是他知道,雖然流動的無線電話已十分流行,但是大都十分笨重,小巧而靈便的還只在設計的藍圖上出現,或者只是極少量的手工製作,並沒有大量生產。<br /><br />  布風所用的那具微型電話如此精巧,自然不是普通人所能擁有的!<br /><br />  當然,羅開只是略想了一想,並沒有再多想下去,因為布風一走,就只剩下他和布姬兩個人了─當一個空間之中,只有一男一女,而那個女性又對男性有所要求,而且聲言只要男性答應,她就可以付出一切代價的時候,氣氛自然而然,有點與常不同。<br /><br />  羅開站著不動,布姬慢慢地向他走過來。她走動的姿態,適度誇張而極度優美──別忘了她是一個著名的模特兒。等到她來到了羅開身前的時候,羅開發現她幾乎和自己一樣高。同時,羅開又發現她的一雙大眼睛中,有著謎一樣的神釆。<br /><br />  她雙手先交叉放在自己的手背上撫摸著,然後,又撫摸著她的細腰,慢吞吞地動作,加上慢吞吞的語調:「曾經有一個畫家說,我身體各部分的比例,是最標準的地球人身體,完全合格。」<br /><br />  羅開「哦」地一聲:「我還以為這種話,只適宜出自一個解剖學家之口。」<br /><br />  布姬不理會羅開的諷刺,她那合乎一切標準的身體,開始柔軟她扭動,眼波橫溢,流向羅開:「這──對事情有幫助嗎?」<br /><br />  羅開動了起來:「要看是什麼事情,例如到荷蘭去買核能潛艇,就一點用處也沒有。」<br /><br />  布姬身子的扭動在漸漸加劇:「如果再加上瑞士銀行中可以隨便你動用的十億美元呢?難道也沒有用?」<br /><br />  羅開明知自己無法完成她的委託,所以對她的誘惑,自然也想抗拒,他的心中,一百個想後退,可是他的雙腿,竟然違反了他的意願:在布姬的身子離得他更近時,竟然一動也不動!<br /><br />  非但雙腿不聽從意願,他的雙手,簡直成了反叛,竟然圍成了一個環,把布姬的纖腰,圈到了手臂之中。<br /><br />  布姬的雙眼,半開半閉,她的氣息有點急促,口唇其實並不乾,可是她卻伸出舌頭來,輕輕地舐了一下。這時候,如果她繼續提出要羅開去荷蘭買潛艇的話,羅開的雙臂雙腿,一定會開始服從意願的指揮了。可是,布姬卻用別人聽了魂飛魄蕩的聲音道:「再也別提什麼潛艇了──我想知道──我想──」<br /><br />  她說到後來,含糊不清,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可是她的身體語言,卻再明顯不過。<br /><br />  她的嬌軀突然貼向羅開,羅開覺得懷中突然擁住了一個柔軟香馥的胴體,而且那胴體還在扭動著,自然而然,磨擦著令人興奮的部位。<br /><br />  她的雙唇,輕吻著羅開的頸子,也把自己的粉頸,擺在羅開可以吻得到的角度。<br /><br />  然後,她不但吻,而且是輕輕的噬咬──事後,羅開才醒覺到,她一定是這方面的專家,可以說是一個挑逗異性的專家。<br /><br />  她的每一下咬噬,或輕或重,她的每一下吮舐,或長或短,都能挑起最原始的情慾,在她這樣的挑逗之下,不能再作有條理的思考,只叫人想到一點:原來人的牙齒和舌頭,還有這樣的功用!<br /><br />  那一定是最古老,最原始的功用,早就被人遺忘了的,可是卻又儲存在遠古以來的遺傳記憶之中,這時,被完全喚醒了,人自然也回復到了原始時代。<br /><br />  羅開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他不知道應該如何掌握輕重,他只是被挑逗引誘發動起來的一個原始人,面對著一個可以使他盡情享樂的胴體,所以,當一切全靜下來,他彷彿又從恐龍吼叫的原始時代,回到了現實的時候,他看到的景象,令他嚇了一跳!<br /><br />  他看到布姬的身子蜷屈著,臉埋在雙膝之中,雙手抱住了曲起的雙腿,這樣的姿勢,展示了她修長的雙腿,渾圓的臀部,美麗的雙肩和滑膩的背部。<br /><br />  那本來是一個十分動人的姿勢,可是令得羅開吃驚的是,布姬柔滑的,緞子一樣的肌膚上,幾乎佈滿了紅色的傷痕!<br /><br />  紅色的傷痕大小不一,顏色的深淺也不一,有的一個挨著一個,有的顯然兩個交疊往一起!<br /><br />  全是噬痕!<br /><br />  羅開不由自主,伸手在自己的額上重重拍了一下,心中叫了起來:「天!剛才是咬過的,可是──怎麼也想不到會把她咬成這樣子──」<br /><br />  羅開那一下拍得相當重,「拍」的一下聲響,驚動了布姬,她緩緩抬起頭來,挺直身子,羅開看到了她的酥胸,她的小腹,甚至一雙大腿的內側,情形也是一樣!<br /><br />  布姬的神情十分怪,她分別有痛楚,可是又有喜悅,羅開不由自主搖著頭,他知道在布姬那種非同凡響的挑逗之下,自己剛才十分狂暴粗野,可是他也決想不到會在布姬的嬌軀上造成那麼可怕的傷痕,簡直是一個極不正常的性虐待,才會這樣對付一個異性:而羅開自問不是這樣的人!<br /><br />  在他和女性的交往之中,從來也沒有發生過同樣的情形,所以,當布姬的一雙大眼睛,忽閃著幽怨但是又並不責備的眼光,而她望來之際,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是怔怔地看著她。<br /><br />  布姬的雙手,在雙臂上輕撫著──美麗的雙臂上,瘀紅的傷痕最多,簡直慘不忍睹。布姬在緩緩地撫摸著,一聲不出,可是雙眼之中的幽怨,越來越甚,忽然,她抽搐了一下,明媚的大眼睛中,淚花亂轉,兩顆晶瑩的淚珠,已滾了出來。<br /><br />  這種情形,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看了,也會感動,何況羅開的臉型雖然嚴峻,卻絕不是鐵石心腸的人!<br /><br />  他腦中「轟」的一下,全身發熱,當下想也不想,就道:「我答應你,到荷蘭去買潛艇!」<br /><br />  布姬垂下眼臉,聲音很低:「謝謝你──我不是設計使你答應我們要求的!」<br /><br />  羅開大聲道:「是不是都不要緊!」<br /><br />  他一挺身,走過去,把布姬柔滑的身軀,擁在懷中,愛憐地吻著她。