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特別報告
在亞特蘭大，聯邦調查局亞特蘭大分局長帶著十多名幹員，一路鳴著警笛駛向疾病控制中心。在華盛頓，中情局人員及其他情治單位人員則神情嚴肅地驅車前往胡佛大廈，預備成立一個特別小組。兩者的任務都是調查傳染病的起始與原因。國防情報局和國家安全局等軍事機構也有參與，表情嚴峻的軍官通知眾人說美國發生了歷史上前所未有的大事，如果這真是對美國的蓄意攻擊，那麼某個國家已經動用了「大規模毀滅性武器」。接著他們向其他官員解釋美國對這種不測之事所做的因應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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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發生得太快，讓人措手不及。總統在皮基特將軍的陪同下走進白宮新聞室。三十分鐘前，白宮已通知各大媒體，總統將發佈重要消息。
「親愛的同胞們，」雷恩總統開口，他的面容和聲音出現各個電視及廣播中。已經習慣新總統的人們注意到總統臉色蒼白，聲音沉抑，所公佈的消息更是嚴酷。
「根據總統命令，政府將採取以下行動：
一、全國所有的學校都停止上課，等候進一步指示。
二、所有的商業活動都暫停，等候進一步指示。基本服務業──媒體、醫療、食品、執法和消防單位，不包括在內。
三、所有的公共集會場所、戲院、餐廳、酒吧等暫停營業。
四、所有國內交通暫停，等候進一步指示。包括所有的商業班機、州際火車、公共汽車及私人汽車。運送必需品的貨車必須在軍隊的護送下才能允許通行。
五、我已動員各州的國民為聯邦政府維持公共秩序。全國現在實施戒嚴。
「我們強烈要求我們的國民──不，不需要說得這麼嚴重，各位先生女士，以上所有度過此次危機的要求都只是一些普通常識。我們還不知道這種傳染病的危險性有多大，我今天所宣佈的措施只是為了要防患未然。也許這些措施嚴厲了些，但正如我所說的，這種病毒有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厲害的病毒，而我們卻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危險性。我們只知道無論它有多致命，一些簡單的措施就能阻止它的蔓延。所以為了公眾的安全利益，我根據專家建議，宣佈以上措施。為了保護你們自己，並了解這種病是如何傳播的，我請傳染病學專家暨資深軍醫皮基特上將來為大家提供醫學方面的建議。將軍？」雷恩離開麥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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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做些什麼？」芝加哥聯邦調查局幹員問。
「脫掉衣服，把它掛在門上。」他的「客人」也沒有臉紅。克藍醫生身穿手術服，長長的綠袖子有別於以往。目前這種塑膠防護衣正在缺貨中，因為他的醫務人員全都需要。他們站在第一線，要處理液體，還要觸摸病人。他的醫療中心現在已有九位檢查呈陽性的病人，其中有六位已婚，而其配偶也有四位的檢驗呈陽性。現在他們正在檢查孩子們。的確令人大傷腦筋。
他給了幹員一套消毒過的棉製防護衣，以及面罩和護目鏡。
「好了，」克藍告訴幹員，「不要靠近病人。在六呎距離外，你會絕對安全。如果她嘔吐、咳嗽或痙攣，妳就留在原地，由我們來處理。即使她真的死在妳面前，也不要碰她一下。」
「我明白。你會把門鎖好吧？」她指著掛在衣服上的槍問。
「好，我會。妳做完之後，把記錄給我，我用影印機處理一下。」
「為什麼？」
「影印需要強光，其中的紫外線幾乎可以完全殺死所有可能存在於紙上的病毒。」克藍教授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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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先生，」是CNN記者巴瑞，「您採取的這些措施，是合法的嗎？」
「巴瑞，這問題我無從回答，」雷恩神色疲倦地答道，「不管合不合法，我相信它們是必要的。」在他說話的同時，一位白宮人員正在分發口罩給在場的記者們，這是范達姆的主意。
「但是，總統先生，您不能違法。如果您錯了，那怎麼辦？」
「巴瑞，我們的工作性質有所不同。如果你犯了錯，可以更正，我們昨天才看到你的同行這麼做，不是嗎？但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我下錯了決定，我該如何挽回千千萬萬的人命呢？我承擔不起，巴瑞。」總統說，「如果將來發現我真的做錯了，你要怎麼說都可以，因為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已習以為常。也許我是個懦夫，也許我是怕讓人民無故喪生，但我本來就有能力阻止。」
