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解說 極限處的荒謬</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解說 極限處的荒謬</h3><br /><br />  《超.殺人事件 推理作家的苦惱》發表於二○○一年,書中共收錄了八篇過去刊載於雜誌《小說新潮》的短篇小說,是東野圭吾的搞笑作品集。<br /><br />  這不是東野圭吾筆下唯一以搞笑為主題的小說,除了《超.殺人事件 推理作家的苦惱》之外,類似作品還包括《名偵探的守則》、《怪笑小說》、《毒笑小說》與《黑笑小說》。經多年累積,這個系譜的作品數量逐漸增加,證明這並非東野圭吾神來一筆的嘗試,而是有意識地持續寫作。這樣的成果,不但使他的作品風格更多樣化,也突顯了與其他日本推理作家的不同。<br /><br />  就算作者是東野圭吾這位實力派作家,本書仍得來不易。八篇小說中最早完成的是〈超理科殺人事件〉,發表於一九九六年四月,最後一篇則是二○○○年八月的〈超讀書機器殺人事件〉。從雜誌刊載到集結成冊共歷時五年,這麼漫長的間隔也說明了,要完成這本風格獨特的小說真的不簡單。<br /><br />  在談《超.殺人事件 推理作家的苦惱》之前,《名偵探的守則》值得一提。由於《名偵探的守則》曾出過中譯本,國內讀者對東野圭吾的幽默作風應該不陌生。這部作品顛覆了推理小說的傳統要素,無論是詭計的現象面或原理面,東野圭吾都能找到搞笑的題材。從密室、不在場證明,到死前留言與敘述性詭計,《名偵探的守則》中的每則故事都抽取出推理小說中的常見元素加以惡搞,顯現其中的可笑之處。顛覆傳統的搞笑風格,令這本小說極具可看性。<br /><br />  《名偵探的守則》以推理小說本身為焦點,故事則以名偵探天下一大五郎的探案為主軸,儘管惡搞推理元素,每一篇仍具有推理小說的架構,都是完整的推理故事。換句話說,《名偵探的守則》取推理小說為素材,也以推理小說為形式,是處在推理小說之內的。<br /><br />  相對於《名偵探的守則》,《超.殺人事件 推理作家的苦惱》則位處光譜的另一端。《超.殺人事件 推理作家的苦惱》關注的是推理小說業界,是創作與閱讀推理小說的那群人,因此本書的內容不單與推理小說有關,更牽涉推理小說之外。故事要惡搞的並非一般偵探案件,而是推理作家、書評家、編輯等業界人士的怪誕作為。目光焦點不再是推理元素,而是有關推理小說的種種事物,視線自推理小說的內側挪移至外側,涵蓋範圍更為廣泛,故事發展也有更多的可能性。<br /><br />  儘管內容描述的是推理業界,但並未限制必須寫成推理小說,解謎的成份不見得存在,這點與以《怪笑小說》為首的其他作品有異曲同工之妙。少了解謎,東野圭吾更加用心設計的,便是如何以誇張的方式突顯業界的荒謬現象,配合最出人意表的結局,最終成就一部黑色幽默小說。<br /><br />  本書的共同主題為推理業界與相關人士,因此故事中普遍存在「進行中」的情景。最常見到的情節,就是推理作家創作小說的過程。寫作的同時,種種煩惱持續困擾著他們。有人苦於必須將小說拉長,有人不知如何寫下最終回,故事就在創作的現在式中得以推進,直到這些煩惱變成最諷刺、最具惡意,也最有笑點的結局。本書的副標題是「推理作家的苦惱」,可說是最貼切的形容了。<br /><br />  既然小說關注的焦點為推理業界,不只作家,書評家、編輯甚至讀者都在射程範圍內。編緝催稿的過程、書評家撰寫書評的過程及讀者閱讀的過程,東野圭吾以不同身分的人物為主角,從各種角度探索推理業界的荒誕情景,讓人大開眼界。<br /><br />  本書還有一個特色──「作中作」。毫無例外,每篇故事都出現了作中作。除了原本的故事之外,都可見到一篇到多篇的推理小說片段,讓作中作成為跨越全書的另一個共同主題。<br /><br />  作中作的出現,使一則短篇小說呈現了多篇故事的樂趣,讀者也能從中欣賞到故事主線外的有趣插曲。當然,這樣的趣味建立在作者的辛勤構思上。對作者而言,必須在一篇小說中放入多個構想才能達成作中作的目標,自然比構思單一故事要辛苦得多。作中作增添了故事的深度,也豐富了小說的內涵。<br /><br />  在故事的發展上,東野圭吾反覆使用了一種技巧,使得故事能夠出現搞笑的結果,而這也普遍存在於《怪笑小說》以降的類似作品中。這手法就是「推向極限」。<br /><br />  故事中,無論是何種開端,其實都還稱不上異常,儘管有點偏離常軌,但仍在可接受的範圍內。例如〈超長篇小說殺人事件〉裏,作家在編輯的要求下,將八百張稿紙的作品灌水成接近兩千張,或〈超稅金對策殺人事件〉中,作家將一些可列入取材經費的場景與物品寫入小說。雖然惡搞,卻也不到誇張的地步。<br /><br />  只是隨著情節發展,作中人物的行為亦變本加厲,剛開始的稍微脫軌只是序曲,在每個轉折主角都會惡化脫序的行為,情況也益發嚴重。事態不斷推向更誇張的情境,不但變得更糟,更麻煩的是無法回頭。於是,在這樣的態勢下,理科推理所牽涉的學科多且深廣,長篇小說的頁數無止境地擴張,高齡推理作家的癡呆持續惡化,讀書機器不斷推陳出新,甚至任何事物都能寫入小說中以列為取材經費。前述種種宛如不斷增強的正回饋,迫使故事推往極限。當事情到達臨界點,再也無法承受更嚴重的脫軌行為時,東野圭吾以最惡搞的情況收尾,荒謬也因而從極限處顯現。<br /><br />  這樣的荒謬不僅諷刺,也不只有惡意,而是反映出推理小說界中的某些事態已逐漸僵化。〈超長篇小說殺人事件〉中對於巨篇化的無節制追求,〈超理科殺人事件〉中科學情報的無意義填鴨,〈超高齡化社會殺人事件〉中閱讀人口的減少、老化及題材的千篇一律,東野圭吾藉由小說一一道出存在推理界的問題。故事雖然誇張,卻都基於事實。以多餘的詞句灌水,以大幅增加頁數的巨篇小說,或大量添加專業知識、堆砌累贅的情報,在推理小說的世界隨處可見。狂笑之餘,如何找回小說最原始的閱讀樂趣,應是業界人士須深入思考的。<br /><br />  讓人歡樂的搞笑,那是本書值得一看的特色。不過,這個系列作也告訴我們,當類型小說發展到一個規模時,在極限處必然產生的荒謬,應該被察覺、點明與關心。本書以八個幽默的故事取悅讀者,同時讓我們也多少體會到推理作家的苦惱,其實就在這些荒謬之中。<br /><br /> <br /><br />  二○○六.五.二十二</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超.殺人事件:推理作家的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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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說 極限處的荒謬