<br /><br />  羅開在這時候,已經知道,就算不是布姬故意佈下的陷阱,但布姬一定已知道他的性格,在看到了她的全身傷痕之後,會自動答應她,和她做任何事!<br /><br />  而剛才,話已經說出口了,當然不能收回來──羅開也並沒有收回的意思,那時,布姬像是一頭受了傷的小貓一樣,偎依在他強壯的懷抱之中,她的臉頰貼著羅開的胸膛,羅開可以感到她長睫毛在顫動。她的手在羅開的背上移動,呢喃地說著:「我──竟不知道什麼是痛,什麼是快樂,鷹,你──你──」<br /><br />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才好,說了兩聲「你」,又在羅開的胸口輕輕咬了一口,羅開的身子震動了一下:「別再令我發狂了!」<br /><br />  布姬膩笑:「不好嗎?」<br /><br />  羅開嘻了一聲:「太好了,可是你的身子──」<br /><br />  布姬向羅開貼得更緊,輕扭著:「過幾天傷好了,再任你狂!」<br /><br />  羅開嘆了一聲,心想在這樣的情形下,她愛的只是核潛艇,那實在不是過分的要求!她付出的,幾乎是她整個心靈,比較起來,一艘核潛艇算是什麼!<br /><br />  雖然後來沒有多久,羅開知道了布姬的一個小小的秘密,可是他並沒有改變他那時的看法。羅開的喉間,發出表示感動和接受的聲音,在懷中的布姬的扭動,皮膚和皮膚的摩擦,所產生的好像不止是靜電,還有別的能量,那令得羅開把布姬越擁越緊,幾乎要把兩個人擁得化為一體。布姬踮起腳尖來,羅開立刻接受了她這種身體語言的暗示,把她抱了起來。<br /><br />  布姬修長的雙腿,立刻纏住了羅開的身子,兩個緊貼在一起的身子,終於真正的溶成一體。<br /><br />  那時的布姬,簡直就是狂熱的化身,那和她冷靜地和羅開討論如何進行任務的時候,判若兩人,羅開看著她誘人的口唇之中,吐出清晰的聲音:「瑞士銀行的密碼是──你可以通過這個密碼,動用十億美元。」<br /><br />  羅開伸出手指,在她那口唇上輕輕按了一下:「我懂得使用這種密碼戶口。」<br /><br />  布姬用她有著迷霧一樣的大眼睛望著羅開:「你估計要多少時間。」<br /><br />  羅開嚇了一跳:「你們不是緊等著要用吧。」<br /><br />  他在這樣說的時候,神情古怪之極。因為一個能夠提供十億美元組織,必然是一個十分健全,由十分精明的人領導的組織,又怎會有臨急要用到潛艇,再去臨時購買的道理?<br /><br />  布姬皺了皺眉:「最好儘快!」<br /><br />  羅開有點啼笑皆非,最好儘快是什麼意思,就算荷蘭國會在半年之內就批准這項交易,我看餘下再加上兩年半的時間,也就最快了!」<br /><br />  布姬抿著嘴,呆了半晌,才垂下了眼瞼,用很低的,但是卻十分堅定的聲音道:「我們在三個月之後,就需要動用核潛艇!」<br /><br />  羅開直跳了起來,本來,本來她和布姬是面對面坐著的,他一跳起來,布姬也跟著站了起來,羅開盯著她看,本來已有一連串指責的話要出口,可是看到她半裸的胴體上,那處處的噬痕,他不覺又心軟。<br /><br />  而且,那一剎間,他也把「那絕不可能」這句話,吞了回去。<br /><br />  因為在那一剎間,他想到,要通過正常的手續去獲得一艘核潛艇,自然沒有可能,但如果通過不正常的程序,三個月就可以了。<br /><br />  當羅開覺出自己使用了「不正常程序」這種詞句之後,他越感到自己十分幽默,所以在他表情嚴峻的臉上,居然泛出了一絲笑容。<br /><br />  一直注視著他的布姬,這時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意一樣,在跟著甜甜她笑了起來,羅開伸出手:布姬忙把她的手放在羅開的手中。羅開仍然帶著笑容:「我想──我可以使你們在三個月之後有潛艇用!」<br /><br />  布姬芙得更甜:「我們知道妳一定有辦法的──」<br /><br />  羅開笑得更歡:「一大半還是要靠那十億美元──有錢可使鬼推磨,這是一句古老的中國諺語,而且,近乎真理:沒有那筆錢,我不會有辦法!」<br /><br />  布姬像是想說什麼,可是抿了抿嘴,並沒有出聲,在那剎間,她的臉上,有一種少女的羞澀的顯露,看來更是動人之極。<br /><br />  羅開知道她想說什麼,把她拉了過來,輕輕摟在懷中:「當然,要是沒有你,我根本不會去做這種事。」<br /><br />  當羅開這樣說的時候,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她乳房上的紅印,布姬的雙乳,小巧柔軟,有著近乎豔紅色的,同樣小巧的乳尖,在羅開的輕撫之下,她身子有輕微的顫動。她忽然把自己的鼻尖,抵住了羅開的鼻尖低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羅開「哦」地一聲:「別告訴我說你愛我!」<br /><br />  布姬輕笑了一下:「我來之前,有準備──會和你一起瘋狂。」羅開笑:「那算是什麼秘密!」<br /><br />  布姬道:「秘密是,我注射了一種藥物,這種藥物,能刺激人體的微血管,使微血管高度擴張──」<br /><br />  她只說到這裏,羅開就發出了「啊」地一聲,撩開了她僅可遮掩的褻衣,在她豐臀上,噬痕不是太多的一邊,「拍」的打了一下。<br /><br />  隨著那一下拍打,布姬渾圓翹聳的臀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手印!<br /><br />  而布姬就像是說了謊的小女孩一樣,雙手掩住了自己的臉,可是目光卻是從指縫中射出來,望向羅開。</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羅開系列十四: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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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羅開在和那少婦打了一個照面之際,也呆了一呆。

