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卷中 地撼天威</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卷中 地撼天威</h3>第壹回 闖關<br /><br /><br />  天祥離大魅山不過數十里,大魅山腳便是青玎谷。<br /><br />  青玎谷便是武林中三年一度決戰前闖五關之所在。<br /><br />  大魅山山勢宏偉,筍石參天,時有怪石橫空壁立,峻峭驚人。山道上,有三匹快馬,二前一後的四蹄捲湧,全力奔馳著。<br /><br />  前面是李布衣和張布衣,後面急起直追的是傅晚飛。<br /><br />  張布衣的身體,緊貼在馬背上,以至這駿馬的速度,像一支箭一般射出去。只聽他提氣道:「賴神醫的醫術,真是扁鵲重生,再世華陀。」<br /><br />  李布衣接道:「他的擇馬眼光也恁高明。」他的聲音忽低沉了下去:「只是……要趕到青玎谷,只怕……」<br /><br />  張布衣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勸道:「一切自有命定,你已盡了人事了。」<br /><br />  忽聽後面馬蹄密集,兩人回首只見塵埃揚沸,一騎漸漸追近,傅晚飛也回頭看去,只見一匹白馬神駿非凡,馬上白底紅花巾飄蕩著,正是鄢阿鳳。<br /><br />  李、張二人慌忙勒馬,鄢阿鳳在馬大叫道:「等等我。」不一會便來到三人身前。<br /><br />  張布衣問:「賴神醫有什麼事?」<br /><br />  鄢阿鳳支吾了一陣,咬著紅唇,終於道:「我……我瞞著爹爹來的。」<br /><br />  張布衣「唉呀」一聲。道:「妳怎能如此!」鄢阿鳳橫了傅晚飛一眼,扁著嘴像要哭出來似的。<br /><br />  傅晚飛忙道:「她……她想……」<br /><br />  李布衣截道:「別說了。救人如救火,我們先趕去青玎谷再說。」<br /><br />  鄢阿鳳和傅晚飛相望一眼,喜悅無限,並轡隨著李、張二騎,直驅青玎谷!<br /><br />  到得了青玎谷,已近申時,只見蒼穹烏雲密集,燕子低飛,雲捲作金黑色,分明雷暴將至。<br /><br />  青玎谷裡,靜悄悄的,但一轉入谷底,兩壁山崖橫攔,只容一人可側身而過,這「一線天」之後,赫然竟是一個米塚一般百餘丈的台丘,青草細細,連一顆雜石也沒有。<br /><br />  而平台上,或站或坐,足有三、四百個人,分峙左右兩邊,鴉雀無聲,誰也沒多說一句話。<br /><br />  平台之後,就是深凹下去數十百丈的一塊盆地,平台上有一條小徑,斜通下去,在小徑前,擺了五張蒲團。<br /><br />  五張蒲團上,坐了五個人。<br /><br />  五個人都面向盆地,通往盆地的小徑上,有一面牌子,寫著「一戰分明」四個字。<br /><br />  李布衣心下一沉,這兩邊黑白兩道的武林人物,自然是屏息靜待戰果,而在蒲團上的五個人,當然就是當今武林五個最有威望的人:<br /><br />  少林派驚夢大師<br /><br />  武當派天激上人<br /><br />  刀柄會張雪眠<br /><br />  天慾宮俞振蘭<br /><br />  綠林領袖樊大先生<br /><br />  有這五個人作公證,不管黑道上的人,還是白道上的人,沒有人會不服,也沒有人敢不服氣。<br /><br />  而今這五個人都坐在蒲團上,向著「一戰分明」的小徑。<br /><br />  小徑通往盆地。<br /><br />  盆地裡當然就是五遁陣所在。<br /><br />  這也就是說:闖陣已經開始了。<br /><br />  李布衣等人,已經來遲了。<br /><br />  勝負雖然還沒有揭曉──但瞧各人臉上緊張的神色就可以斷定:戰果馬上就要揭曉了!<br /><br />  李布衣心中轉念,他立刻發現在人群中有一個眉清目秀的胖子──項笑影。<br /><br />  他曾在一次古廟取暖中,湊巧搭救了項笑影一家人,格殺了東廠高手蕭鐵唐。<br /><br />  他迅速地到了項笑影身邊,項笑影一見到他,大喜過望,李布衣低聲而迅疾的問:「戰況怎樣了?」<br /><br />  項笑影答:「還沒有分曉。」<br /><br />  「不知怎的,飛魚塘本來是六人闖五陣,現在卻只剩下白青衣、枯木道人、飛鳥和尚和一位姓葉的姑娘闖關。」項笑影繼續道:「他們自未牌時分入關,迄今尚無動靜。」。<br /><br />  其實縱在陣內有翻天掀地的變化,在外面的人是一點都看不出徵兆的,這點李布衣是深知的。<br /><br />  「四人怎麼闖五關?」<br /><br />  「所以人人都說刀柄會、飛魚塘這次是輸定了。」<br /><br />  李布衣飄然掠到小徑前,長揖道:「拜見五位前輩。」<br /><br />  以武林身份而論,李布衣名聲決不在張雪眠。俞振蘭、樊大先生之下,但這五人是闖關公證,李布衣便執後輩拜見之禮。<br /><br />  樊大先生哈哈一笑:「原來是布衣神相。」<br /><br />  俞振蘭冷哼一聲,張雪眠卻眼神一亮,道:「你也來了。」<br /><br />  武當天激上人道:「施主有何指教?」<br /><br />  驚夢大師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眼睛裡一點神采也沒有,張開了口說話,聲音一點力量也沒有,他整個人都猶在夢中,一點生氣也沒有,但他說出來的話,卻一句擊中了李布衣的心事。<br /><br />  「你想要闖關是不是?」<br /><br />  眾皆嘩然。