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第二部 不是她殺的</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第二部 不是她殺的</h3>第一章 殺意的晨霧<br /><br /><br />  乳白色的晨霧,在舞陽城口織成厚紗,拔出來的劍,只能望見劍鍔,望不到劍尖。<br /><br />  霧裏的城未醒。<br /><br />  遠處雞鳴。<br /><br />  藍元山在霧中,驀然生起一種很奇怪的想法:人生在世,或許隱居於此,雞犬之聲相聞於耳,但老死不相往來,這種淡泊的生活是多麼愜意啊。<br /><br />  可是這念頭一萌即滅。這種生活他已生活過不知多少日子,他在那種生活已過膩了,他現在要索償平靜的回報。<br /><br />  這時他就瞥見晨霧裏一條青色勁裝、高瘦的人影。<br /><br />  他一看見這條人影,全身肌肉立時每一根骨節、每一絲纖維都在弛歇,因為極點的放鬆,才能把任何繃緊如上弦之矢的人擊倒。<br /><br />  他一看見霧中的殷乘風,就感覺到自己低估了這個年輕人。<br /><br />  他原以為阻他奪得「四大家」宗主權的人,唯一的勁敵只是周白宇,如今看來,殷乘風也甚不易對付。<br /><br />  殷乘風憑著一股銳氣和使全身幾乎燒痛了的鬥志,來到城門,但在霧中忽見那藍袍影子長袖垂地,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戰意如被對方長鯨吸水地吞去。<br /><br />  他挺立著,拔出了劍。<br /><br />  劍在晨霧中,如同水晶一般的色彩,波磔森森的劍鋒,竟將霧意捲開。<br /><br />  在霧色中一棵大榆樹下,是白衣的周白宇。<br /><br />  他望著霧中的青衫藍袍二人,覺得這樣一個殺意的早晨,連城垛上的秋鳥啁啾也消失了。<br /><br />  這時,一個托缽的頭陀,敲著木魚走過,經過這裏,猛打了兩個呵欠。<br /><br />  頭陀打呵欠伸懶腰的時候,殷乘風和藍元山心裏同時都有「世事營營擾擾,何必苦苦爭鬥」,有想放棄了一切回家睡個大覺的念頭,這跟藍元山從雞啼想起隱居雖近似但不類同,而這是兩個即將決鬥者不約而同陡生之念。<br /><br />  但意甫生時即告消失。<br /><br />  一絲陽光透了進來,射在劍鋒上,似野獸的利爪,漾著白光。<br /><br />  藍元山在霧中的語音像在深洞裏幽幽傳來:「殷寨主,你以快劍成名,請動手吧,我以內力搏你,所以決不能讓你逼近才動手。」<br /><br />  殷乘風緩緩舉起了劍。劍尖上發出輕微的「嘶嘶」之聲,像一尾蛇在炭爐上彈動著。<br /><br />  藍元山的手垂在地上,可惜隔著實體似的厚霧,看不清楚,他的袖裏似裹著遊動的水,不住的起伏著。<br /><br />  他正以絕世無匹的內功,來抵擋殷乘風的快劍。<br /><br />  他與周白宇一戰時已十分清楚,自己內力雄渾,稍勝半籌,但卻敵不過對方迅若奔雷的快劍。<br /><br />  何況傳言中殷乘風的劍比周白宇還快。<br /><br />  但同樣傳聞中殷乘風決無周白宇深厚的內力、<br /><br />  他決意要以排山倒海的「遠颺神功」,在殷乘風出劍前先把他擊潰。<br /><br />  而殷乘風同樣是想以閃電驚蛇的一劍,在對手未發出內力前取得勝利。<br /><br />  周白宇靠在榆樹幹上,忽然間,榆樹葉子,在晨霧裏簌簌落下,如被狂風所摧。<br /><br />  ※※※<br /><br />  這一戰極短。<br /><br />  晨霧中劍光暴閃,刺向藍袍人。<br /><br />  藍袍人雙袖激揚,「遠颺神功」使他四周三尺內猶如銅牆鐵壁,劍刺不入。<br /><br />  青衫人的內功,無法將劍刺進無彩的霧牆。<br /><br />  內力反激,「崩」地一聲,劍折為二。<br /><br />  劍尖飛出,半空中為密集遍佈的勁道所襲擊,粉碎為劍雨,濺噴四射。<br /><br />  在內力激碎劍尖首段剎那,原來抵擋劍勢的地方便有了縫隙,青衫人斷劍仍不休,刺入藍袍人胸脅。<br /><br />  藍袍人雙掌也擊在青衫人胸前。<br /><br />  青衫人藉勢倒翻,卸去一半掌力,落於丈外。<br /><br />  藍袍人掌勁強吐,使對方劍入胸脅不及二寸而止,但已刺入一條胸骨之中。<br /><br />  交手是一招。<br /><br />  兩人分開。<br /><br />  地上多了一路血跡,血跡盡頭是嘴角溢血的青衫人。<br /><br />  藍袍人右胸嵌著一把斷劍。<br /><br />  ※※※<br /><br />  殷乘風重傷。