  夏天大約六歲,照羅開想像,夏天的媽媽,至少也接近三十歲了!

  可是,那個出現在他眼前的女郎,如果不是主觀上早有了她是一個少婦的印象的話,根本無法知道她是一個已婚婦人。

  而且,出乎羅開意料之外的是,向他奔過來的那人明眸皓齒,秀麗絕倫,長髮飛揚,身形窈窕的少婦,並不是金髮碧眼的西方女性,而是膚色如蜜,髮黑如漆,一雙大眼睛中,閃耀著墨晶一樣明媚動人的眼神,是一個典型的印尼美女,有著棕種人的一切優點,相隔遠遠,就可以使人感到她蜜色肌膚的溫潤!

  可是那樣的一個美女,這時,不但急急向前奔來,而且神情惶急之極,一雙大眼睛之中,閃著淚光。一下子奔到了羅開面前,望向羅開,豐潤的口唇微微發著抖,卻出不了聲。

  羅開忙自我介紹:「我是羅開,夏天的朋友!」

  看來,那少婦的忍耐到了極限,她明麗的雙眼之中,眼淚奪眶而出,而且接下來的行動,羅開再也想不到,她竟然揚起拳來,粉拳如雨,打向羅開結實寬闊的胸膛!

  羅開的一生之中,有著不少奇遇,但是被一個素未謀面的少婦,一見面就揮拳擂打,卻也是破題兒第一遭,以致他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付才好!

  當然,令得羅開錯愕的時間,不會太長,至多一秒鐘!那少婦在他的胸前,打了大約三四拳,羅開注意到了,少婦的手上,戴著一隻十分奪目的紅寶石戒指。這時,他的警覺性也完全回來了,少婦的拳頭,打在他的身上,當然不會令他覺得疼痛,可是他立即想到,那隻戒指,或是那少婦的手中,另外有甚麼花樣,例如一枚隱藏的,含有劇毒的利針,忽然之間,在他的胸口刺上一下的話,也就足可以令得他,亞洲之鷹,一世英名盡喪!

  一想到了這一點,羅開自然立即開始行動,他雙手一伸,已緊緊握住了那少婦的手腕,同時,雙臂向上一舉,令得那少婦的身子,不由自主,向他靠近。

  或許是羅開用的力度太大,也或許是由於那少婦太惶張,站立不穩,她整個身子,撲向羅開的懷中,這時,羅開的手臂高舉,也令得那少婦的手臂向上舉,在這種情形之下,兩人的身體正面相撞,必然是胸對胸碰在一起。

  那少婦在奔過來的時候,飽滿的胸脯聳動,給羅開的印象,還不是十分深刻,可是這時,她的胸一碰上來,那兩團富有彈性的軟肉,一下子壓向羅開,羅開不由右主,吸了一口氣。

  那少婦還想掙扎,羅開已沉下手臂,他雙手仍然握住少婦的手腕,可是已把少婦的手臂,反扣到了她的背後,這一來,就使得少婦高聳的胸脯更加突出,而且,仍然緊抵在羅開的胸膛之上,羅開憑他胸口的感覺,可以感到少婦的乳尖,正在變得堅挺。

  這實在是十分尷尬的一種情形,羅開一時之間,也不知怎麼才好。那少婦急促地叫:「放開我!」

  羅開沉聲道:「除非妳不再打我!」

  那少婦卻並不柔弱,一面喘著氣,一面道:「要是夏天有甚麼事,我會殺了你!」

  當她那樣說的時候,在她美麗的臉龐上,所表現出來那種堅決神情,叫人深信她所說的話,抉不是虛言恫嚇那麼簡單!

  羅開陡地鬆開了她的手腕,同時迅速後退,那少婦略呆了一呆,也跨了進來,羅開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他知道,必須使那少婦鎮定下來,才能明白真相,所以他先伸手向酒櫃指了一指。

  那少婦走向酒櫃時,羅開關上了門,他望著那少婦,祇見她大口喝著酒,從背影看來,她也極其動人,尤其是一雙腿,長得均勻,在人體的比例而言,那麼修長的腿,應該是最美麗誘人的了。

  然而,當羅開的視線向下移,看到了她的腳,看到了她所穿的鞋子之際,他卻陡然一呆!她穿著兩隻不同顏色,不同款式的鞋子!

  這證明她甫來的時候,是多麼惶急,多麼慌亂!

  羅開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少婦已轉過身來,用手背一面抹著口角溢出來的酒,一面也抹著淚,聲音急促,胸脯起伏,說出了令羅開嚇了一跳的話:「夏天──被人綁架了!」

  羅開立時鎮定了下來,「別急,我認識不少人,祇是綁架,容易解決!」

  少婦盯著羅開看,目光之中,竟充滿了怨恨,而這種怨恨,又竟然令羅開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莫名的刺激。

  少婦尖聲叫:「全是你!」

  羅開知道,事情必然有曲折之處,在未曾了解情形之前,他不知說甚麼才好,他祇是攤了攤手:「甚麼時候發生的?夏天說,你會到機場去接她!」

  少婦又喝了一口酒,本來她略見蒼白的臉頰,這時有了紅暈,雖然她神情驚惶,但是益增嬌艷,看來更有一種楚楚可憐之感,惹人憐愛。

  她道:「我沒有接到她,卻有人叫我聽電話,叫我回家去等消息,我一回家,就又有電話來,說夏天在他們的手中,因為夏天在飛機上認識了一個叫羅開的人物,這個人的外號叫亞洲之鷹,他們需要羅開為他們做一件事,所以綁架了夏天!」

  少婦氣咻咻地說著,羅開直到這時,才算弄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他不禁怒氣上沖,厲聲喝:「太卑鄙無恥了!」

  他在這樣斥喝的時候,神情一定相當懾人,所以,令得那少婦睜大了眼,有驚惶的神色,說不出話來!

  有人竟然為了要他做一件事,而綁架了夏天!利用夏天來威脅他做事!

  這種手段,自然卑鄙之極,羅開這時的怒意勃發,自然大有理由。羅開一面生氣,一面也立時想到,這種做法,雖然卑鄙,可是也有效之至!

  他和夏天相識不久,但是和夏天在一起的溫馨愉快,是在以前從來也沒有感覺過的,他十分珍惜這種感覺,若是有甚麼人綁架了夏天,用夏天的生命來威脅他,他,亞洲之鷹,雖然神通廣大,可是除了乖乖就範之外,還有甚麼辦法?

  他在明,敵人在暗,他再有天大的本領,也施展不出來,不能用來對付敵人!

  看來除了聽憑處置之外,他沒有別的辦法!