「但是您不能確定，不是嗎？」
「沒錯，」他承認，「我們都不能確定。我希望自己聽起來充滿自信，但我不能，而且我不能撒謊。」
「這件事是誰幹的，總統先生？」另一位記者問。
「我們不知道。就如對傳染病源一樣，我們不能妄加猜測。」一派謊言，雷恩心底在說，剛剛他才說過不會撒謊，但情勢要求他不得不如此。這世界真是他媽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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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有生以來最糟糕的調查。這位指標病人兩天前還很美麗動人，現在那張原本紅潤光滑的面孔卻呈灰黃色，並且佈滿了紫紅色的斑點。更糟的是她自己知道情況並不樂觀，她知道自己受到的醫療護理非比尋常，不僅醫務人員怕接觸她，就連眼前這個幹員也與她的床保持距離。
「除了去過堪薩斯城之外，還有呢？」
「沒有了，」她的聲音像是發自墳墓底層。「其他時間就只是待在辦公室工作，等候上級指示；還有參加家用產品展兩天。」
她還問了一些其他問題，但都沒有什麼實質幫助。女幹員很想伸手摸一下那女子的手以示安慰與同情，但她並沒有這麼做。她上星期才剛知道自己懷了第一個孩子，現在她必須對兩個生命負責，而不僅只是她自己的。
「謝謝妳，我還會再來的。」幹員邊說邊從金屬椅上站起來，走到了門口。打開門後，她側身出去以免碰到門框，然後走到下一個房間準備繼續做調查。克藍正站在走廊和醫務人員說話。
「進行得如何？」教授問。
「她的存活機率有多大？」幹員問。
「基本上是零。」克藍回答說。這種病的指標病人通常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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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償？他們要求我們賠償！」未等外交部長開口，國防部長已怒形於色。
「部長，我只是轉達別人的話而已。」艾德勒提醒他。
「你們的空軍人員檢查過飛彈碎片，證實了我們沒錯，是一枚ANN─LUNG─十三飛彈，再加上你們船艦上雷達所提供的證據，問題已經確定無疑，」國防部長補充道，「攻擊班機是蓄意行為，你我都明白這一點。所以請告訴我，艾德勒先生，美國在這場紛爭中所持的立場？」
「我們只希望恢復和平，」國務卿進一步回答，「中國允許我直飛兩岸首都，就表達了相當程度的友好。」
「是啊，」外交部長回答道，「一般觀察家看來的確是如此，但請告訴我，艾德勒先生，他們真正想要什麼？」
問題差不多要解決了，國務卿心裡暗忖道，雙方都和我一樣精明，雖然火氣都比我大。但接著事情有變。
一位祕書敲門後徑直走了進來，這使他的老板有點惱火，他們用中文談了一下，祕書遞了份傳真過來，另一份則直接遞給美國國務卿。
「你們國家好像出現了嚴重問題，國務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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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會結束之後，雷恩回到總統辦公室和妻子一起坐在沙發上。
「事情進行得怎樣？」
「妳沒有看嗎？」雷恩問。
「我們正在討論一些事。」凱西解釋道。隨後范達姆走了進來。
「還不壞，老板，」幕僚長指出，「今晚你得接見參議員，我剛和兩黨的領導人談過。這將使今天的選舉頗具看頭──」
「阿尼，現在我們不談政治，政治只是意識形態和理論，而我們目前有嚴酷的現實問題需要解決。」總統說。
「你不能逃避，傑克。政治是現實的。如果像將軍剛才說的，這是個有計劃的攻擊，那麼這就是一場戰爭，戰爭是政治行為。你領導政府，也必須領導國會，這也是政治行為。你不是個哲學國王，你是一個民主國家的總統。」范達姆提醒他。
「好了，」雷恩嘆了口氣，表示讓步，「還有別的事嗎？」
「布瑞塔農打電話說一切都已按照計劃進行。幾分鐘內空中交通管制系統將通知所有的班機停飛，現在機場可能已經是一團混亂。」
「我相信。」雷恩用手揉了揉閉上的眼睛。
「長官，在這種情形下你別無選擇。」皮基特將軍告訴總統。
「我怎麼回霍普金斯醫院？」亞歷山大問，「我還有工作要做。」
「我告訴布瑞塔農可以讓人們離開華盛頓。」范達姆告訴屋裡的人，「其他各大城市也是如此，我們得讓人們回家。」
皮基特點點頭：「是的，他們待在家裡會比較安全。午夜前徹底執行計劃是不可能的。」
接著凱西說：「亞歷山大，你可以和我一起走，我也必須離開。」
「什麼？」雷恩睜開了眼睛。
「傑克，別忘了我也是醫生。」