  《超.殺人事件 推理作家的苦惱》發表於二○○一年,書中共收錄了八篇過去刊載於雜誌《小說新潮》的短篇小說,是東野圭吾的搞笑作品集。

  這不是東野圭吾筆下唯一以搞笑為主題的小說,除了《超.殺人事件 推理作家的苦惱》之外,類似作品還包括《名偵探的守則》、《怪笑小說》、《毒笑小說》與《黑笑小說》。經多年累積,這個系譜的作品數量逐漸增加,證明這並非東野圭吾神來一筆的嘗試,而是有意識地持續寫作。這樣的成果,不但使他的作品風格更多樣化,也突顯了與其他日本推理作家的不同。

  就算作者是東野圭吾這位實力派作家,本書仍得來不易。八篇小說中最早完成的是〈超理科殺人事件〉,發表於一九九六年四月,最後一篇則是二○○○年八月的〈超讀書機器殺人事件〉。從雜誌刊載到集結成冊共歷時五年,這麼漫長的間隔也說明了,要完成這本風格獨特的小說真的不簡單。

  在談《超.殺人事件 推理作家的苦惱》之前,《名偵探的守則》值得一提。由於《名偵探的守則》曾出過中譯本,國內讀者對東野圭吾的幽默作風應該不陌生。這部作品顛覆了推理小說的傳統要素,無論是詭計的現象面或原理面,東野圭吾都能找到搞笑的題材。從密室、不在場證明,到死前留言與敘述性詭計,《名偵探的守則》中的每則故事都抽取出推理小說中的常見元素加以惡搞,顯現其中的可笑之處。顛覆傳統的搞笑風格,令這本小說極具可看性。

  《名偵探的守則》以推理小說本身為焦點,故事則以名偵探天下一大五郎的探案為主軸,儘管惡搞推理元素,每一篇仍具有推理小說的架構,都是完整的推理故事。換句話說,《名偵探的守則》取推理小說為素材,也以推理小說為形式,是處在推理小說之內的。