  這種情形,自然令得羅開十分惱怒,但是愈處在逆境之中,他卻愈是鎮定。

  他雕像一樣的臉上,現出了異樣的冷靜,那少婦呼吸急促:「要是夏天不認識你──」她說了一句,沒有再說下去,一雙大眼睛中,滿是焦慮,也有著埋怨,眼波流轉之間,又有說不出的異樣風情,若不是羅開這時還在想著如何對付那些卑鄙的敵人,說不定就會被她的眼波,撩撥得心神緩亂。

  羅開一字一頓地問:「詳細的情形怎麼樣?」

  那少婦垂下了頭:「他們說,會和你直接聯絡,先要我──來告訴你發生了這樣的事。」

  羅開問到了十分重要的一點:「你確知夏天在他們的手裡?」

  少婦的雙眼之中,又有淚光閃耀,她連連點頭:「在電話中,我聽到了她的聲音,她像是十分驚惶,我猜她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她畢竟祇有六歲,可是她懂得害怕。」

  她說到這裏,徒然激動起來,陡地跪倒在羅開的面前,雙臂環抱,緊緊地抱著了羅開的雙腿,臉仰向上,淚流滿面,淚水令得她幾絡髮絲,貼在她的臉上。她本來就是一個十分出色的美人兒,此情此景,更是動人之極。

  她抽噎著,身子在微微發著抖──她在緊抱住羅開的雙腿,身子也不由自主,緊貼了上來,所以羅開可以清楚地感到這一點。

  她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哀求:「先生,求你答應:不管人家叫你做甚麼,求你答應,救救夏天──我可以甚麼都給你!甚麼都給!」

  她靠得羅開更近,雙眼之中,哀求的神色也更盛,令人心動。

  羅開在一剎那間,心中陡地一動:一切是不是都是一個圈套?

  少婦的要求,羅開覺得自己無法拒絕──就是這一點,令他感到那可能是一個圈套!然而,他又立刻想起了天真無邪的夏天,就算是一個圈套,夏天也必然不會是陰謀的一分子,無論如何,不能讓夏天有絲毫的損傷:他略俯身,握住了少婦豐腴的手臂,把她提了起來。在那片刻之間,他不是很喜歡那少婦的話,那少婦的話中,有那麼露骨的暗示,表示她可以甚麼都給他,而羅開又豈是這樣趁人之危的人?

  當他扶起了那少婦之後,那少婦的全身,像是柔若無骨一樣,軟綿綿地靠在羅開的肩上,氣息急促,斷斷續續地道:「別以為我──是──怎麼說呢?妳是一個令任何女人見了都會動心的男人,就算甚麼事也沒有,我也會願意──願意──」

  她的聲音愈說愈低,羅開不讓她說完,就在她柔軟的腰際,輕拍了兩下,把她推開了一些,像哄小孩子一樣:「一切,等夏天安全了再說?」

  少婦咬著下唇,身子略扭動了一下,那表示她的體內,正有一種難以忍耐的騷動,但是她還是克制了下來,她點了點頭,又十分憂慮地問:「她會安全?」

  羅開悶哼了一聲:「那得看他們要我去做甚麼:」

  少婦又發起急來:「你甚麼都做得到的,是不是?你一定會做到的,是不是?」

  她一面說,一面又向羅開靠了過來,雖然推開她不是很禮貌,但羅開還是按住了她的肩頭,不讓她的身軀太接近,他的回答也顯得相當冷淡,可是十分理智:「世上沒有一個人是甚麼都可以做得到的!」

  少婦還是想說甚麼,但就在這時,電話鈴徒然響了起來。

  羅開在電話邊坐了下來,手按在電話上,隔了十秒鐘,才拿起電話來。這十秒鐘之中,那少婦已來到羅開的身前,又在羅開的面前,跪了下來,仍然雙臂抱著羅開的大腿,也把下頰抵在羅開的腿上,抬頭望著羅開。

  她這種行動,當然已超越了普通男女之間的界限,但是羅開並沒有拒絕大抵沒有男人會拒絕這樣美艷的一個少婦的這種行動。

  羅開拿起了電話來,立時聽到了一個他熟悉的聲音:「羅開先生!」

  羅開不由自主,發出了「啊」的一下低呼聲!

  那個聲音,屬於機艙上那個十分不禮貌地過來,問他是不是亞洲之鷹的那個中年人─在機上,他對夏天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引起了中年人的注意,如果夏天落在那中年人的手中,那麼,一切都是偶然發生的,不是有預謀的圈套!

  羅開悶哼了一聲:「夏天如果有任何損傷,不論你躲在甚麼地方,我都有本事,叫你粉身碎骨!」出乎羅開的意料之外,對方竟然連聲道:「是!是!絕不會,事實上,我──我們祇不過借此引起閣下的注意,好和我們有接觸而已!」

  羅開呆了一呆,一幫不知是甚麼人,綁架了夏天,要脅他替他們做事,行為卑鄙之至,羅開以為對方一定有恃無恐,會竭盡要脅之能事,誰知道才一接觸,對方竟然如此客氣!

  羅開冷笑:「你們想和我接觸的手法,好像有點卑鄙無恥?」

  那邊竟然傳來了一下嘆息聲:「不是好像,簡直就是卑鄙,不過我們沒有辦法,我們的行為,如果引起了夏天家人的不安,我們十分抱歉!」

  那人的聲音相當大,伏在羅開膝上的那少婦,也可以聽得很清楚,這時,她陡地叫:「別傷害我的女兒!」

  電話那邊又嘆了一聲:「她是那麼可愛的一個小女孩,沒有甚麼人會傷害她的!」

  羅開向著電話一聲低吼:「先讓她回來!」

  電話那邊遲疑了一陣,像是有幾個人正在商議,可是都聽不真切,約莫半分鐘之後,羅開也聽到,其中有一個相當清脆玲瓏的女人聲音在說:「照他的話去做,他,亞洲之鷹,不會受人威脅!」

  另一個人道:「放了小女孩,他還肯為我們辦事?」

  還是那個女人的聲音,更提高了不少:「求他!」

  接下來,又是一個短暫時間的沉默,才又聽到了那中年人的聲音:「羅開先生,我們有一件事,想借助閣下的大力──」

  羅開不等他說完,就道:「最好的辦法,是照那位女士的話去做,先讓夏天回來,然後再求我!」

  他清楚聽到了那中年男人一下吸氣的聲音,然後,又是十秒鐘的寂靜無聲,才聽到了回答,回答十分簡單,也全然出乎羅開的意料之外,回答道:「好!」

  羅開呆了一呆,還沒有再說甚麼,對方已經掛上了電話。羅開也放下了電話,那少婦現出不能相信的神情來,望著羅開,問:「真的?他們就這樣肯放夏天回來?」

  老實說,羅開也十分難以回答她這個問題,是故含糊地道:「他們那樣說,應該可以當作是真的──」

  那少婦不等羅開說完,已經發出了一下歡呼聲,身子一挺,雙臂摟住了羅開,豐滿的嘴唇,已向羅開的唇湊了過來。

  羅開的鼻端,聞到了一股如蜜般的甜香,他十分樂意接受這樣的一個熱吻。在熱吻之中,那少婦所感到的異性的誘惑,顯然遠在羅開之上,她不但在不到一分鐘之內,變得雙頰緋紅,而且氣息急促,更把她靈蛇一樣閃動的舌頭,叩開了羅開的口。