「妳是眼科醫生，凱西，人們不會急著去拿新眼鏡。」雷恩堅持說。
「今天我們開會決定每個人都應各盡其力，我們不能把照料病人的事全丟給醫務人員。我是臨床醫生，我們都得盡自己的責任，親愛的。」『醫生』告訴她丈夫。
「不！不，那太危險了。」雷恩看著他的妻子，「我不會讓妳去的。」
「傑克，每次你出門所做的事也有許多危險性，但你並沒有讓我知道，因為那是你的工作。」她說得非常有理，「我是醫生，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
「並沒有那麼危險，總統先生，」亞歷山大說，「只要遵照一定的程序，像我，我就每天都必須接觸愛滋病病人，並且──」
「不，該死的。」
「因為我是女的嗎？」凱西柔聲問道，「我也有點擔心，傑克，但我是醫學院的教授，我教導學生如何做醫生，告訴他們什麼是他們的職業道德和責任，而其中的一項責任就是要與病人同在。你不能逃避自己的責任，我也不能，傑克。」
雷恩仍然看著他的妻子。他明白她非常堅決，也知道她有時必須治療一些患有傳染病的病人。他以前從未深想，但現在不同，萬一──
「不會有事的。我會小心，答應我吧。」她當著眾人的面吻了他。「我老公最懂得義所當為的道理了。」她對大家說。
雷恩如何承受得起，他的手開始微微顫抖，眼睛開始閃現淚光。他將淚水眨了回去：「凱西──」
「記得以前我對你說過的話嗎，傑克？」她再次吻了他，然後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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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匹茲堡，負責檢查總統到訪安全安排的幹員比較晚知道消息。當大部分先遣小組人員衝入酒吧觀看總統電視談話的時候，拉曼獨自去打了通電話。他打回去聽取答錄機留言，像從前一樣，有人通知他從沒訂過的地毯已經送到了。他輕輕打了個冷顫。他現在可以伺機完成任務了，這意味著他可能壯烈犧牲。雖然他視死如歸，但在走進酒吧時他仍然想著，也許這次還有活命的機會。
「媽的，」一位幹員對其他人說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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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蘭大的疾病控制中心已經接獲高達五百起的病例。對於洛倫茨來說，這真是漫長的一天，他在實驗室和辦公室間不停地穿梭。他和他的同事都有危險，因為長時間的勞累容易造成錯誤和意外。通常在這個世界頂尖實驗室裡研究的人員都是冷靜自持的，但現在卻忙亂不堪，因為從各地緊急送來的血液樣本都有待他們的化驗與處理。洛倫茨強撐著自己做好人員調度，讓他們可以二十四小時輪班又不致過度操勞；他也提醒自己不要過度勞累。當他回到辦公室準備小睡片刻時，卻發現已有人在裡面等著他。
「聯邦調查局。」那男人一邊說，一邊舉起證件。實際上他是當地聯邦調查局的最高長官，過去只需坐在辦公室裡掌握大局的高級官員。高高的身材，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他經常告訴屬下，在危急的情形下首重冷靜的思考。
「我能幫什麼忙？」洛倫茨坐下來問。
「先生，我需要你告訴我概況，聯邦調查局正與其他機構在調查此事的成因。我們正在與每一位患者會談，想確定他們得病的地點。我們知道你是這方面的專家，請問這一切是從何處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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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不明白它是從什麼地方開始的，但是它的所到之處，卻都在向他們證明它的存在。幾乎所有的軍事基地都在大城市附近，有的已發現病例。住在兵營裡的士兵必須共用衛浴設備，而海軍更是驚恐，因為他們的船艦是封閉的環境。在對岸上的情形做過充分評估之後，尚在海上的船艦立刻接到停留在原地的命令。各主要基地都進入危險狀態，軍醫密切注意著每一名士兵。很快他們就開始發現有感冒症狀的人，於是這些人馬上就被隔離起來，然後用直升機送到接收疑似伊波拉患者的醫院。國家軍事指揮中心不斷地接到緊急電話，報告其單位已發現病例。整個軍隊與外界的聯繫都被切斷了。午夜時分，美國軍隊已然成為一個巨大的帶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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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約翰。」查維斯在克拉克的辦公室裡說。