樊大先生即道:「按照規矩,外人闖關,不能作數。」<br /><br />  張雪眠道:「你們設有五關,我們只有四人闖關,尚欠一人,為何不能加派人手?」<br /><br />  樊大先生搖手笑道:「不關我事,我無意見,只多口謬說了幾句罷了。」<br /><br />  俞振蘭斜瞟著眼睛道:「雪眠兄,怕輸麼?」<br /><br />  張雪眠強抑心中忿惱,道:「勝負未知,只是據理力爭而已,至於怕不怕,張某從未想過。」<br /><br />  樊大夫生插口道:「我只是要說一句公道話,規定上標明:延誤作敗論,若刀柄會可加派好手闖關,那麼天慾宮一樣可以增加好手來守關,那麼,這一戰豈不是停不了的戰爭嗎?」<br /><br />  俞振蘭道:「樊大先生的話,十分公道,言之有理。」<br /><br />  樊大先生道:「哪裡哪裡,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br /><br />  張雪眠道:「樊大先生的話,太過公道,言之無理。」<br /><br />  樊大夫生笑道:「張兄,這不是人身攻擊麼?」<br /><br />  張雪眠道:「樊大先生與俞兄黑道、綠林本一家,托肩膊、拍馬屁,當無避忌了。」<br /><br />  俞振蘭道:「看不出張兄如此小氣。」<br /><br />  天激上人忽道:「李神相,你既非飛魚塘成員,事先闖關者也未列你的名字,你因何要闖關?」<br /><br />  李布衣答:「這一戰干係武林正邪命脈,凡是江湖中人,人人都有理由一盡己力。」<br /><br />  天激上人又道:「你憑什麼闖關?」<br /><br />  李布衣解下身上一紅一白雙劍,道:「這是藏劍老人谷風晚信物,他因受人暗算不能來,我代他來。」<br /><br />  眾人一愕。天激上人道:「你既要代人前來,因何遲到?難道不知規定有明文:延誤作負論麼?」<br /><br />  李布衣看看自己雙手,雙腿上包紮的傷口,道:「我實在無心延遲。」<br /><br />  張雪眠接口道:「延誤算輸,但我們有四人已經準時闖關。」<br /><br />  天激上人冷冷地道:「規矩不可亂訂,既訂不可亂廢。你既已受傷不輕,還來闖關,可有考慮清楚麼?」<br /><br />  李布衣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關是我自己要闖,怨不得人。」<br /><br />  天激上人怒叱道:「糊塗!」<br /><br />  李布衣垂首道:「是。」<br /><br />  俞振蘭道:「我不贊成他闖關,是想留他一條性命。」<br /><br />  樊大先生看看李布衣的傷勢,心中瞭然,更想趁此除去此大敵,便道:「我倒沒什麼意見。」<br /><br />  天激上人道:「去吧。」<br /><br />  眾人都一愣,本以為天激上人會反對,不料在他疾言厲色一陣喝問後,倒是贊成李布衣闖關。<br /><br />  獨有少林驚夢大師,仍對場中不聞不同,彷彿已入了定,連眼皮子也不稍抬一抬。<br /><br />  這一來,張雪眠和天激上人主張李布衣闖關,樊大先生不表立場,只有俞振蘭一人反對,自然無效了。<br /><br />  天激上人道:「何道里主持『土陣』,農叉鳥持『木陣』,殷情怯主持『水陣』,年不饒主持『火陣』,柳無煙主持『金陣』,你清楚了?」<br /><br />  李布衣點頭,道:「清楚了。」<br /><br />  天激上人又道:「葉夢色闖的是金陣,飛鳥闖的是火陣,白青衣闖的是水陣,枯木闖的木陣,現在只剩下土陣還沒有闖關者。<br /><br />  李布衣即道:「我先闖土陣。」<br /><br />  天激上人頷首道:「你懂得就好。陣以闖出為勝,困者為敗,能不傷人,切勿傷人。」<br /><br />  李布衣答:「是。」<br /><br />  驚夢大師忽低喚了一聲:「李神相。」聲音猶似在千重夢魘浮沉中,氣若游絲地傳來。<br /><br />  李布衣怔了一怔,正要相應,驚夢大師忽一舉袖,李布衣只覺眉心印堂間有一服力量像要把他雙眉撕裂一般,剎那間掌心向外,攔在額前。<br /><br />  「波」的一聲,驚夢大師這一指,擊在李布衣手心。<br /><br />  眾人大感意外,坐著的不禁站了起來,站著的也引頸張望,不瞭解德高望重的驚夢大師為何要對李布衣發招。<br /><br />  只見驚夢大師揮出那一指之後,又緩緩閉起了雙目,疲弱的道:「如你接不下老衲這一指,那闖關就可免了。」他說完了這句話,整個人就像一株突然枯萎了的朽木一般,再不言語。<br /><br />  眾人這才明白他是要一試李布衣的作戰能力。<br /><br />  只有李布衣才知道,那二指雖被他手掌擋過,但一股熱流仍自掌背迅速侵入眉心,奇怪的是他並不覺暖,反而全身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寒顫。<br /><br />  寒顫之後,身體如常,也沒有什麼特別,李布衣心裡納悶,仍道:「謝謝大師。」<br /><br />  驚夢大師垂坐蒲團上,頸項似折斷了一般垂掛在脖子上,對李布衣全不理會。</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布衣神相三: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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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中 地撼天威