  羅開雙手環著她的腰,用一種比較冷靜的眼光望著她,她的身子本來在急速地扭動,可是這時,在羅開的注視之下,她漸漸靜了下來,眨著眼,柔聲道:「或許是情緒上的波動,格外會令人──想有進一步的刺激!」

  一個美豔少婦這樣明目張膽的挑戰,羅開也感到新奇,他把雙手伸進了她的脅下,感到她飽滿胸脯的顫動,他在她的鼻尖上輕吻一下:「如果我的估計不錯,他們會把夏天送到這裏來!」

  那少婦「啊」地一聲,挺身站了起來,掠了掠頭髮,風姿嫣然,然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退了一步。又十分嬌酣地道:「不是我──太放蕩,實在妳是一個令人動心的男人!」

  羅開對於這樣的讚美,祇是攤了攤手──他還能表現甚麼呢?

  羅開示意她可以自己去斟酒,那少婦在喝了幾口酒之後,才道:「我竟沒有介紹我自己,我叫蓮子,夏天的媽媽,很高興認識你!」

  羅開笑了一下:「你和妳的女兒,都有很特別的名字,不過,夏天和你──」

  蓮子淺淺她笑:「樣子不很相像,是不是?我是道地的印度人,在荷蘭留學,夏天的父親是典型的荷蘭人,夏天幾乎得了她父親百分之百的遺傳。」

  羅開笑了起來:「我還以為她的母親必然是金髮碧眼的美人兒!」

  蓮子身子半斜,擺出了一個十分誘人的姿勢,她沒有說甚麼,可是卻用挑戰似的目光望定了羅開。羅開高舉雙手:「當然,你是不折不扣的美人!」

  蓮子吸了一口氣:「謝謝你!」

  她說著,又向羅開慢慢走了過來。

  當她又和羅開面對面地站立著之際,她忽然又甜甜幽幽她笑:「好像我們已認識了很久?」

  羅開也笑:「會有機會變成認識很久的。」

  蓮子的神情,像是竭力在忍受著甚麼,看來,她已到了忍受的極限,無法再忍受下去了──這一點,羅開可以從她的眼神之中看出來,她的雙眼之中,簡直像是要有火噴出來!

  然而,也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同時,聽得門外有清脆的童音在叫:「媽媽!媽媽!」

  如果說蓮子剛才是一盆火的化身,那麼,這兩下呼叫聲,就像是兩大桶水一樣。

  她陡然後退,退向門口,俏臉上紅暈未褪,可是那種豔紅,和剛才又有不同。剛才在她臉頰上的是兩團火,看得出那是在她體內情慾已達到末梢。而這時的豔紅,如同天際的晚霞,帶著幾分羞赧,彷彿為了剛才她失去了女性的矜持而感到慚愧。

  可是她的神情,卻又有一份難以形容的固執,看來有點咬牙切齒地正在下決心,我總要得到妳的,男人,我必然會使你和我合為一體。

  這種念頭,又充分表現在她後退的體態和她的眼光之中,形成一種無比的挑逗!

  羅開的忍耐力,也有一定的限度,他已經抗拒了蓮子的多次挑逗,可是這時,蓮子的神態,竟然使他再也難以忍受下去!

  他像一頭豹子一樣撲了起來,一下子就來到了蓮子的身邊,一伸手臂,摟住了蓮子的腰,一手已經摸住了她飽滿的胸脯,同時,在她的朱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立即又後退開去。

  羅開是在回應蓮子的身體語言:「歡迎你採取任何行動,歡迎之至!」

  蓮子立時轉過身去,從她的背影看來,她正在急速地喘著氣,可是她的行動絲毫不慢,已經伸手拉開了門。門一開,一頭金髮的夏天就撲了進來,一下子竄到了蓮子的身上,蓮子也立刻把她抱了起來。

  夏天在蓮子的臉上親了又親,然後才向羅開揮手,羅開一面也向她揮手,一面也留意到,門外還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在飛機上見到過的那個中年人,另一個,卻是一個十分苗條瘦削,腰肢極細,偏又紮了一條寬皮帶,更顯得她腰細腿長的女郎。

  那女郎有一張十分清秀的臉,水靈靈的大眼睛和小巧的鼻子,她的衣著相當隨便,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卻有說不出的瀟灑。她的身型相當高,一頭棕色的頭髮,十分帖服地鬈曲著。

  羅開感到以前見過這個女郎,可是卻又說不出在甚麼地方見過她。反倒是蓮子見了那女郎,發出了「啊」地一聲響,現出了十分驚訝的神色來!

  羅開雖然對那中年人綁架了夏天,十分慨憤,可是事情急轉直下,有了這樣意料不到的發展,對方不但立刻讓夏天回來,而且還跟了來,這令得羅開感到,對方即使行為卑鄙,但是在自己的威名之下,也祇好屈服,這種情形,對任何人來說,都會有一種極度的滿足感,羅開也不能例外。

  所以,他向那中年人和那女郎,一起作了一個手勢,請他們進來。這時,夏天已離開了她的母親,向羅開奔了過來,羅開忙握住了她的手,夏天十分高興:「我來介紹,這位是布風叔叔,這位是布姬姐姐。」

  「布風叔叔」是何許人也,羅開並不知道,可是「布姬姐姐」這四個字,出自夏天之口,羅開一聽,便恍然何以一見那女郎就有臉熟的感覺了!當然是她,亞洲數一數二的時裝模特兒,在世界模特兒之中,她也居於頂尖的地位,每年以她作封面的雜誌,至少有一百本以上,除非完全不接觸雜誌,不然,必定看到過她的像片,對她那一雙大得異乎尋常的水汪汪的眼睛,有深刻的印象。

  蓮子剛才一看到她,就現出驚訝的神色來,當然是一見就認出了她,可是又怎麼也無法把一個著名的模特兒和一樁綁架案聯在一起之故。

  直到這時,蓮子當然肯定了布姬的的身份,她的行動很怪,她迅速來到了羅開的身邊,和羅開站在一起,而且,還伸手挽住了羅開的手臂。

  那中年人先向羅開鞠躬,又同蓮子鞠躬,用十分誠懇的聲音道:「真對不起,我們逼不得已,採取了這樣的行動,真對不起!」

  羅開心思電轉,在思索著這個叫布風的中年人和布姬的真正身份,可是他卻一點也想不出來。

  他可以知道,布風和布姬一定有許多話要對自己說,果然,布姬開了口:「羅開先生,我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她的聲音,清脆動聽,正是在電話中聽到的,要別人祇可向羅開哀求,不可威脅羅開的那個女人的聲音。羅開的心中,對她很有好感,可是他還是道:「不論是甚麼事,本來我答應的可能是五十五十,但由於你們的行動,我答應的可能性,祇是四分之一。」

  那個叫布風的中年人一聽,臉上變色,急急道:「那祇是我個人的愚蠢行為,如果要受到懲罰的話,讓我個人來承受好了,和整個組織無關!」

  羅開的心中十分疑惑,布風提到了「組織」,那是一個甚麼性質的組織?