克拉克默默地點點頭。他妻子是一所教學醫院的護理講師，此刻可能正領著學生在處理伊波拉病人。他感到多年來不曾有過的恐懼。
「你認為是誰幹的？」這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一個看我們很不順眼的人！」約翰惱怒地說。
他看了一下錶。弗利局長應該從華盛頓回來了，他們得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嗨，約翰。」中情局局長從桌面上抬起頭來。傅瑪麗也在。
「這不是意外，對吧？」克拉克問。
「對，我們正在成立特別小組。聯邦調查局負責國內事務，我們負責國外事務。你們倆得隨時準備待命。我正在籌劃派員到海外。」
「大規模的毀滅性武器。」查維斯說，不必再多說大家也都明白。
「是啊。」局長點點頭。他桌上的電話響了。「喂？」他聽了幾秒鐘，「好的，你們能派一組人過來嗎？好，謝謝你們。」
「什麼事？」
「陸軍傳染病醫學研究所一個小時內會派人過來。我們可以派人到海外，但得先驗血。歐洲國家就是這樣。你們過去了可能還要再驗一次，機組人員也不例外。」局長說。
「我們還沒打包行李。」克拉克說。
「去了再買吧，約翰。」傅瑪麗說道。
「有什麼線索嗎？」
「現在還沒有，但總會發現的。做這種事情不可能不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這事有點奇怪，」查維斯低頭看著地板說，「如果這是恐怖份子所為──」
「太大手筆了，」傅瑪麗反對說，「太老練了。」
「好啦，即使如此，我們也能搞定。我們有原子彈，能夠把任何國家炸成一片焦土。雷恩總統也有可能這麼做，我見過他的行動力，他可不是個娘娘腔。」
「所以呢？」局長問。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任何人在發佈發射原子彈的命令之前，都必須先經由最高法院通過。
「所以不管是誰策劃了這次陰謀，他可能是這麼想的：一是如果我們查明，他也無關緊要；二是我們無法作出回應，或者？」可能還有第三種情形。
「或者他們想除掉總統，但為什麼先從他的小女兒下手呢？」傅瑪麗問，「那樣只會打草驚蛇，讓他更加強警備而已。我們真是到處都有事：中國衝突，回教聯合共和國成立，印度海軍出海，全是政治上的麻煩事，現在又加上伊波拉，而且都毫無關聯。」
「除非他們都想讓我們好看，不是嗎？」屋子裡沉寂了幾秒鐘。
「他說到重點了。」克拉克告訴另外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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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向是出現在非洲，」洛倫茨邊說邊抽著煙斗，「那裡正是它們生存的故鄉。幾個月前在薩伊還曾有小規模的爆發。」
「沒有報導出來？」聯邦調查局幹員說。
「只有兩位患者，一個小男孩和一名做護理工作的修女，但她墜機死亡了。蘇丹也有一場小爆發，也是兩名患者，一個成年男子和一個小女孩，男的死了，小女孩卻倖存下來，這是幾個星期前的事了。我們有指標病人的血液樣本，並且一直在對它進行試驗。」
「你們是怎麼做的？」
「把病毒放在猴子的腎裡培養──對了，猴子的腎。」他記起來了。
「什麼？」
「我訂過一些非洲青猴，也就是我們現在用的猴子，但有人比我早訂，所以我還等了一陣子。」
「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洛倫茨搖了搖頭。「不知道，沒有發現。」
「有誰會需要這些猴子呢？」幹員問。
「類似製藥廠、藥品實驗室這種地方。」
「這件事我該請教誰？」
「你是認真的嗎？」
「沒錯，先生。」
洛倫茨聳聳肩，從檔案架中抽出一張卡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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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軍醫為克拉克和查維斯做了抽血檢驗。他們倆促狹地欣賞著眼前的一切，特別是當軍醫帶上厚厚的手套和面罩時。
「你們倆都沒問題。」他告訴他們，自己也鬆了一口氣。
「謝謝。」查維斯說，黑色眼睛裡流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隨後，他們匆匆鑽入一輛公務車駛向安德魯空軍基地。華盛頓市區空蕩蕩的，車因此可以快速穿行，但這並不能減緩他們倆心頭上的不祥預感。在經過一座橋之後，他們停下來等前面三輛車通過檢查站。克拉克停下車，出示了自己的中情局通行證。
「中央情報局。」他告訴憲兵道。
「放行。」憲兵喊道。
「好了，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克拉克先生？」
「非洲。」