  相對於《名偵探的守則》,《超.殺人事件 推理作家的苦惱》則位處光譜的另一端。《超.殺人事件 推理作家的苦惱》關注的是推理小說業界,是創作與閱讀推理小說的那群人,因此本書的內容不單與推理小說有關,更牽涉推理小說之外。故事要惡搞的並非一般偵探案件,而是推理作家、書評家、編輯等業界人士的怪誕作為。目光焦點不再是推理元素,而是有關推理小說的種種事物,視線自推理小說的內側挪移至外側,涵蓋範圍更為廣泛,故事發展也有更多的可能性。

  儘管內容描述的是推理業界,但並未限制必須寫成推理小說,解謎的成份不見得存在,這點與以《怪笑小說》為首的其他作品有異曲同工之妙。少了解謎,東野圭吾更加用心設計的,便是如何以誇張的方式突顯業界的荒謬現象,配合最出人意表的結局,最終成就一部黑色幽默小說。

  本書的共同主題為推理業界與相關人士,因此故事中普遍存在「進行中」的情景。最常見到的情節,就是推理作家創作小說的過程。寫作的同時,種種煩惱持續困擾著他們。有人苦於必須將小說拉長,有人不知如何寫下最終回,故事就在創作的現在式中得以推進,直到這些煩惱變成最諷刺、最具惡意,也最有笑點的結局。本書的副標題是「推理作家的苦惱」,可說是最貼切的形容了。

  既然小說關注的焦點為推理業界,不只作家,書評家、編輯甚至讀者都在射程範圍內。編緝催稿的過程、書評家撰寫書評的過程及讀者閱讀的過程,東野圭吾以不同身分的人物為主角,從各種角度探索推理業界的荒誕情景,讓人大開眼界。

  本書還有一個特色──「作中作」。毫無例外,每篇故事都出現了作中作。除了原本的故事之外,都可見到一篇到多篇的推理小說片段,讓作中作成為跨越全書的另一個共同主題。

  作中作的出現,使一則短篇小說呈現了多篇故事的樂趣,讀者也能從中欣賞到故事主線外的有趣插曲。當然,這樣的趣味建立在作者的辛勤構思上。對作者而言,必須在一篇小說中放入多個構想才能達成作中作的目標,自然比構思單一故事要辛苦得多。作中作增添了故事的深度,也豐富了小說的內涵。

  在故事的發展上,東野圭吾反覆使用了一種技巧,使得故事能夠出現搞笑的結果,而這也普遍存在於《怪笑小說》以降的類似作品中。這手法就是「推向極限」。

  故事中,無論是何種開端,其實都還稱不上異常,儘管有點偏離常軌,但仍在可接受的範圍內。例如〈超長篇小說殺人事件〉裏,作家在編輯的要求下,將八百張稿紙的作品灌水成接近兩千張,或〈超稅金對策殺人事件〉中,作家將一些可列入取材經費的場景與物品寫入小說。雖然惡搞,卻也不到誇張的地步。

  只是隨著情節發展,作中人物的行為亦變本加厲,剛開始的稍微脫軌只是序曲,在每個轉折主角都會惡化脫序的行為,情況也益發嚴重。事態不斷推向更誇張的情境,不但變得更糟,更麻煩的是無法回頭。於是,在這樣的態勢下,理科推理所牽涉的學科多且深廣,長篇小說的頁數無止境地擴張,高齡推理作家的癡呆持續惡化,讀書機器不斷推陳出新,甚至任何事物都能寫入小說中以列為取材經費。前述種種宛如不斷增強的正回饋,迫使故事推往極限。當事情到達臨界點,再也無法承受更嚴重的脫軌行為時,東野圭吾以最惡搞的情況收尾,荒謬也因而從極限處顯現。

  這樣的荒謬不僅諷刺,也不只有惡意,而是反映出推理小說界中的某些事態已逐漸僵化。〈超長篇小說殺人事件〉中對於巨篇化的無節制追求,〈超理科殺人事件〉中科學情報的無意義填鴨,〈超高齡化社會殺人事件〉中閱讀人口的減少、老化及題材的千篇一律,東野圭吾藉由小說一一道出存在推理界的問題。故事雖然誇張,卻都基於事實。以多餘的詞句灌水,以大幅增加頁數的巨篇小說,或大量添加專業知識、堆砌累贅的情報,在推理小說的世界隨處可見。狂笑之餘,如何找回小說最原始的閱讀樂趣,應是業界人士須深入思考的。

  讓人歡樂的搞笑,那是本書值得一看的特色。不過,這個系列作也告訴我們,當類型小說發展到一個規模時,在極限處必然產生的荒謬,應該被察覺、點明與關心。本書以八個幽默的故事取悅讀者,同時讓我們也多少體會到推理作家的苦惱,其實就在這些荒謬之中。

 

  二○○六.五.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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