  也就在這時,布姬向布風作了一個手勢:「叔叔,等一會再向羅開先生解釋。」

  當她在那樣說的時候,眼角有意無意的向蓮子掃了一下,又道,「為了夏天的事,我們致萬分歉意,如果女士你要求賠償,可以通過羅開先生開條件!」

  布姬雖然沒有明說,可是等於已在請蓮子離開,蓮子顯然十分不安,望向羅開,羅開迅速想了一想,知道布姬和布風的真正身份,一定十分隱秘,若是蓮子在,他們不會說甚麼。而且,夏天是一個小孩子,羅開已隱隱感到,事情可能牽涉甚大,夏天最好別被扯在內。

  所以,他輕輕在蓮子的手臂上拍了一下,道:「夏天曾請我到她家去玩,我甚麼時候來比較合適?」

  蓮子的回答來得十分快:「任何時候,歡迎你來!」

  夏天在一旁,也學著她的母親,這樣說了一遍。

  羅開想了一想:「明天日落時分,怎麼樣?」

  蓮子一面點頭一面低聲問:「我必須離去?」

  羅開點了點頭:「他們一定有點話對我說,這是夏天回來的條件!」

  蓮子欲言又止,又同布姬看了一眼,一臉的不情願,可是卻又無可奈何,她牽著夏天,慢慢走向門口,羅開跟在她的後面,在門前替她開了門,趁勢在她身際低聲道:「別忘了妳的邀請,我會應邀的!」

  羅開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話才一出口,蓮子的耳根,就紅了起來──人體的許多變化,奇妙之極。

  她半轉過臉來,眼波橫溢,竟然講不出話來,祇是點了點頭。

  等蓮子帶著夏天走了出去,夏天還在不住向羅開揮手,一直轉過了走廊,羅開才轉回身,關上門,伸手指著布風,十分嚴峻地道:「你要為妳的行為負責!幸虧你更正得快!」

  布風的神情十分慷慨激昂:「祇要你肯答應我們的請求,隨便你將我怎麼樣都可以!」

  羅開想不到布風的言語,竟然這樣激烈,他倒不禁生出了幾分好感。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布風的話才一出口,布姬竟然一字不易,把這兩句話,也說了一遍:同樣的兩句話,出自男人之口,和出自女人之口,意義全然不同!尤其出自布姬這樣的美女之口,自然更有特殊的意義!

  羅開立時向布姬看去,而且心中禁不住在想:是不是自己的男性魅力真是有那麼大的力量?他接觸到的,是布姬那一雙明亮之極的大眼睛──全人類的人種之中,怕衹有棕種人才會有這樣大,那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這雙大眼睛之中,幾乎包含了宇宙間一切的秘奧,無窮無盡,等著你去發掘。

  羅開這時感到的是,布姬用眼神去告訴他,她剛才所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可以兌現!羅開作了一個手勢,請他們坐下,布姬坐了下來,布風卻走過去斟酒,布姬的坐姿十分優美,她兩條修長之極的玉腿,相併著,斜斜地坐著,小腿秀麗,大腿豐腴,當羅開自布風的手中接過酒來之後,喝了一口,忍不住發出了一下讚嘆聲。

  他也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地問:「你們屬於一個組織?那是甚麼組織?」

  布風嘆了一聲:「我們在加入這個組織的時候,都曾立下誓言,絕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有關組織的任何情形!」

  羅開向布姬望去,祇見布姬的神情,也是一片無奈。

  羅開不禁哈哈笑了起來:「那就算了吧,我不追究你們曾扣留夏天,你們也別要求我做甚麼了!」

  布風現出絕望的神色,布姬一字一頓地道:「鷹,妳肯幫忙就幫,何必一定要追問我們的來歷?」

  羅開緊盯著布姬:「剛才你說過,隨便我將你怎樣都可以,我以為那是一種承諾!」

  布姬立時道:「是!你可以隨便把我怎麼樣,但是那並不等於我一定要遵照妳的意思行事,兩者之間有不同,是不是?」

  羅開嘲笑:「像是中學生的文字遊戲!」

  布姬抿著嘴:「不能洩露組織的任何情形,是我們的信條,如果你堅持,我們也沒有辦法─」

  她說到這裏,竟然倏然站了起來。

  羅開冷冷地望著她,若是布姬要離去,羅開自然沒有理由阻止她。布姬站了起來之後,用一個十分動人的姿勢喝乾了杯中的酒,向布風作了一個手勢。

  布風苦澀地道:「或者先讓羅開先生知道我們想請他幫什麼忙?」

  布姬向羅開望來,羅開也十分好奇,不知道這個屬於神秘組織的兩個人,究竟想自己幹什麼,當然,他裝出絕無興趣的樣子來。

  布姬的聲音聽來心灰意冷:「你告訴他。」

  布風忙道:「羅開先生,我們需要潛艇,希望你能代表我們,到荷蘭去訂購。」

  羅開呆了一呆,竟然未能一下子就聽得懂,他揮著手:「妳說什麼?再說一遍!」

  這一次由布姬重複,羅開當然是在第一次的時候就已經聽得清楚了,只不過由於驚訝,所以才要求再聽一次。一時之間,羅開的心中,疑惑之至。他一生中遇到的奇事極多,這次事件,至少至今為止,絕不能說是最不可思議,可是實實在在,最莫名其妙!

  先不說這個組織要潛艇來幹什麼,最莫名其妙的是,何以這個組織認定了自己可以買得到潛艇!