<br /><br />  藍元山也受了重傷。<br /><br />  兩人一時之間,只能狠狠的瞪著對方,也不知道是佩服?是憎恨?是仇視?是激賞?還是忍痛喘息?總之兩人一時都說不出半句話來。<br /><br />  但是有一人正在劇烈的發著抖,不是決鬥的藍元山,也不是受傷的殷乘風。<br /><br />  而是周白宇。<br /><br />  他顫抖得如此厲害,以致榆樹上的葉子,仍是被他震得不住簌簌的落下來。<br /><br />  他從未如此害怕過。<br /><br />  周白宇身經百戰,歷過生也度過死,什麼戰役未曾見過,而他所懼怕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所畏懼的,不是別的,而是自己腦裏陡生的念頭!<br /><br />  西鎮藍元山和南寨殷乘風都受了重傷,這是一個殺了他們的絕好時機!這兩個是北城前程的頭號阻礙,殺了他們,他就可以雪敗恥,可以名揚天下、吐氣揚眉,舞陽城就可以高踞首榜,甚至可以併吞青天寨、伏犀鎮二大實力,而且,就算殺了他們,也可以說是比武誤殺,甚至可以推諉是藍元山殷乘風二人互拼身亡,與自己無關。<br /><br />  這是雪辱揚名,永絕後患的絕好時機,以前,從沒有這樣的機會。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br /><br />  他要不要動手?他能不能下手?<br /><br />  他腦中一直響著這個念頭,聲音愈來愈大,幾乎刺破他的耳膜,使他雙膝無力的跪了下來,差點要哭出來了。<br /><br />  他畢竟是正道中人,雖然得志甚早,但從未做過卑鄙齷齪的小人所為,像剛才的這種陰謀,在他一生裏,只是第一次在腦海裏出現,那是因為他覺得原本可以略勝藍元山而他卻敗在一筆糊塗賬裏,而眼前分明這兩人雖平分秋色,但實都非他之敵,這點不服的冤屈,以及歉疚的羞愧,使他萌了殺意。<br /><br />  殺意比殷乘風對陣藍元山或藍元山對抗殷乘風時還要濃烈。<br /><br />  只是殷乘風與藍元山都未曾感覺出來。<br /><br />  要不要下手?敢不敢下手?<br /><br />  周白宇的心裏一直絕望的厲呼著。<br /><br />  幸而藍元山這時已開口說話。<br /><br />  這一句話打破了氣氛,其實是救了周白宇,也救了殷乘風,更救了他自己。<br /><br />  ※※※<br /><br />  「我們,平手。」藍元山這樣說。<br /><br />  「明天,」殷乘風強忍痛楚,事實上,他眼裏只看見乳白色的霧,看不清晨霧中的藍衫,「我們再戰。」<br /><br />  「何時?」藍元山的胸骨仍嵌著斷劍,好像一支尖椎刺戳著他的神經,藍元山幾乎要大叫出聲,卻平靜地問了這一句話。<br /><br />  「正午。」殷乘風心忖:現在體內被兩道裂胸撕心的勁氣的絞搓著,只要自己得到數個時辰的調息,就能壓下異勁,抑制內傷,重新作戰,但藍元山所受的是外傷直延入脅,定成內創,數日間無法恢復,動手易致流血不止,所以雖不能在此刻再戰下去,但下一役卻是越快越好。<br /><br />  他既已決定時日,便補充問了一句:「何地?」<br /><br />  「人止關。」<br /><br />  「人止關」地近青天寨,峭壁巉巖,下臨千仞急湍,怪石斷崖,旅人至此止步不前,是名「人止關」。<br /><br />  「好!」<br /><br />  周白宇不再抖嗦。那是因為他發現,這兩個敵人雖然仇讎更深,但如果他此際出手,這兩人必會聯袂對付他,兩個受傷的好手,仍是可以抵得上一個沒有受傷的高手,他沒有必勝的把握。<br /><br />  故此,他很有理由不去冒這個險。<br /><br />  奇怪的是,當他一想到不必去作卑鄙暗算的時候,全身就不再抖索,又氣定神逸了起來。<br /><br />  「那麼,」只聽藍元山沉聲道:「明日正午,人止關前一決雌雄。」其實他心裏也在想:殷乘風捱了他兩掌,雖以絕頂輕功藉力卸力,但受傷必然甚重,月內難以復元,一旦動手,勢必因內傷大打折扣,而他只要有機會拔掉斷劍、止住流血,憑高深渾厚內力逼住創傷,定可擊敗殷乘風。<br /><br />  是以他也巴不得越早決戰越好。<br /><br />  殷乘風轉面過去跟周白宇道:「明天,還是勞白宇兄作個仲裁。」<br /><br />  周白宇此際已不顫慄了,用一種疲乏但又出奇平定的聲音道:「好的。」</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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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不是她殺的