第壹回 闖關


  天祥離大魅山不過數十里,大魅山腳便是青玎谷。

  青玎谷便是武林中三年一度決戰前闖五關之所在。

  大魅山山勢宏偉,筍石參天,時有怪石橫空壁立,峻峭驚人。山道上,有三匹快馬,二前一後的四蹄捲湧,全力奔馳著。

  前面是李布衣和張布衣,後面急起直追的是傅晚飛。

  張布衣的身體,緊貼在馬背上,以至這駿馬的速度,像一支箭一般射出去。只聽他提氣道:「賴神醫的醫術,真是扁鵲重生,再世華陀。」

  李布衣接道:「他的擇馬眼光也恁高明。」他的聲音忽低沉了下去:「只是……要趕到青玎谷,只怕……」

  張布衣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勸道:「一切自有命定,你已盡了人事了。」

  忽聽後面馬蹄密集,兩人回首只見塵埃揚沸,一騎漸漸追近,傅晚飛也回頭看去,只見一匹白馬神駿非凡,馬上白底紅花巾飄蕩著,正是鄢阿鳳。

  李、張二人慌忙勒馬,鄢阿鳳在馬大叫道:「等等我。」不一會便來到三人身前。

  張布衣問:「賴神醫有什麼事?」

  鄢阿鳳支吾了一陣,咬著紅唇,終於道:「我……我瞞著爹爹來的。」

  張布衣「唉呀」一聲。道:「妳怎能如此!」鄢阿鳳橫了傅晚飛一眼,扁著嘴像要哭出來似的。

  傅晚飛忙道:「她……她想……」

  李布衣截道:「別說了。救人如救火,我們先趕去青玎谷再說。」

  鄢阿鳳和傅晚飛相望一眼,喜悅無限,並轡隨著李、張二騎,直驅青玎谷!