  他正想說什麼時,布風已補充了一句:「當然是最先進的核潛艇!」

  羅開攤開了雙手──他很少有這種姿勢,因為通常,人擺出了這樣的姿勢,是表示了對事情的無可奈何,可是這時,他真的十分無奈。他更問:「兩位憑什麼,認定我可以有資格使荷蘭國會批准我的要求,把最先進的核潛艇賣給我?」

  布風和布姬互望了一眼,布姬的聲音聽來十分柔膩,有著一種無可抗拒的要求:「全人類都知道亞洲之鷹是無所不能的!」

  羅開直視著她,一字一頓地回答:「那是並不美麗的誤會,我絕不是無所不能,至少,我自問無法令得荷蘭國會通過賣一艘潛艇給我,尤其我是代表著一個神秘的組織。這件事,沒有人做得到!」

  布風聽得羅開這樣說,像是突然之間,老了十年──面上的皺紋忽然多了起來。布姬則輕咬著下唇,低聲說了一句:「你認識的人多──」

  羅開一揮手,就打斷了她的話頭:「就算我認識荷蘭女王,也沒有用處,要知道荷蘭是個民主國家,不可能有什麼大事是在暗中進行的。」布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知道妳是不願做,只要你願意做,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羅開緩緩搖頭:「中國有一個著名的哲學家說:『挾泰山而起北海』是不能也,非不為也,我是真正做不到!」

  布風和布姬互望了一眼,在布風的身上,忽然發出了幾下「滴滴」的聲音,布風立時轉過身去,自懷中取出了一隻小小的方盒子來。羅開無意看了一下,心想這種傳呼機也當真太泛濫了。

  可是,接下來,他不禁對布風有點另眼相看,他看到布風伸手按了一下,那方形小盒彈了開來,竟是一具十分輕巧的微型電話,他一面把那微型電話貼近身邊,一面向門外走去。

  到了門口,他轉過頭來,向布姬和羅開道:「對不起,我有重要的事,需要立刻離去!」

  他一面仍然在聽著電話,一面已打開了門,向外走了出去。在門關上之後,羅開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他對布風另眼相看的原因,是他知道,雖然流動的無線電話已十分流行,但是大都十分笨重,小巧而靈便的還只在設計的藍圖上出現,或者只是極少量的手工製作,並沒有大量生產。

  布風所用的那具微型電話如此精巧,自然不是普通人所能擁有的!

  當然,羅開只是略想了一想,並沒有再多想下去,因為布風一走,就只剩下他和布姬兩個人了─當一個空間之中,只有一男一女,而那個女性又對男性有所要求,而且聲言只要男性答應,她就可以付出一切代價的時候,氣氛自然而然,有點與常不同。

  羅開站著不動,布姬慢慢地向他走過來。她走動的姿態,適度誇張而極度優美──別忘了她是一個著名的模特兒。等到她來到了羅開身前的時候,羅開發現她幾乎和自己一樣高。同時,羅開又發現她的一雙大眼睛中,有著謎一樣的神釆。

  她雙手先交叉放在自己的手背上撫摸著,然後,又撫摸著她的細腰,慢吞吞地動作,加上慢吞吞的語調:「曾經有一個畫家說,我身體各部分的比例,是最標準的地球人身體,完全合格。」

  羅開「哦」地一聲:「我還以為這種話,只適宜出自一個解剖學家之口。」

  布姬不理會羅開的諷刺,她那合乎一切標準的身體,開始柔軟她扭動,眼波橫溢,流向羅開:「這──對事情有幫助嗎?」

  羅開動了起來:「要看是什麼事情,例如到荷蘭去買核能潛艇,就一點用處也沒有。」

  布姬身子的扭動在漸漸加劇:「如果再加上瑞士銀行中可以隨便你動用的十億美元呢?難道也沒有用?」

  羅開明知自己無法完成她的委託,所以對她的誘惑,自然也想抗拒,他的心中,一百個想後退,可是他的雙腿,竟然違反了他的意願:在布姬的身子離得他更近時,竟然一動也不動!

  非但雙腿不聽從意願,他的雙手,簡直成了反叛,竟然圍成了一個環,把布姬的纖腰,圈到了手臂之中。

  布姬的雙眼,半開半閉,她的氣息有點急促,口唇其實並不乾,可是她卻伸出舌頭來,輕輕地舐了一下。這時候,如果她繼續提出要羅開去荷蘭買潛艇的話,羅開的雙臂雙腿,一定會開始服從意願的指揮了。可是,布姬卻用別人聽了魂飛魄蕩的聲音道:「再也別提什麼潛艇了──我想知道──我想──」

  她說到後來,含糊不清,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可是她的身體語言,卻再明顯不過。

  她的嬌軀突然貼向羅開,羅開覺得懷中突然擁住了一個柔軟香馥的胴體,而且那胴體還在扭動著,自然而然,磨擦著令人興奮的部位。

  她的雙唇,輕吻著羅開的頸子,也把自己的粉頸,擺在羅開可以吻得到的角度。

  然後,她不但吻,而且是輕輕的噬咬──事後,羅開才醒覺到,她一定是這方面的專家,可以說是一個挑逗異性的專家。

  她的每一下咬噬,或輕或重,她的每一下吮舐,或長或短,都能挑起最原始的情慾,在她這樣的挑逗之下,不能再作有條理的思考,只叫人想到一點:原來人的牙齒和舌頭,還有這樣的功用!

  那一定是最古老,最原始的功用,早就被人遺忘了的,可是卻又儲存在遠古以來的遺傳記憶之中,這時,被完全喚醒了,人自然也回復到了原始時代。

  羅開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他不知道應該如何掌握輕重,他只是被挑逗引誘發動起來的一個原始人,面對著一個可以使他盡情享樂的胴體,所以,當一切全靜下來,他彷彿又從恐龍吼叫的原始時代,回到了現實的時候,他看到的景象,令他嚇了一跳!

  他看到布姬的身子蜷屈著,臉埋在雙膝之中,雙手抱住了曲起的雙腿,這樣的姿勢,展示了她修長的雙腿,渾圓的臀部,美麗的雙肩和滑膩的背部。

  那本來是一個十分動人的姿勢,可是令得羅開吃驚的是,布姬柔滑的,緞子一樣的肌膚上,幾乎佈滿了紅色的傷痕!

  紅色的傷痕大小不一,顏色的深淺也不一,有的一個挨著一個,有的顯然兩個交疊往一起!

  全是噬痕!

  羅開不由自主,伸手在自己的額上重重拍了一下,心中叫了起來:「天!剛才是咬過的,可是──怎麼也想不到會把她咬成這樣子──」

  羅開那一下拍得相當重,「拍」的一下聲響,驚動了布姬,她緩緩抬起頭來,挺直身子,羅開看到了她的酥胸,她的小腹,甚至一雙大腿的內側,情形也是一樣!

  布姬的神情十分怪,她分別有痛楚,可是又有喜悅,羅開不由自主搖著頭,他知道在布姬那種非同凡響的挑逗之下,自己剛才十分狂暴粗野,可是他也決想不到會在布姬的嬌軀上造成那麼可怕的傷痕,簡直是一個極不正常的性虐待,才會這樣對付一個異性:而羅開自問不是這樣的人!