第一章 殺意的晨霧


  乳白色的晨霧,在舞陽城口織成厚紗,拔出來的劍,只能望見劍鍔,望不到劍尖。

  霧裏的城未醒。

  遠處雞鳴。

  藍元山在霧中,驀然生起一種很奇怪的想法:人生在世,或許隱居於此,雞犬之聲相聞於耳,但老死不相往來,這種淡泊的生活是多麼愜意啊。

  可是這念頭一萌即滅。這種生活他已生活過不知多少日子,他在那種生活已過膩了,他現在要索償平靜的回報。

  這時他就瞥見晨霧裏一條青色勁裝、高瘦的人影。

  他一看見這條人影,全身肌肉立時每一根骨節、每一絲纖維都在弛歇,因為極點的放鬆,才能把任何繃緊如上弦之矢的人擊倒。

  他一看見霧中的殷乘風,就感覺到自己低估了這個年輕人。

  他原以為阻他奪得「四大家」宗主權的人,唯一的勁敵只是周白宇,如今看來,殷乘風也甚不易對付。

  殷乘風憑著一股銳氣和使全身幾乎燒痛了的鬥志,來到城門,但在霧中忽見那藍袍影子長袖垂地,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戰意如被對方長鯨吸水地吞去。

  他挺立著,拔出了劍。

  劍在晨霧中,如同水晶一般的色彩,波磔森森的劍鋒,竟將霧意捲開。

  在霧色中一棵大榆樹下,是白衣的周白宇。

  他望著霧中的青衫藍袍二人,覺得這樣一個殺意的早晨,連城垛上的秋鳥啁啾也消失了。

  這時,一個托缽的頭陀,敲著木魚走過,經過這裏,猛打了兩個呵欠。

  頭陀打呵欠伸懶腰的時候,殷乘風和藍元山心裏同時都有「世事營營擾擾,何必苦苦爭鬥」,有想放棄了一切回家睡個大覺的念頭,這跟藍元山從雞啼想起隱居雖近似但不類同,而這是兩個即將決鬥者不約而同陡生之念。