  到得了青玎谷,已近申時,只見蒼穹烏雲密集,燕子低飛,雲捲作金黑色,分明雷暴將至。

  青玎谷裡,靜悄悄的,但一轉入谷底,兩壁山崖橫攔,只容一人可側身而過,這「一線天」之後,赫然竟是一個米塚一般百餘丈的台丘,青草細細,連一顆雜石也沒有。

  而平台上,或站或坐,足有三、四百個人,分峙左右兩邊,鴉雀無聲,誰也沒多說一句話。

  平台之後,就是深凹下去數十百丈的一塊盆地,平台上有一條小徑,斜通下去,在小徑前,擺了五張蒲團。

  五張蒲團上,坐了五個人。

  五個人都面向盆地,通往盆地的小徑上,有一面牌子,寫著「一戰分明」四個字。

  李布衣心下一沉,這兩邊黑白兩道的武林人物,自然是屏息靜待戰果,而在蒲團上的五個人,當然就是當今武林五個最有威望的人:

  少林派驚夢大師

  武當派天激上人

  刀柄會張雪眠

  天慾宮俞振蘭

  綠林領袖樊大先生

  有這五個人作公證,不管黑道上的人,還是白道上的人,沒有人會不服,也沒有人敢不服氣。

  而今這五個人都坐在蒲團上,向著「一戰分明」的小徑。

  小徑通往盆地。

  盆地裡當然就是五遁陣所在。

  這也就是說:闖陣已經開始了。

  李布衣等人,已經來遲了。

  勝負雖然還沒有揭曉──但瞧各人臉上緊張的神色就可以斷定:戰果馬上就要揭曉了!

  李布衣心中轉念,他立刻發現在人群中有一個眉清目秀的胖子──項笑影。

  他曾在一次古廟取暖中,湊巧搭救了項笑影一家人,格殺了東廠高手蕭鐵唐。

  他迅速地到了項笑影身邊,項笑影一見到他,大喜過望,李布衣低聲而迅疾的問:「戰況怎樣了?」

  項笑影答:「還沒有分曉。」

  「不知怎的,飛魚塘本來是六人闖五陣,現在卻只剩下白青衣、枯木道人、飛鳥和尚和一位姓葉的姑娘闖關。」項笑影繼續道:「他們自未牌時分入關,迄今尚無動靜。」。

  其實縱在陣內有翻天掀地的變化,在外面的人是一點都看不出徵兆的,這點李布衣是深知的。

  「四人怎麼闖五關?」

  「所以人人都說刀柄會、飛魚塘這次是輸定了。」

  李布衣飄然掠到小徑前,長揖道:「拜見五位前輩。」

  以武林身份而論,李布衣名聲決不在張雪眠。俞振蘭、樊大先生之下,但這五人是闖關公證,李布衣便執後輩拜見之禮。

  樊大先生哈哈一笑:「原來是布衣神相。」

  俞振蘭冷哼一聲,張雪眠卻眼神一亮,道:「你也來了。」

  武當天激上人道:「施主有何指教?」

  驚夢大師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眼睛裡一點神采也沒有,張開了口說話,聲音一點力量也沒有,他整個人都猶在夢中,一點生氣也沒有,但他說出來的話,卻一句擊中了李布衣的心事。

  「你想要闖關是不是?」

  眾皆嘩然。樊大先生即道:「按照規矩,外人闖關,不能作數。」

  張雪眠道:「你們設有五關,我們只有四人闖關,尚欠一人,為何不能加派人手?」

  樊大先生搖手笑道:「不關我事,我無意見,只多口謬說了幾句罷了。」

  俞振蘭斜瞟著眼睛道:「雪眠兄,怕輸麼?」

  張雪眠強抑心中忿惱,道:「勝負未知,只是據理力爭而已,至於怕不怕,張某從未想過。」

  樊大夫生插口道:「我只是要說一句公道話,規定上標明:延誤作敗論,若刀柄會可加派好手闖關,那麼天慾宮一樣可以增加好手來守關,那麼,這一戰豈不是停不了的戰爭嗎?」

  俞振蘭道:「樊大先生的話,十分公道,言之有理。」

  樊大先生道:「哪裡哪裡,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張雪眠道:「樊大先生的話,太過公道,言之無理。」