  在他和女性的交往之中,從來也沒有發生過同樣的情形,所以,當布姬的一雙大眼睛,忽閃著幽怨但是又並不責備的眼光,而她望來之際,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是怔怔地看著她。

  布姬的雙手,在雙臂上輕撫著──美麗的雙臂上,瘀紅的傷痕最多,簡直慘不忍睹。布姬在緩緩地撫摸著,一聲不出,可是雙眼之中的幽怨,越來越甚,忽然,她抽搐了一下,明媚的大眼睛中,淚花亂轉,兩顆晶瑩的淚珠,已滾了出來。

  這種情形,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看了,也會感動,何況羅開的臉型雖然嚴峻,卻絕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他腦中「轟」的一下,全身發熱,當下想也不想,就道:「我答應你,到荷蘭去買潛艇!」

  布姬垂下眼臉,聲音很低:「謝謝你──我不是設計使你答應我們要求的!」

  羅開大聲道:「是不是都不要緊!」

  他一挺身,走過去,把布姬柔滑的身軀,擁在懷中,愛憐地吻著她。

  羅開在這時候,已經知道,就算不是布姬故意佈下的陷阱,但布姬一定已知道他的性格,在看到了她的全身傷痕之後,會自動答應她,和她做任何事!

  而剛才,話已經說出口了,當然不能收回來──羅開也並沒有收回的意思,那時,布姬像是一頭受了傷的小貓一樣,偎依在他強壯的懷抱之中,她的臉頰貼著羅開的胸膛,羅開可以感到她長睫毛在顫動。她的手在羅開的背上移動,呢喃地說著:「我──竟不知道什麼是痛,什麼是快樂,鷹,你──你──」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才好,說了兩聲「你」,又在羅開的胸口輕輕咬了一口,羅開的身子震動了一下:「別再令我發狂了!」

  布姬膩笑:「不好嗎?」

  羅開嘻了一聲:「太好了,可是你的身子──」

  布姬向羅開貼得更緊,輕扭著:「過幾天傷好了,再任你狂!」

  羅開嘆了一聲,心想在這樣的情形下,她愛的只是核潛艇,那實在不是過分的要求!她付出的,幾乎是她整個心靈,比較起來,一艘核潛艇算是什麼!

  雖然後來沒有多久,羅開知道了布姬的一個小小的秘密,可是他並沒有改變他那時的看法。羅開的喉間,發出表示感動和接受的聲音,在懷中的布姬的扭動,皮膚和皮膚的摩擦,所產生的好像不止是靜電,還有別的能量,那令得羅開把布姬越擁越緊,幾乎要把兩個人擁得化為一體。布姬踮起腳尖來,羅開立刻接受了她這種身體語言的暗示,把她抱了起來。

  布姬修長的雙腿,立刻纏住了羅開的身子,兩個緊貼在一起的身子,終於真正的溶成一體。

  那時的布姬,簡直就是狂熱的化身,那和她冷靜地和羅開討論如何進行任務的時候,判若兩人,羅開看著她誘人的口唇之中,吐出清晰的聲音:「瑞士銀行的密碼是──你可以通過這個密碼,動用十億美元。」

  羅開伸出手指,在她那口唇上輕輕按了一下:「我懂得使用這種密碼戶口。」

  布姬用她有著迷霧一樣的大眼睛望著羅開:「你估計要多少時間。」

  羅開嚇了一跳:「你們不是緊等著要用吧。」

  他在這樣說的時候,神情古怪之極。因為一個能夠提供十億美元組織,必然是一個十分健全,由十分精明的人領導的組織,又怎會有臨急要用到潛艇,再去臨時購買的道理?

  布姬皺了皺眉:「最好儘快!」

  羅開有點啼笑皆非,最好儘快是什麼意思,就算荷蘭國會在半年之內就批准這項交易,我看餘下再加上兩年半的時間,也就最快了!」

  布姬抿著嘴,呆了半晌,才垂下了眼瞼,用很低的,但是卻十分堅定的聲音道:「我們在三個月之後,就需要動用核潛艇!」

  羅開直跳了起來,本來,本來她和布姬是面對面坐著的,他一跳起來,布姬也跟著站了起來,羅開盯著她看,本來已有一連串指責的話要出口,可是看到她半裸的胴體上,那處處的噬痕,他不覺又心軟。

  而且,那一剎間,他也把「那絕不可能」這句話,吞了回去。

  因為在那一剎間,他想到,要通過正常的手續去獲得一艘核潛艇,自然沒有可能,但如果通過不正常的程序,三個月就可以了。

  當羅開覺出自己使用了「不正常程序」這種詞句之後,他越感到自己十分幽默,所以在他表情嚴峻的臉上,居然泛出了一絲笑容。

  一直注視著他的布姬,這時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意一樣,在跟著甜甜她笑了起來,羅開伸出手:布姬忙把她的手放在羅開的手中。羅開仍然帶著笑容:「我想──我可以使你們在三個月之後有潛艇用!」

  布姬芙得更甜:「我們知道妳一定有辦法的──」

  羅開笑得更歡:「一大半還是要靠那十億美元──有錢可使鬼推磨,這是一句古老的中國諺語,而且,近乎真理:沒有那筆錢,我不會有辦法!」

  布姬像是想說什麼,可是抿了抿嘴,並沒有出聲,在那剎間,她的臉上,有一種少女的羞澀的顯露,看來更是動人之極。

  羅開知道她想說什麼,把她拉了過來,輕輕摟在懷中:「當然,要是沒有你,我根本不會去做這種事。」

  當羅開這樣說的時候,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她乳房上的紅印,布姬的雙乳,小巧柔軟,有著近乎豔紅色的,同樣小巧的乳尖,在羅開的輕撫之下,她身子有輕微的顫動。她忽然把自己的鼻尖,抵住了羅開的鼻尖低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羅開「哦」地一聲:「別告訴我說你愛我!」

  布姬輕笑了一下:「我來之前,有準備──會和你一起瘋狂。」羅開笑:「那算是什麼秘密!」

  布姬道:「秘密是,我注射了一種藥物,這種藥物,能刺激人體的微血管,使微血管高度擴張──」

  她只說到這裏,羅開就發出了「啊」地一聲,撩開了她僅可遮掩的褻衣,在她豐臀上,噬痕不是太多的一邊,「拍」的打了一下。

  隨著那一下拍打,布姬渾圓翹聳的臀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手印!

  而布姬就像是說了謊的小女孩一樣,雙手掩住了自己的臉,可是目光卻是從指縫中射出來,望向羅開。

羅開系列十四:遊魂 - 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