  但意甫生時即告消失。

  一絲陽光透了進來,射在劍鋒上,似野獸的利爪,漾著白光。

  藍元山在霧中的語音像在深洞裏幽幽傳來:「殷寨主,你以快劍成名,請動手吧,我以內力搏你,所以決不能讓你逼近才動手。」

  殷乘風緩緩舉起了劍。劍尖上發出輕微的「嘶嘶」之聲,像一尾蛇在炭爐上彈動著。

  藍元山的手垂在地上,可惜隔著實體似的厚霧,看不清楚,他的袖裏似裹著遊動的水,不住的起伏著。

  他正以絕世無匹的內功,來抵擋殷乘風的快劍。

  他與周白宇一戰時已十分清楚,自己內力雄渾,稍勝半籌,但卻敵不過對方迅若奔雷的快劍。

  何況傳言中殷乘風的劍比周白宇還快。

  但同樣傳聞中殷乘風決無周白宇深厚的內力、

  他決意要以排山倒海的「遠颺神功」,在殷乘風出劍前先把他擊潰。

  而殷乘風同樣是想以閃電驚蛇的一劍,在對手未發出內力前取得勝利。

  周白宇靠在榆樹幹上,忽然間,榆樹葉子,在晨霧裏簌簌落下,如被狂風所摧。

  ※※※

  這一戰極短。

  晨霧中劍光暴閃,刺向藍袍人。

  藍袍人雙袖激揚,「遠颺神功」使他四周三尺內猶如銅牆鐵壁,劍刺不入。

  青衫人的內功,無法將劍刺進無彩的霧牆。

  內力反激,「崩」地一聲,劍折為二。

  劍尖飛出,半空中為密集遍佈的勁道所襲擊,粉碎為劍雨,濺噴四射。

  在內力激碎劍尖首段剎那,原來抵擋劍勢的地方便有了縫隙,青衫人斷劍仍不休,刺入藍袍人胸脅。

  藍袍人雙掌也擊在青衫人胸前。

  青衫人藉勢倒翻,卸去一半掌力,落於丈外。

  藍袍人掌勁強吐,使對方劍入胸脅不及二寸而止,但已刺入一條胸骨之中。

  交手是一招。

  兩人分開。

  地上多了一路血跡,血跡盡頭是嘴角溢血的青衫人。

  藍袍人右胸嵌著一把斷劍。

  ※※※

  殷乘風重傷。

  藍元山也受了重傷。

  兩人一時之間,只能狠狠的瞪著對方,也不知道是佩服?是憎恨?是仇視?是激賞?還是忍痛喘息?總之兩人一時都說不出半句話來。

  但是有一人正在劇烈的發著抖,不是決鬥的藍元山,也不是受傷的殷乘風。

  而是周白宇。

  他顫抖得如此厲害,以致榆樹上的葉子,仍是被他震得不住簌簌的落下來。

  他從未如此害怕過。

  周白宇身經百戰,歷過生也度過死,什麼戰役未曾見過,而他所懼怕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所畏懼的,不是別的,而是自己腦裏陡生的念頭!

  西鎮藍元山和南寨殷乘風都受了重傷,這是一個殺了他們的絕好時機!這兩個是北城前程的頭號阻礙,殺了他們,他就可以雪敗恥,可以名揚天下、吐氣揚眉,舞陽城就可以高踞首榜,甚至可以併吞青天寨、伏犀鎮二大實力,而且,就算殺了他們,也可以說是比武誤殺,甚至可以推諉是藍元山殷乘風二人互拼身亡,與自己無關。

  這是雪辱揚名,永絕後患的絕好時機,以前,從沒有這樣的機會。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他要不要動手?他能不能下手?

  他腦中一直響著這個念頭,聲音愈來愈大,幾乎刺破他的耳膜,使他雙膝無力的跪了下來,差點要哭出來了。

  他畢竟是正道中人,雖然得志甚早,但從未做過卑鄙齷齪的小人所為,像剛才的這種陰謀,在他一生裏,只是第一次在腦海裏出現,那是因為他覺得原本可以略勝藍元山而他卻敗在一筆糊塗賬裏,而眼前分明這兩人雖平分秋色,但實都非他之敵,這點不服的冤屈,以及歉疚的羞愧,使他萌了殺意。

  殺意比殷乘風對陣藍元山或藍元山對抗殷乘風時還要濃烈。

  只是殷乘風與藍元山都未曾感覺出來。

  要不要下手?敢不敢下手?

  周白宇的心裏一直絕望的厲呼著。

  幸而藍元山這時已開口說話。

  這一句話打破了氣氛,其實是救了周白宇,也救了殷乘風,更救了他自己。

  ※※※

  「我們,平手。」藍元山這樣說。

  「明天,」殷乘風強忍痛楚,事實上,他眼裏只看見乳白色的霧,看不清晨霧中的藍衫,「我們再戰。」

  「何時?」藍元山的胸骨仍嵌著斷劍,好像一支尖椎刺戳著他的神經,藍元山幾乎要大叫出聲,卻平靜地問了這一句話。

  「正午。」殷乘風心忖:現在體內被兩道裂胸撕心的勁氣的絞搓著,只要自己得到數個時辰的調息,就能壓下異勁,抑制內傷,重新作戰,但藍元山所受的是外傷直延入脅,定成內創,數日間無法恢復,動手易致流血不止,所以雖不能在此刻再戰下去,但下一役卻是越快越好。

  他既已決定時日,便補充問了一句:「何地?」

  「人止關。」

  「人止關」地近青天寨,峭壁巉巖,下臨千仞急湍,怪石斷崖,旅人至此止步不前,是名「人止關」。

  「好!」

  周白宇不再抖嗦。那是因為他發現,這兩個敵人雖然仇讎更深,但如果他此際出手,這兩人必會聯袂對付他,兩個受傷的好手,仍是可以抵得上一個沒有受傷的高手,他沒有必勝的把握。

  故此,他很有理由不去冒這個險。

  奇怪的是,當他一想到不必去作卑鄙暗算的時候,全身就不再抖索,又氣定神逸了起來。

  「那麼,」只聽藍元山沉聲道:「明日正午,人止關前一決雌雄。」其實他心裏也在想:殷乘風捱了他兩掌,雖以絕頂輕功藉力卸力,但受傷必然甚重,月內難以復元,一旦動手,勢必因內傷大打折扣,而他只要有機會拔掉斷劍、止住流血,憑高深渾厚內力逼住創傷,定可擊敗殷乘風。

  是以他也巴不得越早決戰越好。

  殷乘風轉面過去跟周白宇道:「明天,還是勞白宇兄作個仲裁。」

  周白宇此際已不顫慄了,用一種疲乏但又出奇平定的聲音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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