  樊大夫生笑道:「張兄,這不是人身攻擊麼?」

  張雪眠道:「樊大先生與俞兄黑道、綠林本一家,托肩膊、拍馬屁,當無避忌了。」

  俞振蘭道:「看不出張兄如此小氣。」

  天激上人忽道:「李神相,你既非飛魚塘成員,事先闖關者也未列你的名字,你因何要闖關?」

  李布衣答:「這一戰干係武林正邪命脈,凡是江湖中人,人人都有理由一盡己力。」

  天激上人又道:「你憑什麼闖關?」

  李布衣解下身上一紅一白雙劍,道:「這是藏劍老人谷風晚信物,他因受人暗算不能來,我代他來。」

  眾人一愕。天激上人道:「你既要代人前來,因何遲到?難道不知規定有明文:延誤作負論麼?」

  李布衣看看自己雙手,雙腿上包紮的傷口,道:「我實在無心延遲。」

  張雪眠接口道:「延誤算輸,但我們有四人已經準時闖關。」

  天激上人冷冷地道:「規矩不可亂訂,既訂不可亂廢。你既已受傷不輕,還來闖關,可有考慮清楚麼?」

  李布衣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關是我自己要闖,怨不得人。」

  天激上人怒叱道:「糊塗!」

  李布衣垂首道:「是。」

  俞振蘭道:「我不贊成他闖關,是想留他一條性命。」

  樊大先生看看李布衣的傷勢,心中瞭然,更想趁此除去此大敵,便道:「我倒沒什麼意見。」

  天激上人道:「去吧。」

  眾人都一愣,本以為天激上人會反對,不料在他疾言厲色一陣喝問後,倒是贊成李布衣闖關。

  獨有少林驚夢大師,仍對場中不聞不同,彷彿已入了定,連眼皮子也不稍抬一抬。

  這一來,張雪眠和天激上人主張李布衣闖關,樊大先生不表立場,只有俞振蘭一人反對,自然無效了。

  天激上人道:「何道里主持『土陣』,農叉鳥持『木陣』,殷情怯主持『水陣』,年不饒主持『火陣』,柳無煙主持『金陣』,你清楚了?」

  李布衣點頭,道:「清楚了。」

  天激上人又道:「葉夢色闖的是金陣,飛鳥闖的是火陣,白青衣闖的是水陣,枯木闖的木陣,現在只剩下土陣還沒有闖關者。

  李布衣即道:「我先闖土陣。」

  天激上人頷首道:「你懂得就好。陣以闖出為勝,困者為敗,能不傷人,切勿傷人。」

  李布衣答:「是。」

  驚夢大師忽低喚了一聲:「李神相。」聲音猶似在千重夢魘浮沉中,氣若游絲地傳來。

  李布衣怔了一怔,正要相應,驚夢大師忽一舉袖,李布衣只覺眉心印堂間有一服力量像要把他雙眉撕裂一般,剎那間掌心向外,攔在額前。

  「波」的一聲,驚夢大師這一指,擊在李布衣手心。

  眾人大感意外,坐著的不禁站了起來,站著的也引頸張望,不瞭解德高望重的驚夢大師為何要對李布衣發招。

  只見驚夢大師揮出那一指之後,又緩緩閉起了雙目,疲弱的道:「如你接不下老衲這一指,那闖關就可免了。」他說完了這句話,整個人就像一株突然枯萎了的朽木一般,再不言語。

  眾人這才明白他是要一試李布衣的作戰能力。

  只有李布衣才知道,那二指雖被他手掌擋過,但一股熱流仍自掌背迅速侵入眉心,奇怪的是他並不覺暖,反而全身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寒顫。

  寒顫之後,身體如常,也沒有什麼特別,李布衣心裡納悶,仍道:「謝謝大師。」

  驚夢大師垂坐蒲團上,頸項似折斷了一般垂掛在脖子上,對李布衣全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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